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之途的風景還是很美麗的。有倒映著天空的湖水,潔凈清澈,有茂密的森林,有在空中翻飛的白鳥。不諳世事的我只顧得美麗的風景,完全忘記了母親的痛苦,只是偶爾會想起來。
有一天夜里我們圍著篝火,我問道:“母親怎么樣?。 薄皯摃芎冒?!”父親低著頭似乎也不太想說話。
日子一天天在流淌,我們還在路上。有一天我們驚奇地發(fā)現母親為我們寄出了第一條消息,上曰:“我很好,狼人狠命地砸門,但砸不開,不要太掛念。”我收到消息后極為高興,講其立馬告訴父親。父親用內力回應母親:“不要總發(fā)消息,這樣太消耗內力了,會撐不過一百年的?!蔽已劬Φ傻么蟠蟮?,“聽”著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沒有了母親日子還是應當照常過,我們在飛郭鎮(zhèn)停下來,在這里干起了小本生意,勉強維持得了生計?!暗任覀冨X賺夠了,時間到了,咱們立馬回去看你媽,那個地方一定枯燥得要死!”“對啊,我回答父親道:“一百年真的太長了,長得我看了花開花落,長得我走遍了春夏秋冬都看不到盡頭?!蔽彝诳嗟馈D赣H的飛信也一年年少起來,內容也越來越簡單,估計也是為了保存內力,撐到與我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吧!“一百年真的太長了”我和父親說?!耙话倌暾娴奶L了?!蔽液托』锇檎f?!耙话倌暾娴奶L了?!蔽液蛠碣I雜物的人說。
24年時,母親說:“身體很好,狼人反正是打不開門?!?p> 47年時,母親說:“很好,不用擔心掛念?!?p> 62年時,母親說:“很好!”時間將熟悉變得陌生。我甚至必須十分努力才能回想起母親的面容。
84年時,父親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是時候回去了?!蔽亦帕艘宦?,踏上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