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怎么會說這樣的話!”李子忻震驚之余憤怒了,他大聲嚷嚷道:“您可是鄱陽王,戰(zhàn)無不勝的鄱陽王,為何要屈居一個小丫頭之下,受她使喚?”
“沒有什么鄱陽王,只有墨家左護法李子興,天下再大,也是墨家的一個棋盤爾!”李子興神情不變,淡淡地說道:“亂局再多,墨家也有將這一切撥亂反正的一天,即便是如今的雍朝皇室,也不過是墨家的傀儡而已……”
“你……你胡說!”王冕大吃一驚,作為皇室血脈,他下意識地反駁道。
“呵呵,這天下亂或者不亂,都不是我們這等如螻蟻的人能說了算的,整個運轉(zhuǎn)趨勢,都是墨家早已經(jīng)設定好的,你我皆是棋子罷了!”李子興笑了笑,這種笑容在近乎僵硬的臉上,顯得異常怪異。
“……”
滿場寂靜,所有人都沉默了,眼里露出震驚和茫然,一切的規(guī)則出乎他們的意料,以前所有的信念和野心在這一刻瞬間崩塌。
“那……那我們阿兀圖爾部落被滅呢?難道也是墨家主導的嗎?”阿爾古聲音顫抖地質(zhì)問道,全場的人里受到?jīng)_擊最大的就是她。
她一直奉墨瞳為主,一直將他看做自己的恩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自己竟然侍奉的是仇人為主!
“阿爾古,對不起!”墨瞳緩緩轉(zhuǎn)身看向她,聲音略有些歉意地說道:“瓦爾汗王是墨家選定的草原之主,所有反對他的部落,最終都會被天道碾壓,免不了覆滅的命運!若是我早些認識你,或許能夠扭轉(zhuǎn)你們部落的命運,可惜……”
“哼,想不到這么多年來,我竟然是幫著仇人助紂為虐!”阿爾古眼里飚射出仇恨的火花,猛地拔出彎刀,對準了墨瞳。
“不要動手!”黃君伍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勸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是送死而已?!?p> “送死我也要殺他,否則對不起我死去的阿爹死去的族人!”阿爾古用力推開了黃君伍的手,揮舞彎刀,猛地砍向墨瞳。
咔嚓!
誰知那墨瞳不躲藏,甚至主動應了上去,任阿爾古的彎刀劈開了他的胸膛,心臟的血噴涌而出。
“這下……你報仇了吧!”
墨瞳緩緩地倒在地上,微笑著看向她,似乎對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并不放在心上。
阿爾古看到仇人就這么輕易地死在自己刀下,整個人有些茫然又有些釋然地呆在原地,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喬盛蘭走到墨瞳面前,表情平靜地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墨瞳,轉(zhuǎn)身對阿爾古道:“阿爾古,他已經(jīng)死在你手里了,我現(xiàn)在將他復活,你還會找他報仇嗎?”
“你能復活他?”阿爾古睜大了眼睛,死灰一般的眼睛有了一絲光亮:“我已經(jīng)殺死他了,他復活就不再是我的仇人。”
喬盛蘭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詞。
嗖嗖!嗖嗖!、
一股子颶風平地而起,空間中氤氳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這股力量漸漸收攏,凝集在墨瞳的血跡上。
奇跡出現(xiàn)了。
血跡漸漸由凝固的黑,恢復了血液的鮮紅,如同蛇一般扭動著縮回了墨瞳的體內(nèi),一切像是鏡頭倒放一般。
呵——
隨著墨瞳一聲怪異的吸氣,他一下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向胸前的傷口,已經(jīng)漸漸痊愈,最后連疤痕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