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何……”季軻倚在樓梯口處,朝樓上喊,但是叫一個陌生人哥哥,這種事真是難以啟齒“何,何先生!吃飯了!”
站在一旁的季之聲第一次看到這個吊兒讓當的弟弟說話結結巴巴的,還略帶些尷尬,不禁勾了勾嘴角。
樓上書房里,只聽見兩個不同的男聲,一個帶些滄桑和沙啞,一個低沉有磁性。
“小煦啊,不得不說,我這下棋的技術是越來越趕不上你們年輕人了?!?p> 何煦面帶微笑,微頷首“老師您過譽了,如果不是您剛剛讓我這步,我也不會贏?!?p> 季教授擺擺手,高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沒有讓不讓的。”
看到自己老師站起身,何煦也跟著站起來。季教授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行了,走,你師母等著,現在下去吃飯?!?p> “好的,老師?!?p> 何煦跟在季教授身后,出了書房的門。
季軻看到,兩人走下來就著急忙慌地跑到餐桌前,附在正在忙著擺菜的沈女士。
低聲低氣地說“媽,那個叫何煦的先生是誰???是不是姐的男朋友?……”
沈女士正忙著,自己兒子又在一旁問東問西的,看著心煩,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皺眉道。
“你父親的學生,問這么多干什么,沒事干就去幫你兩個姐姐的忙?!?p> 季軻像吃了鱉一般,不情愿地應了一聲,揉了揉手臂的痛處,走進廚房去端菜。
剛剛出了廚房,季之聲的眼神就撞上何煦的眼神,回想到進門那尷尬的場面,叉開眼神,略不自在地往桌上瞟,四肢僵硬地把菜放上去。趕忙小跑進廚房。
看著季之聲那驚慌失措的小綿羊模樣,頭上的碎卷發(fā),飄飄的,何煦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尖,嘴角勾起很淡的一抹笑。
如狐貍見到獵物一般,勢在必得地暗笑。
轉眸間,看到了倚靠在沙發(fā)邊上,眉眼與小綿羊相似的少年,指頭在屏幕上快打,隱隱聽到清脆的鍵盤聲。因為半坐著,所以估摸著身高也有180左右。
心里想著:是季之聲的弟弟,長得還真是像。
季教授順著何煦的目光,看到沙發(fā)旁,眼珠子就要粘在手機上的兒子,哼了一聲“季軻!還玩呢!”朝少年走去,揪起他的耳朵。
“爸,爸,爸,疼!我不玩了,不玩了!”趕緊求饒。
“你不玩了,行你敢說你這次考了多少名嗎?”
……
這“父慈子孝”溫馨畫面,站在暗處的得勢者
——季之聲
憋笑,暗笑,偶然抿嘴,偶然掩嘴,憋得直打顫。
何煦望著這個女孩傻傻的樣子,眉眼間都是溫柔,和寵溺。
最后以沈女士的一聲大吼,給制止住了。
“季教授,等客人走了愛怎么教訓就怎么教訓!”
還是沈女士說話有權威,家庭地位真是一目了然。
很快季教授就收手,瞪了一眼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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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季之聲特意挑了一個離何煦最遠的位置,挨著譚歆坐。
看到季之聲這個舉動,何煦倒是不在意,猜測應該是進門那件事。
飯桌上最先開口說話的就是沈女士,給何煦夾了一碗的菜,還一直囑咐不夠了繼續(xù)添。
因為開車的原因,何煦和季之聲一樣是和果汁,季教授可能是因為高興,一時喝得有點高了。
有些醉態(tài),拍了拍何煦的肩,一口驕傲地說“這可是我在音樂選修的學生中最有天賦的,可惜你是學的是導演專業(yè)的。”搖了搖頭“可惜了!”
何煦恭謙地笑了笑“但是還是要謝謝老師,我在學習期間,您的教導?!?p> 師徒情深,姐弟倆倒是鬧騰,因為一塊土豆,引發(fā)的“血案”
季之聲和季軻同時看到面前的盤子里,落單的最后一塊土豆。
一只小白手,一只大白手,同時朝可憐的小土頭伸出罪惡之手,一插,兩個窟窿。
土豆流淚道“我裂開了!”
兩人互相推脫。
“你看要不是你,它能這樣嗎?”
“我弄的,好像你沒碰它一樣!”
“我是碰了,要不是你這金剛芭比它能分開嗎?”
“啊,就是你!”
“是你,是你!”
“是你是你!”
……
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在說歌詞呢!
嘴上還不夠。
季之聲一腳踩在季軻腳上。
“哦~”痛苦面具。
你一腳我一腳,倆人感情就變好。
譚歆已經見慣了,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一旁,吃飯,偶然還勸兩句,但是誰都知道從小打到大是不可能一時休戰(zhàn)的。
沈女士耳邊,一直傳來聒噪的聲音。
微閉眼,忍著怒氣,一筷子拍在碗上“哐”的一聲,吵鬧的兩個人,愣住了,手同時發(fā)顫,咽了咽口水。停住所有的動作。
“季軻你一個男孩不會讓一下,女生嗎?”罵完一個換一個“還有你,你弟傻不知道啊,正吃飯呢!”直接把那塊插爛的土豆拿走“一個都別吃!”
季軻本還滿意著,一聽到“傻”這字就知道,自己的媽媽含沙射影,說自己呢!
無奈地搖了搖頭,誹腹道:我肯定不是親生的!
轉換完語氣的沈女士對何煦柔聲細語地說“小煦你多吃點,別管他們。”
這是親生的!
“嗯,好?!?p> 余光卻看了看季之聲,真是一個奇怪的小女孩,有時表面上乖乖的,其實還有任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