白集村的案子朝廷并沒有太過于看重,畢竟現(xiàn)在每天都有兇殺案發(fā)生,只是迫于壓力,這才催著讓地方官府破案。
知縣本名李海波,他算的上是正兒八經(jīng)考上去的,只是現(xiàn)在朝廷風(fēng)氣不良,買官賣官極為嚴(yán)重,他能夠在太原縣府當(dāng)個縣太爺,也算是上面認(rèn)可他的才能,這才能夠上任。
他心中對此要是沒有不滿的情緒是假的,但也知道現(xiàn)在這種結(jié)果已經(jīng)是好的了。
此刻,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坐著的肥頭大耳般上官,說道:“上官,不知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海波啊,你是我手底下最有能力的人,但如今卻被上面點了名,你說,讓我如何去做?”
上官本名孫浩杰,本是一商人,太原府中富甲一方的富豪。
如今朝廷對外連年征戰(zhàn),致使國庫空虛,便想出了賣官賣爵的辦法,孫浩杰第一時間便花了大把的銀子,給自己弄到了太原知府的頭銜。
他執(zhí)政的幾年里,治下百姓苦不堪言,不但要交雙倍的賦稅,還要不時地給地方官府繳納安全稅,使得百姓背井離鄉(xiāng),或者成為了流民。
李海波心中對他充滿恨意,但也知道自己無可奈何,只得裝聾作啞,此時表情倒是有些難看,忙說道:
“上官,白集村的事,我正在派人在查,不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孫浩杰點了點頭,笑道:“海波,上面要的急,你這查得到什么時候,要我看不如這樣......”
李海波看著他有些陰冷的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問道:“上官,您的意思?”
孫浩杰說道:“聽說距離白集村不遠(yuǎn),有一個叫黑風(fēng)寨的地方,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李海波眉頭鄒了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上官今日怎么說起這個了?”
孫浩杰站起身,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變通,現(xiàn)在官府庫銀空虛,他們作為附近的大戶,難道不應(yīng)該多交一些嗎?”
李海波眉頭更是一皺,說道:“可是,他們已經(jīng)交了雙份的賦稅了?。俊?p> “今年不同往年,朝廷對外用兵頻繁,那可是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的,你想辦法吧?!?p> 孫浩杰朝著門外而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后天吧,我希望到時候能結(jié)案?!?p> 李海波沒有動,直到看不見孫浩杰的身影,才有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后天,后天,這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張懷兵他不會想到,自己等人的努力,白集村數(shù)百戶百姓的冤死,已經(jīng)在孫浩杰的三言兩語中,徹底地成了無頭案。
此刻,他帶領(lǐng)著同僚們到處收集證據(jù)的同時,也總算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個幸存的人。
天色見暗,一個男人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捕快,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說道:“各位......各位大爺,我知道的可就這么多,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
張懷兵朝著王雷使了個眼色,王雷直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抓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們不會為難一個好人,但為了你的安全,去衙門住幾天吧!”
“不要啊,我不想去!”
男人奮力地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只能有些認(rèn)命地被拖著朝衙門而去。
司徒云澤的內(nèi)心此刻有些崩潰,他能夠感覺到,在白集村的殘肢,真的是人的。
他想不通,演戲怎么能夠挖人家的墳?
如果不是的話。
在當(dāng)今社會,國家起碼能給個低保,也不至于餓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夠做出這等欺師滅祖的事情。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不過也不打算想了。
如果是犯法的事,這么多殘肢明目張膽地放著,國家早就管了。
不過,他一路上,到還是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對于旁邊人的話,敷衍了事。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拜見大人?!?p> 張懷兵到了縣府門口,向司徒云澤等人說了句,便直接走了進(jìn)去。
議事廳。
李海波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向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張懷兵走進(jìn)來,輕聲說道:“大人,我回來了。”
李海波睜開眼睛,輕聲問道:“事情有進(jìn)展了嗎?”
張懷兵點了點頭,說道:“經(jīng)過我們多方打探,找到了一個幸存的人。
據(jù)這個人提供的消息,是一伙黑衣人所為,這些人行動迅速,手中武器各種各樣......”
李海波說道:“你就和我說,這伙人的身份是什么?”
張懷兵頓了下,有些尷尬地道:“目前還在查找中。”
李海波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幸存的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此刻就在門外?!?p> 張懷兵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大人準(zhǔn)備直接審問嗎?”
李海波搖了搖頭,說道:“先將他秘密關(guān)押起來,此案先到此為止吧?!?p> 張懷兵有些發(fā)懵,問道:“大人,我們......”
李海波說道:“你立刻帶人去一趟黑風(fēng)寨,就說今年朝廷用兵急需銀兩,讓他們后天準(zhǔn)備好。”
“這......”
張懷兵有些猶豫,但也明白自己的職責(zé),行了個禮,說道:“屬下這就去辦?!?p> 李海波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手指敲著桌面,喃喃地道:“黑風(fēng)寨啊,黑風(fēng)寨,只能怪你太樹大招風(fēng)了?!?p> 王雷看見張懷兵走了出來,忙問道:“大人怎么說?”
張懷兵嘆了口氣,對著旁邊兩名捕快說道:“你們兩個先將他帶下去,好吃好喝招待,明白嗎。”
“明白?!?p> 兩名捕快點了點頭,帶著男人朝著府內(nèi)而去。
“頭,到底怎么了?”
王雷看他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忙追問道。
張懷兵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隨我去一趟黑風(fēng)寨,路上在和你們說?!?p> 王雷見狀,也就不在多言。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又沒有星光指引,眾人便舉著火把前行。
路上,王雷忍不住了,問道:“頭,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懷兵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知今日知縣大人怎么了,聽他的意思,是準(zhǔn)備將白集村屠殺案壓下去。
這還不算,又讓我去黑風(fēng)寨要銀兩,說是朝廷用兵急需,真是怪事?!?p> 王雷神色一變,說道:“最近各地都有叛亂,莫非朝廷已經(jīng)有些頂不住了?”
張懷兵突然大喝,道:“閉嘴,此話慎言?!?p> 王雷嚇了一跳,忙收起嘴巴,不敢再多說。
司徒云澤在一旁聽著,心中還是十分地糾結(jié)。
自己到底是來到了什么鬼地方,如果不是演戲,眼前所發(fā)生的事情,有作何解釋?
難不成......
自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