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倒是識得時務(wù),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還是得我墨家家主喬姑娘說了算?!蹦χ噶酥缸哌^來的喬盛蘭,心里頗覺松快,終于這些煩心事有人替換自己了。
其實這么多年來,他若不是顧忌墨家的存亡,根本就不想管墨家的爛事。
以前是責(zé)任在身,現(xiàn)在這個責(zé)任終于名正言順地扔給這小丫頭了,他只覺輕松塊活。
潘玉蘭臉色難看地盯著喬盛蘭,一雙凌厲的丹鳳眼依舊射出不善的冷光。
讓她求這個情敵的小崽子,比殺了她還要難,可如今這個形勢,不安撫住墨家這邊,自己所圖謀的事,可能因此出現(xiàn)變數(shù)。
“老大!”看到喬盛蘭,李子鈺不由自主地眼睛放光。
“呵呵,你還好吧?”喬盛蘭看到李子鈺總覺心情愉悅,這小子有些方面單純的像是孩子,看到他,就想起前世的弟弟。
“好,我沒啥事!”他有些激動地說道:“老大,我就知道你能安全回來吧!太好了,我還想找機會到什羊窟找你們,想不到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p> “鈺兒,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滿頭包的潘玉蘭,沒有想到兒子在這時候還向小賤人示好,滿腔怒火都撒向了兒子。
喬盛蘭沒有理睬潘玉蘭這個毒婦,倒是對李子鈺和顏悅色地說道:“此去還算順利,來回不過幾日?!?p> “小賤……不,呵呵,蘭兒,干娘與你往日有些誤會,如今干娘也知道自己錯了,還望你不要跟干娘計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潘玉蘭厚著臉皮,小心翼翼地向喬盛蘭討好道。
“你是誰的干娘?。俊眴淌⑻m冷笑一聲,并不搭理她投來的橄欖枝。
“蘭兒,干娘錯了,你不要跟我介意了?!?p> 潘玉蘭強忍著心里的怒火,裝出一副慈善的樣子道:“你日后在府內(nèi),干娘不會再虧待你了,只是今日我與你干爹的紛爭,你讓墨家不要插手,咱們好好相處?!?p> “呵呵,你倒是想得天真!”喬盛蘭豈能輕易饒過這個毒婦,畢竟這身體的原主可是死在這個毒婦手里,她可是要讓這毒婦嘗嘗曾經(jīng)虐待原主的滋味。
“什么意思!”潘玉蘭聽她語氣不對,頓時柳眉倒豎,想不到自己如此和顏悅色地求這賤人,這小賤人還不上道。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實在太天真了!”喬盛蘭冷笑道:“李子興如今已經(jīng)是我墨家的右護法了,我豈能不助他?更何況你這個毒婦曾經(jīng)虐待于我,我差點就死在你手里,你覺得我可能饒過你嗎?”
“來人,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潘玉蘭一聽求助無門,只能魚死網(wǎng)破了,頓時翻了臉,。
“把這女人抓起來!”喬盛蘭冷笑一聲,沖著墨瞳下了命令。
“老大,不要抓我娘!”李子鈺驚慌失措地向喬盛蘭求饒道。
看到墨瞳要抓自己母親,忙上前護住母親。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父王的親生兒子,這世上與自己最親的就是母親,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母親。
喬盛蘭有些內(nèi)疚地看了一眼李子鈺。
憑良心說,潘玉蘭對自己下毒手,但是李子鈺卻一直護著自己,怎么說她也有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嗖!墨瞳的身手詭異莫測,幾個護衛(wèi)和李子鈺根本就不是對手,很快幾個護衛(wèi)都被一刀割喉。
李子鈺因為喬盛蘭下令不許傷他,墨瞳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直接掐住了潘玉蘭的脖子。
“毒婦,你讓他們都住手!”喬盛蘭對潘玉蘭喝令道。
“都,都住手!”潘玉蘭性命不保,嚇得渾身顫抖,不得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讓停手。
“不能停手,必須要抓住李子興一干人等,否則咱們潘家在徽州下了這么多年的血本,都功虧一簣!”潘躍鵬急得紅了眼,跳著腳沖著姑母喊道。
“鵬兒,姑母如今性命都在別人手里,還是投降了吧!”潘玉蘭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潘家的血本,她只求現(xiàn)在抱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公子,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王甕向潘躍鵬進言道。
潘躍鵬本也沒有將姑母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聽了王甕的話,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沖著兵士將領(lǐng)們喊道:“給我抓住李子興等人,重賞一千兩黃金,不要管王妃的性命!”
聽到自己親侄兒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如此呼喊,潘玉蘭吐血的心都有了。
她懊悔地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替潘家做棋子,搞得現(xiàn)在連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這個佞賊!”李子鈺恨不能活吃了潘躍鵬,這個虎狼一般的表哥,先前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現(xiàn)在又想將自己母親置于死地,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容下此人。
他一躍而起,抓起一個兵士身上的弓箭,對準那馬上呵斥兵士殺敵的潘躍鵬就是一箭。
嗖——歘!
隨著一聲箭矢之聲,那高坐在馬上的潘躍鵬被洞穿了后背,從馬上一下栽倒下來。
“公子——”王甕驚叫一聲沖了過去,驚慌失措地扶起少主子,他心道完了,若公子死了,潘家必容不下自己。
“納命來!”這時候李子忻已經(jīng)殺到近前,正要揮刀劈砍過來。
“大公子饒命!”王甕慌忙跪下,叩首道:“我乃京都謀士王甕,我愿意投在鄱陽王麾下,聽從調(diào)遣,為王爺籌謀……”
“呵呵,你覺得我父王需要你這沒骨頭的家伙嗎?”李子忻手起刀落,一下劈死了這一肚子壞水的王甕。
那中箭摔落的潘躍鵬見王甕死在眼前,慌忙想要往回爬,可沒走兩步就被沖上來的兵士亂刀砍死。
此刻,那些反叛的將領(lǐng)兵士見潘家少主已死,紛紛跪下投降,一場大亂漸漸平息。
李子忻砍死王甕后,快步跑到高臺上,一把扶起自己母親佟妃,焦急地詢問可有受傷?
佟妃喜極而泣,握住李子忻的手直抹眼淚道:“忻兒,只差一步我就見不到你了,還要多謝喬姑娘和墨公子前來營救,我們才得以脫險?!?p> 李子忻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喬盛蘭,感激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李子興快步走到喬盛蘭面前,單膝跪下稟告道:“啟稟主上,禍亂已經(jīng)平定,還請您定奪!”
“右護法,快快請起!”喬盛蘭將李子興扶了起來,笑著說道:“這畢竟是徽州大營,一切事還是你自己定奪吧!另外潘玉蘭等一干人,還是需要你來處理?!?p> “是!”李子興點頭后,轉(zhuǎn)身看向潘玉蘭,冷酷地喝令道:“來人,將潘玉蘭拉下去就地正法!”
“父王,不要殺我母妃!”李子鈺見此情形,也顧不得自己不是李子興的親生兒子,慌忙跪在地上替母親求情。
“讓他殺,如今事敗,我亦無甚留戀,只是鈺兒,你要好生保重!”潘玉蘭蒼白著臉說道,她自知活著比死了更難,一心求死。
“不!娘,要死咱們死在一塊兒!”李子鈺堅決地說道。
“鈺兒,你母妃死有余辜,此事父王容不下她,你莫要替她求情,站到一邊去!”李子興見兒子阻擋,冷著臉呵斥道。
“不!讓我和母親一起死!”李子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我不是你親生的,我父親姓劉,你讓我和母親死在一塊!”
“什么!”李子興猛地轉(zhuǎn)身看向李子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下意識地追問道:“誰告訴你,你不是我親生的?”
“母親告訴我的,我的父親姓劉!”李子鈺歇斯底里道,他已經(jīng)沒有想要生存下去的意念了,只想一了百了。
李子興踉蹌一下,想不到最像自己的兒子,卻偏偏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所有的路都給他鋪好,希望他繼承自己的王位,結(jié)果卻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不不,王爺!那是我發(fā)火時候的胡說八道,你是鈺兒的親生父親,你不要相信他說的,那是我胡言亂語的話……”潘玉蘭一心求死,卻并不想兒子跟著自己一起死,她極力否認道。
“哼!賤人,本王記得你以前身邊有一個形影不離的護衛(wèi)就是姓劉,看來鈺兒是他的種!”李子興怒火滿腔地嘲諷道。
“是,我就是他的種,殺了我!”李子鈺提起劍,朝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鈺兒!”
李子興和潘玉蘭同時向兒子撲去。
不管是不是親生,感情擺在那里,李子興時放不下這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
咣當(dāng)!
李子忻一把挑飛了李子鈺手里的劍,冷冷地說道:“你娘犯的錯,與你何干!自殺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他心里很是復(fù)雜,這么多年來,為了爭寵,他與李子鈺明爭暗斗,可臨了他終是不忍。
更兼方才李子鈺拼死護住自己母妃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這個弟弟,不管怎樣,他不能看著這小子死在自己面前。
“鈺兒!”潘玉蘭撲過來死死抱住兒子,淚流滿面。
“哎!”李子興長嘆一聲,半晌說道:“你不用尋死覓活了,我不殺你娘,不過她這輩子就只能被禁足了,永遠不得走出院子?!?p>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李子鈺狂喜,慌忙跪下叩頭道。
“咳咳……”李子興尷尬地咳嗽兩聲,終究說道:“什么王爺!即便你不是我親生的,你也是我的養(yǎng)子,也該叫我一聲爹。”
“是,爹!”李子鈺慌忙改口。
他沒有想到父王為了自己竟然肯原諒母親,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何況還是正室妻子,這令他對養(yǎng)父感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