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致進了洗手間,就在最里面的格子外,聽到了女孩的哭聲。
她敲了敲門,哭聲立刻止住了,半晌才有個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問:“誰?。俊?p> 一瞬間,顏致只覺得自己嗓子仿佛有東西哽住了,半晌才答了一句,“是我,顏致。”
曲靖靜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了門。
一開門,曲靖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才不過半月的光景,小姑娘的臉都瘦的凹進去了,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還淚痕交措著。
曲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出隔間,打開水龍頭,伸手一下下的撩著水,沖洗著自己的眼睛。
顏致突然一把拉過了她,小姑娘卻倔強的甩開了,沒去看她,繼續(xù)著她的動作。
“別洗了,再洗眼睛腫得更厲害了?!?p> 曲靖依然不理她,也不開口。
顏致知道曲靖在想什么,便趁機解釋:
“你爸爸的死,我也很難過,我不知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謠言,可是,和我無關,也和我男朋友無關,真的,姐姐拿自己畢生的武藝發(fā)誓,不會騙你?!?p> 曲靖這才突然一把抱住了顏致,嚎啕大哭。
顏致不知該怎樣安慰她,只是抱著小姑娘站了很久,直到有親戚過來找曲靖回去。
她沒立刻跟著出去,而是方便了一下,又整理了下剛剛被曲靖哭濕的衣服,才向外走去。
衛(wèi)生間所在的位置,屬于離前面靈堂很遠的后場,離后門很近,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來。
顏致出來后沒走幾步,就見到了不遠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從顏致面前匆匆而過的女人,穿著一身的黑衣,戴著一頂黑色的英倫淑女帽,上面還綴著一片黑色的羽毛。
這種帽子,在上世紀90年代英倫風盛行的華國,或是如今的Y國貴族社交場合,很常見,可在21世紀的現在,卻很少會有人如此裝扮。
顏致不自覺多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卻始終不抬頭,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顏致突然想到了什么,提步追上去,誰知那女人卻越走越快。
顏致試探性喊她:“辛麗荃!”
那女人沒有回頭,而是徑直上車揚長而去。
顏致想跟上去,卻被人從身后拽住了,是時慕。
“哥哥,我好像看見辛麗荃了!”
時慕表情很是淡然,“你別去,我這就派人去查她行蹤。”
顏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葬禮結束后,曲家的親人們趕往墓地下葬,時慕和顏致沒必要去,便準備一起坐車往回走。
而后,她就發(fā)現,有人在他們身后指指點點。
顏致一開始還沒搞清狀況,直到時慕坐在車里,沖著議論的人群努努嘴,“瞧,開始了?!?p> 顏致才明白,時慕指的是時靖康讓人散步的謠言,公司人已經開始議論她和時慕了。
晚上到家后,時慕的人才傳來消息,辛麗荃人很狡猾,他們跟丟了。
顏致嘆了口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最終也沒有說什么。
顏致第二天上班,就又聽到了有人在議論她和時慕。
她已經提交了辭職申請,因為交接工作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陣子還得來公司,這不來倒罷了,一來就又在茶水間聽到兩個女員工八卦。
“哎哎,聽說了么,大新聞?!?p> “怎么了?!?p> “當然是老板家的公子啊,兄弟爭一女的戲碼,大瓜啊...”
“時家二少爺和三少爺?”
“是啊,聽說二少爺是個紈绔,色得很,前陣子看上了三少爺的未婚妻,就想動手搶過去...”
“嘖嘖,那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顏致把杯子往桌上一摔,兩個女員工也被嚇的一個激靈,頓時做鳥獸散。
她的小舌頭不自覺在上牙膛掃了一圈,走到天臺,拿出手機,翻了以前的通話記錄,將電話打給了時靖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