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手中元素之火的光芒照耀著地上的尸骸與鮮血,紅色火焰把尸骸那驚恐的面容映襯得更加驚悚,把地上的鮮血映襯得更加璀璨……
陳晨一邊操控著元素之火,一邊貪婪著吸收著尸骸和鮮血最后一絲殘留的靈氣,元素之火隨著陳晨不停的注入靈力,越來越大,甚至可以任由陳晨的想法變成不同的造型,或大刀、或長劍、或大槍……
得意但并不忘形的陳晨滿足的笑笑,看著地上慢慢化為齏粉的尸骸和慢慢干涸的鮮血,對白亦傳音道:“以我之力正面坑殺白色品質(zhì)的金丹修士已經(jīng)不是問題了。”
“是呀,”白亦用著有些撒嬌的語氣道:“我越來越崇拜你了,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么辦?”
陳晨嘴角勾起,正要大笑一下自我陶醉一下,可嘴角瞬間不能動了……是的,不光是嘴角,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件都不能動了,而且不由自主的直挺挺跪下,一絲驚恐浮上心頭:“姐,我怎么了?是不是吸收出了問題?”
“呦呵,小弟弟果然厲害,我這么隱蔽,你都能發(fā)現(xiàn)我?”一個半男半女的聲音憑空出現(xiàn),陳晨倍感如芒刺背,只是心中所想便能被察覺。
這句呼喚白亦的一聲“姐”被這個神秘人當做叫做自己的稱呼……
陳晨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個女人,其他的再不去想,一個能隨時探查自己思想的可怕存在,一個能讓自己連手指都無法活動的存在……
陳晨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逝,特意使用了自己血脈完成后的遮蔽手段,可那個另他膽寒的聲音再次想起:“別怕,我就是來看看你的,沒想對你怎樣?!?p> 陳晨原本空擋的大腦,下意識的開始思考,這是一種在面對危機時本能的狀態(tài),或是被稱為——求生欲。
嘴巴已經(jīng)張不開了,那就用思想提問:“姐,看看就看看唄,你給弟弟整得都不能動了,不是想做什么吧?”
陳晨順桿爬的繼續(xù)叫姐,因為白亦沒有回應(yīng),他想都沒想就明白這個可怕的存在可能會洞察到白亦,所以能誆騙一下最好,如若不能……便放手一搏。
陳晨眼珠查看著目前唯一能看到的視野,等待著回應(yīng),可等了會沒有回應(yīng),不免讓陳晨有些錯愕,難道這大姐實力有限,能探查自己思想還不太熟練?只探查了一下就不成了嗎,不能呀,我特碼身體還動不了呢,她在思考怎么應(yīng)答嗎?
陳晨此刻并沒有遮蔽自己的想法,這算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嘲諷,嘲諷她已經(jīng)出聲暴露了自己,卻不敢現(xiàn)身。
但不能細思,因為真的是細思極恐,陳晨確定那半男半女的聲音不是傳音,而是直接用嘴說出來的,那就說明自己人應(yīng)該都聽見了,可到現(xiàn)在為止無一人發(fā)聲……
陳晨無法扭動腦袋回頭去看荀山他們,精神力感知他們還活著,但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陳晨努力的利用契約去聯(lián)系荀山,可……無法接通……
“別忙活了,我切斷了的精神力通訊能力,說白了你現(xiàn)在無法傳音給任何人,你放心他們都沒事?!?p> 半男半女的聲音像緩慢降落的羽毛緩緩落下,伴隨著的是陳晨面前也突兀的飄落下來一個人,一襲黑袍的人。
可目光只能直視她腰腹處,受困的眼皮和腦袋阻止了目光繼續(xù)上移。
陳晨腦海中再次凝聚想法:“姐,只是看看不用如此吧。”
一聲半男不女的嬌笑聲響起,陳晨頓感一陣心寒,這特碼要是想殺我……但應(yīng)該不是要殺我,否則她不應(yīng)該和我廢話的,除非她有想知道的答案,可我能給她什么答案?
念及于此時,聲音再次想起:“我想要的我自己能取,你不用試探我,我不是來殺你以及你的手下的。”
“你要看什么?”陳晨心道。
黑袍人從黑袍下伸出一只手,陳晨的目光正好直視到這只手,白皙修長的纖纖玉手,一只手便可管中窺豹想象出擁有這只玉手的主人是何等迷人,可陳晨并沒有這個心思,他只想著自己的性命和身后眾人的性命。
這種生死交于他人的感覺,讓陳晨很煩躁,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產(chǎn)生的那股無能的力量的羞恥感。
常人面對自己的生死唯有恐懼與不甘,可要是面對有人殺掉自己的至親之人,那不光是對敵人的仇視,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無能而羞恥、憤慨……
陳晨血脈完整后,冷靜這一點占據(jù)了他性格的很大一部分,但冷靜的他,此刻面對這任人主宰的感覺時,羞恥和憤慨充滿了整個腦海。
“不錯,”纖纖玉手撫上了陳晨的額頭:“知道羞恥這點很好,不因不可控而心生恐懼,只因無法掌握命運而憤慨,你很不錯。”
語落,陳晨身邊那如水泥凝實的空氣頓時一輕,身體又能活動自如了,但陳晨沒敢輕舉妄動,甚至沒敢躲避自己額頭上的那只玉手,只是慢慢的很小心的抬起頭,直視那個給與自己壓力的人。
目光看去,素面的面具——冰冷。
這面具與黑袍都與三角山RB女人腦海中的神秘人重合起來,同樣的面具,同樣的黑袍,唯一不同的是身材,此人必是天盟無疑。
“姐,我能起來了嗎?老跪著我……我不太喜歡?!标惓康?。
“當然可以啦,”半男半女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請我到黑風寨看看嗎?”
聲音除了那半男不女的聲音外陳晨竟然聽出了一絲俏皮的味道。
黑袍人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道:“名字很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住這,走!看看去吧?!?p> 黑袍人自言自語的說完,放下了撫在陳晨額頭上的玉手,直接抓住陳晨的肩膀,陳晨眼前的畫面直接跳轉(zhuǎn):“這……這是我的……你怎么做到的?”
陳晨看著眼前的黑風寨內(nèi)部,語無倫次的問道。
黑袍人并沒有理睬,只是依舊抓著陳晨的肩膀,他依舊成跪姿,不停地在黑風寨里跳轉(zhuǎn)著畫面,從外圈淺淺的海水,到黑曜石修筑的縮小版白亦家,到血池,到從崔家秘境中弄來的五峰山,到建木所在的山頂……
陳晨無語的看著,心底發(fā)冷,完了,老子剛過上幾天搶劫的快樂日子,看來今天要完……要被反搶了。
“我不是要搶你,只是看看,規(guī)劃的不好,很土,和這里的名字一樣。”黑袍人淡淡開口:“不過針對你這么一個連金丹都沒有凝成的小修士來說也算不錯了?!?p> 陳晨心里什么都不敢想,他怕自己的殺念暴露,給自己和在黑風寨的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zāi)。
“姐,你看這你都轉(zhuǎn)遍了,不知道你還想看什么?”
黑袍人隨手一揮,陳晨身邊出現(xiàn)了黑風寨里的所有人,也包括以前在外戰(zhàn)斗的一眾人,只不過眾人目光呆滯,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
“你要做什么?”陳晨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他怕這是針對自己一方的屠殺,平日心存著自己煉丹師與煉器師打入敵人內(nèi)部的想法蕩然無存,敵人太可怕了,不但能知道自己的想法,還能控制自己身體……
黑袍人的那只玉手輕輕抬起,陳晨的心跳也隨之加速,只不過陳晨預想中的那揮一揮手眾人集體死去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黑袍人的玉手只是輕輕拿開了臉上的面具。
一張傾國傾城的玉面出現(xiàn)在陳晨面前,黛眉鳳目,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口,笑盈盈時還有兩點可愛的小酒窩,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的年齡。
這些拼起來的那張秀美的臉并不能打動陳晨分毫,陳晨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自己和眾人的命運,無視那張絕美容顏再次問道:“你要做什么?”
隨著她除去面具,陳晨感知道身后的眾人動了,而且在茫然的打量著這位美女。
黑袍女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好似為陳晨的不解風情感到遺憾,但她也明白命運被別人捏在手心中的那份感覺,表情略顯鄭重的說道:
“我就是來看看的,聽老金他們說有位了不起的煉丹大師,這人還是位了不起的煉器大師,我就好奇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于是就過來看看嘍”
黑袍女人的話語很輕柔,還帶著少女才有的那股子輕松和愜意,但陳晨心里依舊冰冷,他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也不可能那么簡單,只是現(xiàn)在他無法分析,無法思考,因為自己任何一個想法對方都能知道……
“把你的大槍和錘子給我看看?!迸穗m嬌笑開口,但命令的口吻展露的明明白白。
荀山踏前一步,卻被陳晨直接以風之力推了回去,兩人雖不能利用契約交流,但荀山那份心意他懂,用生命去試探。
荀山被陳晨推回也明白陳晨的好意,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嘆息聲發(fā)出卻是一男一女兩個聲音,陳晨尋聲看去這女人也在嘆息。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殺你們的,你們怎么就不信呢?”黑袍女人蹙起柳眉有些不耐道。
陳晨一揮手兩件橙色品級的武器浮現(xiàn)在黑袍女人眼前。
女人微微一笑:“武器不錯,轉(zhuǎn)移話題的手法卻不太專業(yè)。”
陳晨尷尬的訕笑一下,問道:“不知姐姐還要看什么?丹藥嗎?”
陳晨潛意識里的想法很簡單,要看武器那就死不了,因為自己還有用,最多是被囚禁起來,沒日沒夜的打造武器和煉制丹藥,但想要保住所有人的命就要展現(xiàn)更多的價值,沒有對等的價值……其他人的生死就談不下來。
“不用,”黑袍女人一手持槍一手持錘,好像在感受它們一樣:“丹藥的成色我見過了,很不錯,你想打入天盟內(nèi)部,憑借這兩手足矣?!?p> 陳晨心臟都停跳了一拍,眼眸微微抬起看著黑袍女人:“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