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很軟,觸碰上來的時候,顏致會覺得有點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
這種感覺,好像她小時候第一次吃棉花糖一般,入口甜膩軟滑,芳香無比。
室內(nèi)有風吹過,卷起了窗邊的風鈴沙沙作響,黑夜中,兩片唇瓣緊緊相貼,如一副清雅淡麗的山水畫卷,美好又溫馨。
貼上她唇的那一剎那,時慕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不過,他卻是不想松開。
他試探著慢慢的,一點點的吻深入,吻漸漸便如如填涂上了濃墨重彩的丹青,熾熱又癡/纏。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顏致雙腿已經(jīng)因站立不穩(wěn),雙手不自覺攀上對方的肩時,屋內(nèi)突然四光大亮,緊接著冰箱嗡隆的啟動聲打破了這份旖旎的畫卷。
來電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倆人都不知所措。
倆人的唇瞬間如觸電般彈開,他們都看到了彼此慌亂的眼神和紅的快要滴血的臉。
燈光下,他眼里的她,小臉紅撲撲的,小嘴上還泛著殷紅的色澤,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角的小淚痣被她白里透紅的膚色襯得愈發(fā)的嬌媚、潤澤。
而她眼里的他,背對著燈光,看不太清表情,只是能看見他薄剝的唇緊抿著,唇邊還留有淡淡的水澤,在燈光下泛著亮,那是她留下來的....
顏致猛地一把推開了他,雙腿卻是虛軟得厲害,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燥熱的像咕咕冒泡的泉水。
她顧不上時慕狐惑的目光,咚咚咚的跑上了樓,關門把自己反鎖在了屋里。
時慕在原地愣了那么一小會兒,直到唇上溫熱的氣息逐漸散去,才回神,把餐廳栽倒在一旁的椅子扶好,心滿意足的上了樓。
這天晚上,顏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怎么都睡不著,也不敢出屋,連口渴也忍著沒下樓喝水,只是怕碰到時慕,怕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當時怎么就沒拒絕呢?甚至還覺得挺美妙。
一想起剛才的畫面,她覺得自己以后都無法直視冰箱了。
他為什么會吻她?他說喜歡自己是真的嗎?是哪種喜歡,是一時的沖動,還是...
少時喪父又喪母,經(jīng)年累月一個人的孤單生活,讓顏致有些懼怕別人的愛。
曾經(jīng),來自父母的愛很深沉,當她曾經(jīng)以為幸福的可以擁有全世界時,卻一切都瞬間破滅。
父親一夜之間暴斃而亡,疼愛她的母親性子大變,整天整日的把自己關在家里發(fā)呆,沒日沒夜的和她說:“致兒,你爸爸他沒死,他只是生我氣了?!?p> 舅舅一家都說母親瘋了,就連外公外婆也是這么認為。
后來,曾經(jīng)愛過她的母親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高二、高三的兩年生活,就是在父親去世,母親每天瘋狂的打罵下,苦苦的支撐了下來。
心情不好時,她會經(jīng)常偷偷的跑去無人的屋頂,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才會遇到了那個因為眼睛受傷,而終日蒙著白紗的少年,她聽過他的司機叫他靖軒少爺。
來自廢棄天臺上少年的額頭吻虔誠而又讓人青春萌動,而對方卻在那次后便失蹤了,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又找到了他,而他的冷漠,卻給了她徹骨的寒,他說:“同學,我并不認識你,請你不要亂說毀我名聲。”
那一刻,她領會過痛徹心扉的絕望,是啊,自己不過是一個沒有了父親,還有一個名聲不好瘋母親的女孩,人家是時家的少爺,又憑什么要喜歡她,即便是被占了便宜,也是她自找的。
所以,愛會消失嗎?她覺得會,這些年,說過喜歡她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付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