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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1燭曦之影

第四卷:零級專員(4)

妖刀1燭曦之影 白宣上墨 3764 2021-09-26 09:43:33

  九宗,圖書館。

  高高的書架一具一具整齊地排列,上面的書籍有的破舊有的被蒙上了一層薄塵。這個時間點,圖書館已經(jīng)對學生們關(guān)閉。巨大的五層空間內(nèi),萬籟俱寂。一到四層已經(jīng)熄滅了燈源,只有最頂端的第五層從外邊看去依舊燈光粼粼。

  宋天坐在真皮沙發(fā)上,他的眼睛凝望著玻璃窗外的夜空下漆黑的山巒。放置在桌上的兩杯咖啡冒著飄遼的白氣,在月光下仿佛一縷輕紗。

  韋根教授站在書架前,他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書,那書看上去像是已歷經(jīng)了一定的歲月,斑駁的書皮破碎不堪。

  韋根教授的是混血,他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加拿大人。他和宋天同期進入九宗,兩人也是摯友,在歲數(shù)上不相上下,他們也常約一起學習研究。

  宋天研究的是妖族被埋葬掉的歷史,韋根則是研究考古學,周游世界根據(jù)古時流傳下來的文獻去探尋妖族的遺跡。

  “這已經(jīng)是第幾起人口失蹤的事件了?”韋根教授找位置坐下向?qū)ψ乃翁靻柕馈?p>  宋天搔搔頭發(fā),結(jié)巴地回答說:“我也不是專門管這個事情的……記錄的話是執(zhí)行部門的人管的。從上個月發(fā)生第一次人口失蹤到現(xiàn)在,包括這起大概也有二十多起了吧?!?p>  “前幾天沒在辦公室看見啊,干什么去了?”宋天問。

  “去南邊的花卉市看看了,做了些考察?!表f根回答說,“昨夜剛下的飛機,然后又發(fā)生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到今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p>  “是傳說中燭龍鐘山所處在的花卉市?”宋天驚詫,沒想到韋根早早便動身了,“我之前也和羲和修討論過,這么多年的實地勘察,全國上下都探索了個遍,結(jié)合歷史上的資料,鐘山坐落在那里的這個事實應(yīng)該是定了?!?p>  韋根點點頭。

  “你也知道了燭龍將要蘇醒的消息?”

  “嗯,羲和修已經(jīng)公布在學院官網(wǎng)上了,也是他和我說的才讓我過去勘察?!?p>  “那你有什么收獲嗎?”宋天問。

  “沒,那里十分平靜,沒有什么異常。”韋根回答,他喝了口咖啡,騰起的水霧蒙在他的鏡片上。

  “那座城市周圍都是山,范圍太廣了,派過去包括我在內(nèi)就八個人。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工作都是暗中執(zhí)行的,開展困難。燭龍所處的鐘山不知道是哪一座,當?shù)氐氖忻褚膊磺宄?,他們說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鐘山這座山。畢竟幾千年過去了,‘鐘山’可能只有在史料里才能看到了。”韋根面容惆悵地嘆氣,“聽到九宗有事情我又飛了回來,現(xiàn)在花卉市那邊還剩七個專員在繼續(xù)考察?!?p>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韋根教授說,“在我們的飛機經(jīng)過花卉市上空,有‘通感’類能力的一名專員就感受到了強烈的靈力亂流,后來也是暈機了。”

  “噢?他沒吐你們一身吧?!彼翁煨π?。

  “亂流很強大,他那時候沒有處在‘通感’狀態(tài)就已經(jīng)受到嚴重影響。”韋根沒有理會宋天的玩笑,繼續(xù)說道,“你要知道,一般能產(chǎn)生靈力亂流現(xiàn)象的最起碼也得是‘魁’級的妖怪出現(xiàn),‘魁’級已經(jīng)是皇帝以下的最高等級了。而且它們的產(chǎn)生的波動是不會嚴重到令通感者受傷的程度的,而花卉市散發(fā)出來的靈力亂流已經(jīng)是相當嚴重。因為永遠也不可能研制出探尋靈力的機器,所以我們只能依靠專員的血統(tǒng)與天賦去偵察潛伏在城市中的暗流,所以有通感一類血統(tǒng)天賦的專員對我們來說十分寶貴,當然,血統(tǒng)本身處在一定高度的人也可以自然而然地感受到身邊的靈力涌動?!?p>  “起碼我們現(xiàn)在至少是知道我們的目標是對的了?!表f根說。

  宋天點點頭,“靈力是萬物與生俱來的東西,而妖怪對靈力的感應(yīng)是這世界上最敏感的,而與之相匹配的擁有妖族血統(tǒng)優(yōu)勢的人對靈力也會產(chǎn)生本能的感應(yīng)?!?p>  韋根點點頭,窗外的月亮被云層漸漸覆蓋。

  “歷史上燭龍還有一個妹妹么?”兩人沉默許久,宋天開口問道。

  韋根露出好奇的眼神,笑著反問:“是誰告訴你的?”

  宋天看上去有些膠著,說:“是唐筱柒?!?p>  “噢?怎么說?!?p>  “是這樣的,上星期他遇到了一只自稱‘亞虞’的妖,后者說它是燭龍的孿生妹妹。”

  “這樣嗎。”

  “而且一直以來的人口失蹤案與這只叫‘亞虞’的妖物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p>  “唐筱柒和它交手了嗎?”

  “這個……他們應(yīng)該是有交手,但我也沒問所以他也沒答。但唐筱柒說對方的實力起碼是個‘鬼’級,聽他這么說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有交手了?!?p>  “鬼級?”

  “嗯,已經(jīng)達到被執(zhí)行部劃入危險的行列了?!?p>  韋根沉默了會,對宋天說:“那么這次也是那個叫‘亞虞’的妖在搞鬼了咯?”

  “應(yīng)該是吧?!?p>  “她的目的是什么?復仇嗎?”

  宋天喝了口咖啡,表情無奈地擺開雙手:“不知道,你親自去問她要不?問‘你是不是為你哥哥來向我們?nèi)祟悎蟪鸬难健惖?。?p>  韋根惱怒地撇了給白眼給對坐的宋天,說:“你越來越‘羲和修化’了?!?p>  宋天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兩人就這樣慢慢地喝著手里杯中的咖啡,寂靜的圖書館內(nèi),冬天的夜晚總是如此的安靜。

  ——

  “怎么這么晚才到?沒用到‘入口’嗎?”

  看著燈光下走來逐漸清晰的身影,宋天注意到孔時吾的姍姍來遲。

  坐在沙發(fā)上打瞌睡的韋根教授此時也是睜開眼睛看向燈光下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桌子上的咖啡已經(jīng)喝完了,幾根速溶咖啡的包裝袋散亂在桌面上。

  “抱歉,把駱小姐送回家了再來的。”孔時吾整理了下歪向側(cè)面的西裝衣領(lǐng),將駱倪送回家后他還沒來得及換套衣服。

  “執(zhí)行部的駱倪嗎?”韋根問,“她是你的女朋友?”

  孔時吾一時就愣了,他沒想到教授會問得如此直接。

  宋天也看到了孔時吾的尷尬,作為疼愛徒弟的老師他連忙笑著幫孔時吾解圍:“你瞧瞧有你這樣剛見面問人家的嗎?誰年輕的時候沒談過一兩次戀愛呢?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頓飯就非得是男女朋友了?”

  韋根撓撓鼻子,低頭微笑:“也是,抱歉?!?p>  孔時吾舒展開因緊張而表現(xiàn)得不自然的面容,找了張凳子在兩個教授的一旁坐下,三人圍成個三角。

  “我只是覺得時吾和駱倪挺般配的,之前見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真是郎才女貌。果然,我的眼光還是很準的?!表f根教授解釋說,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宋天看了韋根一眼,說:“執(zhí)行部里的那些怪物還是和他們保持點距離比較好,當然的,你要是喜歡那我也沒辦法?!?p>  宋天沒有看孔時吾,但孔時吾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他也只能應(yīng)和地尬笑。

  “有派遣執(zhí)法者去處理了嗎?”孔時吾問。

  宋天搖搖頭:“還沒?!?p>  這時在看手機的韋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內(nèi)容,連忙說:“哎出來了,出來了!”

  “生孩子呢?”宋天看了韋恩一眼,“要抱孫子了?“

  “不是,”韋恩有些無語,“是任務(wù)名單,任務(wù)名單出來了?!?p>  宋天也趕忙打開手機,“是執(zhí)行部發(fā)布的?”

  “是。”

  孔時吾也湊湊熱鬧,他也登陸進九宗的官網(wǎng)查看。

  “怎么是他們兩個?”過了半會兒,宋天以吃驚的口吻說道。

  “韓沐我認識,這個白若飛是誰?”韋根看著名單上顯示出的專員名字。

  “一個新生。”宋天回答。

  孔時吾看著兩位教授的臉色,他目前還沒有機會去插話,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從第一起案件發(fā)生至今,派遣的專員都是一級的,怎么這次派了個二級的韓沐?你要知道二級與一級之間的差距可不是單純的只差了一橫而已啊,一級與二級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韋根說。

  “瞧你把這話說的,什么叫‘二級的韓沐’?我們的學生是游戲里的野怪嗎?”宋天將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眼鏡上糊上一層水汽。

  “韓沐這名學生平時是怎么樣的一個狀態(tài)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思進取,成天就想著偷懶泡妞,上學期他欠我的課題研究到現(xiàn)在都還沒交!我都懶得催他了?!表f根教授想到這位同學就來氣。

  “你別這么說,他還是很有潛力的,畢竟與他接觸最早的老師是我?!彼翁煲槐菊?jīng)地說,“我很清楚我的學生。”

  孔時吾盯著宋天教授認真的表情快要看不下去了,他覺得宋天是在為韓沐辯護,宋天臉上的正經(jīng)多半是裝的。韓沐也選修了孔時吾的課程,孔時吾自己對這位學生也是有一定了解,整個班級里遲到早退最多的就是他。想到這里孔時吾也是不經(jīng)意地憋笑,主要是他看著眼前的宋天十分勉強地為韓沐辯護由衷地感到敬佩,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想提韓沐了,說到他我就頭疼?!表f根艱難地扶額,他抬起頭問宋天,“相比起韓沐這個二級中的二級,這個叫白若飛的又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上面沒有顯示出他的血統(tǒng)等級?系統(tǒng)故障嗎?”

  宋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p>  韋根把目光看向孔時吾。

  孔時吾也是學宋天模樣搖頭。

  其實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白若飛的血統(tǒng)等級是從來沒有過的“零級”,況且這還是個他們偷看而來的機密。由于對自身偷窺別人的檔案心里產(chǎn)生的愧疚,他們決定將這個秘密封口不言。

  “決定任務(wù)名單的人是誰?”韋根問,“寧澤嗎?”

  孔時吾點點頭:“應(yīng)該是,他是執(zhí)法者的隊長,況且駱倪不在,任務(wù)名單應(yīng)該都是由他制定的。”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清楚。”韋根打開手機就要準備撥打電話。

  巧合的是,這時躺在桌子上的宋天的手機電話響了。

  三人面面相覷,宋天拿過手機。

  來電人顯示——羲和修。

  “喂?”宋天點擊接聽。

  “這次任務(wù)名單是我制定的,是我安排白若飛和韓沐去處理的。”電話那頭傳來羲和修的聲音。

  因為是揚聲器模式,三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

  “嘿嘿,我猜的?!?p>  韋根露出無奈的表情,孔時吾則是平淡地微笑。

  “那……”

  “別這里又那里的,我們下飛機了,派個人過來機場接我們吧?!濒撕托拚f。

  “好吧。”

  “想好好地度個假都不行,唉。”

  羲和修掛斷了電話。

  圖書館內(nèi)重歸沉靜,三人沉默不語。

  落地窗外,高大的枯樹鍍著清冷的月光,幾只烏鴉在干枯分叉的樹枝上跳躍,偶爾飛起到其他地方。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瞞著我?”韋根打破沉默,他看向宋天和孔時吾,目光充滿了質(zhì)疑。

  “怎么會呢?咱倆誰跟誰啊?!彼翁鞆婎仛g笑地看著韋根。

  孔時吾也跟著點頭。

  “下次見到韓沐那小子,一定得讓他把他的作業(yè)給我補上?!表f根得不到宋天的回答只好作罷。

  三人周邊的氣氛又變得緩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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