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致蹲在黑暗處,突然就很想把眼前的“紈绔”暴打一頓,讓他今晚在這住不成。
想想還是忍住了。
這里是京都,那男人一個“不中用”的公子哥,萬一被自己打的鬼哭狼嚎的,太引人注意了,不行。
于是她決定忍一忍,不跟這人一般計較,她要拿的東西放在二樓的主臥內(nèi),不進去找一找她始終沒法死心。
說不定舅舅就沒發(fā)現(xiàn)呢,剛才那胖子也說了,房間還來不及打掃,反正以她的身手,那個“紈绔”也察覺不到。
于是,等了半晌,看著室內(nèi)客廳的燈亮了又滅,她正準備開爬,卻見三樓一間臥室的燈又亮了起來,偏偏是她以前的“閨房”。
見了鬼了,這個紈绔子選哪個房間不好,偏偏選她的閨房,要知道,那房子的東西她雖然大部分都收走了,但還是有一些東西沒來得及搬走,或者直接就扔在那里了,比如說....
時慕今天原本沒打算住這里,之所以一直堅持,只不過是找一個不用回老宅的借口罷了。
本來打算等那矮胖的傭人一走,他就離開,可是,卻偶然間發(fā)現(xiàn)墻角蹲了一只“小白兔”。
他突然就不想走了,狀似隨意的進了一個房間,拉上了窗簾。
他才發(fā)現(xiàn),這似乎是個女孩的閨房。
因為窗簾是粉色的,還帶著蕾絲的花邊,床單也是田園風的碎花布料,只是似乎有些年頭沒人打掃了,都落了一層的灰。
房間里大部分物品和家具都被收走了,可拐角被遺棄的舊柜子上還有一個很大的毛絨熊,有些臟兮兮的,落了很多的灰,看樣子放在那里有些年頭了。
本來原主人的東西,他不應該碰的,但是,他就是好奇,蹲在墻角的那只兔子,到底是誰?
又是什么人派來跟蹤自己的?或是這屋子原本的主人。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他才剛回來,對方不可能這么快有所行動,也不可能派一只“兔子”來,所以就是后者了。
這些年,他耳目眾多,也多多少少聽說過崔家那一家子的事情,崔家女兒女婿前幾年都去世了,留下了一個小姑娘,后來好像是被送出了國....
剛才小姑娘蹲在那里的樣子,像極了草地里瞭望的小兔子。
其實她藏得很隱蔽,一般人很難察覺到她的存在,可偏偏巧了,自己就是那個二般人。
看來,這房子,有故事啊...
時慕抬手關(guān)掉了燈,整個小樓頓時漆黑一片。
顏致一直等著燈滅了,才找了個口罩給自己戴上,她要做的,可是翻墻偷東西的事情,可不能讓人看到了真面目。
顏致一個助跑跳躍,順著排水管就輕輕松松的扒上了二樓衛(wèi)生間的窗臺,她縱聲一躍,便從窗戶翻了進去。
整個房間雖然很黑,但是因為輕車熟路,所以她很快就摸到了父母的房間。
當年她離開時,也擔心過舅舅會霸占這個房子,可因為外公外婆的庇護,她出國的這幾年一直都沒人敢動,直到后來外婆去世,外公中風,房子的支配權(quán)才落到了舅舅的手里。
近期舅舅就以公司資金周轉(zhuǎn)不利為理由,招呼都沒打就賣掉了這里。
也難怪他要賣,這房子雖然年代久了些,卻是位于京都的黃金地段,不是一般房子能比的,就連舅舅一家現(xiàn)在住的新宅遠超這里的面積與豪華程度,卻還是比不上這房子的價格。
推開臥室門的瞬間,她就有些淚意上涌,仿佛一開門,就能看到媽媽嗔怪寵溺的眼神,“致兒,怎么還不睡,牛奶喝完了嗎?”
情緒險些崩潰,她強撐著有些發(fā)軟的腿,緩緩去床頭輕手輕腳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好,藏得東西都還在,舅舅應該只是知道這里還有母親的東西,卻不知道是什么。
她拿了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隨身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