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妃彌留之際,她只想見一人。
她的婆婆——大玉兒。
“皇額娘,自我見到皇上的第一面,這樣一位白衣少年郎就這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此生我逃不掉了?!?p> “我從未奢求皇上要對我如何。但,我愛上了皇上,就不愿再否認了。皇額娘,當初,您極力反對,皇上從未得到您的一句答案,今日,您能只告訴我一人嗎?”
大玉兒沉吟不語,半晌才道:“覺得委屈嗎?”
董鄂妃緩緩搖頭,“皇額娘也不愿這般,一切,都因為身份枷鎖吧…”
大玉兒不再說話,或許是默認了董鄂妃的話。
董鄂妃好像恢復了些氣力,眸子里充滿著希冀。
“那一日,我跟皇上在御花園里放紙鳶。皇上牽著線只小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命人拿來剪刀,皇上剪斷了紙鳶線,又看著落在地上的紙鳶,怔怔地望著。”
她緩了緩,“當時的我真的不懂皇上?;蛟S,現(xiàn)在的我也未能懂他,只傻傻的問他怎么了。”
“皇上說,放飛的紙鳶看似自由無拘束,只是因為有人在它身上系了一根線,他就給剪了,但是失去了線的紙鳶,又很快掉落,摔在地面上?!?p> “皇額娘,皇上渴望自由,卻又有他牽掛的人和事。這根線不是自由,而是他的牽掛,剪斷了牽掛,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董鄂妃說完之后,整個屋子里都安靜了下來。大玉兒好像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緒了。
直至董鄂妃艱難的坐起身,用自己的帕子擦拭著大玉兒的臉頰,她才發(fā)覺,原來她哭了。
就連太宗的離開,她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
如今,從董鄂妃的這番話里,她才曉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有多么失敗。
她原來一直都不懂自己的兒子。
“皇額娘…”
“許久以前我不信今生來世的。但從我遇到太宗后,我才懂,才愿意相信。孩子,若老天賜我神力,只盼著,你和福臨能在下一世長伴彼此,永生幸福?!?p> “皇額娘,我當然期盼下輩子。但這輩子已經(jīng)足矣了,即便我不能陪著皇上白頭,但是這些年,已經(jīng)是我的一輩子了。我有過與他之間的孩子,也擁有了他對我的愛,已經(jīng)夠了…”
“皇額娘,您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答案嗎?”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最終同意你進宮嗎?”大玉兒思緒飄得很遠,“你與我一般。我認定了太宗,便選擇直面我對他的感情,你也是。你對福臨的情感,我這個做額娘的都自愧不如?!?p> 董鄂妃知道了這個答案,心里的石頭放下了,“皇額娘,皇上他有些事在面對您的時候,反而不能輕易說出口?!?
忘云歸
我的靈感離家出走了! 不過,我有個可能比較離譜的腦洞,不知道寫出來后大家是否接受。 再次感謝大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