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鷹火羽!”
一只烈焰飛鷹在翱翔,它雙翅展開,無數(shù)毛羽飛出,化作火雨墜落大地,轟轟作響。
落在枯樹枝干上,眨眼間點燃了熊熊火焰,燃起了一片熊熊大火。
“焰獅吼影?!?p> 辛格口中輕吐,雙腿成彎曲狀,雙手握拳環(huán)于胸前,霎那間,一個龐大的焰獅虛影從他體內(nèi)飛出,直沖蠑八而去。
“噠啦,噠啦,噠啦……”
一頭火麒麟咆哮著,橫沖直撞,威勢驚人。
擋在它面前的枯樹皆被一一撞毀,碎木紛飛,煙塵四起。
三人出手間毫無保留,一招一式皆是拿手底牌,鎮(zhèn)族神通。
他們的全力一擊哪怕是同為一階段的人在面對時,都不敢小覷。
可站在他們面前的存在卻不是一個圣元境一階,而是已經(jīng)突破了一階境界,達到了二階的蠑八。
“若是百里清噓還活著,與你等一起出手,我尚且忌憚爾等幾分。只可惜了……”
蠑八搖了搖頭,全然不將三人放在眼里。
他輕輕抬起手臂,一巴掌將使出神通的麟璃拍到遠處。
火麒麟巨大的身軀受到一股巨力轟擊,不由自主地摔飛出去,撞倒了數(shù)十棵枯樹,“轟隆”一聲,在遠處砸出了一個近十丈的大坑。
這樸素無華的一擊竟有如此威力?!
辛格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蠑八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唰?!?p> 麟璃的身影從深坑跳出,氣息有些虛弱。
方才承受的一擊,不過是蠑老八隨手而為罷了,他自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此地的動靜太大,難免會引來那些人,到時恐對我不利……是時候解決他們了?!?p> 蠑八感受到四周燃起的大火,眼中殺意大起。
“小心,他要動真格了?!?p> 辛格時刻注意著蠑八,見他眼中含有殺意,心中無比凝重。蠑八的氣息太強了,強大到讓他絕望。
在面對蠑七時,他尚且沒有這般吃力,這足以證明蠑八的實力已經(jīng)強過全盛時期的蠑七。
“呼……”
恍然間,似有一縷清風吹過,蠑八的身形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辛格三人見狀臉色大變,連忙背靠著背在一起。在四周一邊尋找著蠑八的身影,一邊感知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他們心中想起了族中對火蠑螈一族的記載,在火蠑螈一族當中,人人皆有一本命神通,名為“隱匿無形”。
此神通的強悍之處,在于使用它的人能夠?qū)⒆陨硗昝赖呐c周圍事物融為一體,令人不易察覺,與暗殺一道相輔相成。
他人想要破解這一神通,除了提前預料之外,還要在精神修為上有一定的造詣,或是修為高深,實力強大,以一力破萬法方可破除此招。
然而,在火蠑螈一族的眼中,此神通人人皆有,故而被一些族人摒棄。
可是,在蠑八的眼里,這等殺人于無形的神通又豈是那般毫無用處?
當然不是,相反它還深受自己青睞,將自己的心思全然放在了修煉這一神通上,到了今日已經(jīng)小有所成。
身為本命神通,哪怕是不著重修煉的族人施展起來依舊游刃有余。何況蠑八勤加修煉,自然令三人更加不可忽視。
隨著蠑八施展本命神通,身形消失,一股死亡的危機充斥著三人的心神。
“噗嗤!”
突然鷹眼的胸前被劃出了幾道抓痕,他吃痛之下,腳步亂了分寸,三人的陣型頓時出現(xiàn)了極為明顯的破綻。
“哼哼哼……”
一陣冷笑聲在四周響起,三人頓覺不妙,連忙以元氣護體。
“沙沙沙……”
四周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砰!”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一腳踢在三人撐起的元氣屏障之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三人撞飛,散落出去。
盡管三人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防護自身,卻仍然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破了防護。
“啊!”
突然,辛格聽到一聲慘叫,他轉(zhuǎn)頭望去,卻看到蠑八隨手丟掉一物。
仔細一看,竟是鷹眼的一只翅膀!
而蠑八的一只腳踩在鷹眼的后背,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神色,將另外一只翅膀從鷹眼背上扯了下來。
“啊……!!”
比之方才更刺耳的慘叫從鷹眼口中傳出,其背后血淋淋一片,讓人不忍直視他的慘狀。
蠑八卻不喜這般,腳上微微用力,結(jié)束了鷹眼的性命。
“不!”
辛格大喊,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呵呵?!?p> 蠑八冷笑,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辛格面前,身后一根有力的尾巴狠狠地甩在他臉上,而后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站在了渾身顫抖的麟璃面前,緊接著一掌拍出,隨即望向蠑起逃離的方向。
三團色澤不一的妖元從三人體內(nèi)浮現(xiàn),沒入蠑八身軀內(nèi),他那冷然的雙目頓時微瞇了起來。
這才是蠑八真正的實力,僅僅不到三個呼吸的功夫,辛格三人已被他斬殺。
“想不到還有個漏網(wǎng)之魚?!?p> 此時,蠑八望著蠑起離開的方向,殺心不減,卻沒有追殺而去。
他明白,此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而這會兒,蠑起早已回到血湖邊。
“呼……好險。幸好那幾個家伙沒能沉住氣,否則我這條小命便要交代了。”
方才真是驚險萬分,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要走出來了。若是他沉不住氣先走出來,下場會如何,令人不敢往下去想。
蠑起這幅氣喘吁吁的模樣,惹得眾人一陣狐疑。
“他怎么還活著?”
白少陽嘀咕。
許久不曾看見蠑起,他以為對方已經(jīng)死掉了。不曾想,這才過去了多久?這家伙居然又活著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只是那樣子像被人追殺一般,著實令人費解,是誰在追殺他呢?
白少陽不知。
“呼……”
在白少陽還疑惑蠑起為何那般時,一旁盤坐療傷的焚海突然吐出一口濁氣,渾身上下一層赤色元氣流轉(zhuǎn)幾個呼吸,最后消失不見。
“堂兄,你沒事了?”
焚青盛驚喜道,如今周珊與他們分道揚鑣,眼下他們的局勢可不容樂觀。雖然他們?nèi)硕鄤荼姡蓪嵙s摻差不齊,難以與其他人抗衡。
而焚?;謴瓦^來,對他們而言便有了與眾人抗衡的實力,這是好事。
“已無大礙。沒想到,這妖物臨死前還能將我們重創(chuàng),耽擱了這么長時間?!?p> 焚海非常懊惱,他仔細盤算了一下進入秘境的時間,距離一百年已經(jīng)所剩無幾。而他這么一受傷,顯然又浪費了不少時日,這對他來說太不值當。
“堂兄,有件事我要與你說說……”
在焚海疑惑不解的注視下,焚青盛將周珊的事細細說了一番,而焚海的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繼而將目光投向遠處。
那里,有一道身影盤膝而坐,不是周珊又是誰?
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自己,周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個英姿不凡的男子在遠處望著她,眼中蘊含絲絲怒氣。
“傷好了嗎……”
周珊喃喃低語。
十天了,這焚海傷勢終于恢復了,而她也不必再這般與眾人對峙了。
想到此處,周珊一手撐地,緩緩站起身來,身軀一躍飛身而起,從血湖之上掠過。
沒有了血蓮,血湖里再沒有藤蔓從湖水中穿刺出來,湖水也漸漸從一片血紅,慢慢蛻變成淺淺的血色。
落在焚海身前一丈處,周珊對上焚海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
正當她要往前一步時,卻看到焚海手中冒出炙熱的元氣,顯然是在提防著她,這令她不得不止步。
“周珊,我不管你為何隱藏了修為,有什么目的,但是你身上的血蓮有我的一份功勞。”
焚海言下之意周珊又豈會不懂,這與她前來的目的不謀而合。
“關(guān)于我隱藏修為的事,我不想多言。此番前來,是想與諸位分享寶物,以求聯(lián)手一起走出秘境。至于其他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p> 周珊雖然是來求和的,但是強者自有強者的尊嚴,而且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焚海身上,未曾移向別處。在周珊看來,這群人當中除了焚海能入了她的眼,其余人的心思如何,卻不曾被她放在心上。
聞言,焚海沉思片刻后,淡淡道:“既然如此,想必你知道該怎么做?!?p> 周珊點點頭,一抬手,血蓮出現(xiàn)在她手中,在焚海的注視下,她扣掉了兩顆蓮子收了起來,然后將血蓮傳到焚海手中。
這一幕卻讓其余人眉頭一皺,心中極為不快。
“豈有此理!憑什么寶物任由他們分配,而我們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站?。〈耸挛易杂兄鲝?,你且稍安勿躁?!?p> 黃巢怒從心起,就要上前評理,卻被燭九陰喝止。
“可是……”
“閉嘴!公子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他,老實待著!”
黃巢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黃森呵斥。
自從煉化了燭九陰賞賜的那滴精血,黃森由衷地感到其血脈之強大,來歷絕非一般。自然不可讓黃巢惹得他不快,以免他日遭來是非。
再說焚海,接過周珊手中的血蓮,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蓮蓬內(nèi)只剩下了五顆蓮子,其余三顆已被人取走。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周珊,疑惑道:“我方才明明看到你只取走了兩顆蓮子,怎么只剩下了五顆?”
周珊心有一絲不快,心道別說只是取走三顆蓮子,哪怕四顆又待如何?更何況她未曾取走。
寶物乃我所得,你有何資格來質(zhì)問于我?
雖然心有不快,但她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解釋道:“被一個蟲子取走了?!?p> 說著,周珊往縮在遠處的蠑起掃了一眼。
尋著周珊的目光,焚??吹搅搜Π兜纳碛?,心中了然,也就不再追究此事。
“閣下莫不是忘了我等的存在?”
正當他要將蓮子分給他人時,燭九陰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焚?;仡^看去,卻見燭九陰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而黃巢則一臉憤然。
“哦?此地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
見燭九陰一個區(qū)區(qū)神元七階的螻蟻也敢與自己這般說話,孤傲的焚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焚海!你莫不是把我忘了?”
然而,他這番話卻引得黃森大怒。
燭九陰來歷神秘,他黃森不是傻子,眼見自家公子被人小瞧還無動于衷。若是如此,那他也就沒有再待在燭九陰身邊的必要了。
若是黃森真就這般看著燭九陰受辱,恐怕他回到族中,那些族老不會放過他。
“我黃森任由九公子差遣,公子的話便是我黃森的意思。”
此番話不由得讓焚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些許不解,這燭九陰究竟是何來歷?竟讓黃森心甘情愿聽從他的吩咐。
這不經(jīng)讓人懷疑,莫非這燭九陰并非只是燭龍一族的九公子?還有其他的來歷?這引人深思啊。
不只焚海心中這般想著,其余眾人的目光皆在燭九陰身上停留,想要看出點什么東西來。
而這,卻讓燭九陰臉色一沉。
“蠢貨!愚不可及!”
燭九陰心中冷哼,冷冷的看了一眼黃森。
意識到失言,黃森心中一慌,臉色頓時多了一絲蒼白。他知道自己完了,這回徹底在燭九陰心中留下了深刻的一面。
為了不讓黃森再失言,燭九陰沉聲道:“我等只需兩顆蓮子,其余閣下要如何去分,便由你而定。”
“兩顆?呵呵。”
聞言,焚海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九公子莫不是不清楚目前的局勢?憑你三人有何本事來分得這兩顆蓮子?”
“這血蓮本就由擊殺妖龍的三人來平分,可惜出現(xiàn)了這么些事,那自然不可再按這來決定。你們?nèi)俗逡呀?jīng)分得兩顆蓮子,再拿,恐怕不合理吧?”
“哈哈哈哈……”
聞言,焚海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恕我直言,以你們的實力,分你們一顆便是合情合理。再敢多言,一顆也得不到!”
焚海霸氣的脾性顯露,燭九陰三人除了一個黃森之外,其余二人在他眼里屬實沒有當一回事。
“焚海!敢與我一戰(zhàn)否!?”
黃森妖氣沖天,顯然是怒不可遏。
燭九陰一滴精血便讓他體內(nèi)的一絲龍族血脈壯強,可見其身份之尊貴。而焚海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著他的面羞辱燭九陰,這讓他如何能忍?
“呵呵,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不要自取其辱?!?p> 焚海這般說道,前些日子與那妖龍一戰(zhàn),已經(jīng)摸清了黃森的底細。
此時黃森要與他一戰(zhàn),反而被他勸說,卻不知黃森聽后更是怒火沖天。
“好好好!既然如此,還請閣下與我斗上一斗,分個高低,好叫你不要目中無人!”
黃森雙目噴火,口中連連叫好,就要上前與焚海一決高下。
“夠了?!?p> 燭九陰看了一眼黃森,示意他退下。
而他卻走上前來看著焚海,道:“我們可以只分得一顆蓮子,但是我要閣下獨自分一顆給他?!?p> 燭九陰指著焚海身后一臉茫然的李炎,眼中毫無懼色。
“嗯?”
焚海望著李炎,頓時明了。
“你真實的目的便是這個吧?先索要兩顆蓮子,見此事不可行,后退而求其次,讓我分一顆蓮子給他。呵呵,真是好算計?!?p> 焚海似看透燭九陰的心思,繼而話鋒一轉(zhuǎn),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也不知焚海心中如何去想,卻是這般說道。
“那,便只有一戰(zhàn)了。寶物最終落入誰手,全憑各自本事。”
燭九陰看了一眼李炎,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
而李炎自始至終都未曾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兩人爭斗的“罪魁禍首”。
“九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以你們?nèi)丝峙聦ξ覀冊斐刹涣硕啻蟮耐{,反而有隕落的危險?!?p> 焚海眼中閃過一縷危險的神色。
“那,若是本太子插手呢?”
金烏太子走到了燭九陰身旁,與他并肩而立。
而焚海身后的人見狀,也都走上前來,雙方頓時對峙在了一起,局勢瞬間扭轉(zhuǎn)變?yōu)榱觿荨?p> “金逍遙,你何必來插手我們的事?”
焚海皺著眉頭,盯著金烏太子。
“無他,不喜看到你這般恃強凌弱?!?p> 金烏太子手持折扇,一臉淡然之色。
一時間,焚海犯了難。
黃森三人他不放在眼里,因為多了一個周珊??山疱羞b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哪怕是他們二人聯(lián)手也不過是打個平手而已,何況還有一個黃森。
“你意欲何為?”
焚海盡量讓自己變得心境平和起來,他知道,此時不是他任意妄為的時候。
“我要一顆蓮子,黃森三人分得一顆,你身后那個小子分得一顆,其余的由你而定。你以為如何?”金烏太子淡淡道。
看著焚海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倒也沒有將他逼得太緊,而是靜靜地等待著焚海做出選擇。
片刻后,焚海心中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終究是我人族之人,分他一顆又如何?!?p> “好,便如爾等所言來分配?!?p> 事不可為,焚海將五顆蓮子分給了眾人。
李炎一顆,燭九陰一顆,金烏太子一顆,而他則分得兩顆蓮子。
至此,寶物被眾人瓜分。
然而,未等眾人有所準備,一道冷漠的宏音卻突然在這血湖之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