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梁和李永秋再次站在白蘭家門口。
李永秋看向高梁,“咋辦?直接敲門?”
高梁看了他一眼,“不然呢?唱一段山歌?”
“滾蛋!”李永秋白了他一眼,徑直上前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砼说穆曇?,是白蘭。
“白蘭小姐你好,我是李永秋?!崩钣狼锏穆曇舴浅睾停路鹗且粋€老朋友似的,而且稱呼也從“女士”變成了“小姐”。
“好,請稍等!”白蘭的聲音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很痛快地給他們開了門。
李永秋揚著大大的笑臉,“白小姐,我們十分冒昧的又來打擾您,今天還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核實!”
白蘭的情緒非常好,遠比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穩(wěn)定許多。她打開門,把他們讓到客廳里,“請進吧!有什么事我們今天就一次說清楚,我知道你們也在為案件發(fā)愁,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畢竟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但是李永秋和高梁卻明白,她可能想說的是關于杜志春的事,可是又攔住了自己。
其實,昨天晚上高梁已經想起來什么時候見過白蘭這個人了。
早在高梁剛剛入警的時候,與杜志春在同一個中隊,白蘭曾經在晚上給加班他們送過晩飯。
那時候的她,神情恬淡,衣著樸素,看起來就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青年;對杜志春也是非常體貼,不過眉宇間總有幾分愁緒,但精神面貌卻是好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起了變化。
高梁的胡思亂想,卻被白蘭打斷了,“這是巴西的咖啡,你們嘗一嘗。這在國內很難買到的,是我先生從國外帶回來的?!?p> “我聽說您先生經常出國是做買賣的吧?”李永秋端起咖啡,聞了一下,“好香!”
“是啊,他是做大買賣的,所以非常忙?!卑滋m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高梁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在這棟歐式裝修的別墅里,竟然在角落里設著一個佛龕;佛龕里供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熟悉的趙公明先生。
在佛龕后面還有一塊紅色簾布,看這墻體與門口的距離,紅色簾布后面應該還是一間小小的屋子。
這間屋子是做什么的?竟然放在了佛像的后邊,令人心生疑竇。
就在高梁四處查看的時候,李永秋和白蘭關于國外的生活聊得火熱。
李永秋有著豐富的知識;白蘭也曾經到國外見識過,雖然有些事情還不太理解,但聽李永秋一說,立刻就明白了透徹。所以二人真是相談甚歡。
“白小姐,你給那供的可是財神爺?”
白蘭順著高梁的話,往角落一看,神情有些尷尬,笑著說:“是??!我先生和我畢竟還是中國人,對中國一些傳統(tǒng)的神仙,還相信的。國外的生活方式再好,有些老祖宗的東西,不信不行的……”
“那后面的紅布又是什么?”
高梁起身,想要往那佛龕處走過去,卻被白蘭攔住了。
“后面不過是堆放一些雜物,沒有什么特別的?!?p> 高梁停下,和李永秋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xù)了,于是他坐回在沙發(fā)上。
隨后,關于爆炸前后的問題,他們又問了白蘭幾句,二人起身告辭了。
從白蘭家出來之后,高梁直接走到車子旁,問李永秋:“對于白蘭家里的情況,你怎么看?”
“你對佛龕后面是不是有懷疑?”李永秋坐在了副駕駛上。
高梁眉頭皺得緊緊的,“咱們先不說佛龕。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幾天無論是二中隊,還是我們,每次過來詢問,從來沒被邀請到屋子里。今天白蘭怎么轉性了?還有,我們沒有看見她丈夫在家……”
“我也在想這件事,我們能被邀請進屋,是不是因為她丈夫并不在家?而我又討了她的歡心……”李永秋得意地揚起下巴。
高梁笑著彈了他一個腦崩,“又得瑟起來了!”
李永秋打掉高梁的手,“你說說佛龕的事吧,有什么想法?”
“我是覺得佛龕和家里整體的環(huán)境看起來非常的不搭,而且那塊紅簾布明顯是在掩蓋著什么。她越不讓我們看,我反而更覺得有問題。”高梁啟動車子。
“你想到了什么?”李永秋帶上安全帶。
高梁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做買賣的人,尤其是撈偏門的,難免會信一些稀奇古怪的神仙,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也是那么回事?!?p> “不管他信什么,總歸是不犯法的,我們管不到!”李永秋提醒高梁,“我們現(xiàn)在還是得盯著爆炸案!”
“剛才白蘭說自己每天定時會在樓上的自行車機器上鍛煉,而那時候正是榮家發(fā)生爆炸的時候,所以她看見了榮家人進出的情況?!备吡嚎傆X得這里有些不對勁兒。
“對!她說她鍛煉的時間差不多在一個半小時左右。樓上的自行車……一個半小時……”李永秋沉吟了一下,“我看白蘭的體型雖然很勻稱,但并不強壯,我不認為她有能力在自行車機器上騎一個半小時。”
她說的自行車機器是什么樣子?我可從來沒見過,你知道嗎?”高粱這句話可是實話,他鍛煉身體從來是在操場上的單雙杠、長跑以及擒拿格斗,聽說過那些新鮮玩意。
“我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它看起來像自行車,卻不能騎走,只是用車鏈子連接前后兩個輪子,用騎自行車的動作來鍛煉腿部肌肉?!崩钣狼锉葎澲忉專斑@東西在國外很流行,雖然價格高昂,但是安裝方便,在家中鍛煉是非常好的機器!”
“有錢人真會玩!那東西練起來難嗎?”高梁撇了撇嘴。
“難倒是不算難,只不過那東西不像自行車似的,騎起來就走。它會有一定的阻力,否則達不到鍛煉的效果,所以我覺得白蘭是在說謊……”李永秋可知道自行車機器騎起來有多累,所以白蘭說自己能夠鍛煉一個半小時,聽起來不像是真的。
爆炸案如果與她無關,她為什么要說謊?高梁想到這一點,心里劃了一個問號。
“她為什么要說謊?”李永秋直接把高梁心里的問號說了出來,“我們跟她接觸越多,她露出的破綻越多。最開始的拒絕態(tài)度恐怕是心里有鬼,現(xiàn)在對咱們態(tài)度轉變,有可能是編好了謊話,就等著咱們問。畢竟,她如果總是拒絕的態(tài)度,也會引起我們的懷疑?!?p>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收集來的都是言詞證據,爆炸造成了大部分的物證消失……”高梁有些煩躁。
哥倆兒說著話,已經開車回到了站前公安分局大院。正準備上樓的時候,他們見到崔立偉急匆匆地下樓。
“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急著要去哪里?”高梁扶住崔立偉。
“梁子,我正要找你呢!你跟我過來!”崔立偉看見高梁,一把拽住他的手,轉頭走向實驗室。
高梁看他的樣子,連忙跟他走向實驗室。
崔立偉回頭看見李永秋,“永秋,你也過來,你們兩個都看一下?”
哥倆兒隨著崔立偉進了實驗室,正好楊東升也在。
“到底甚么事?你怎么這么激動?”高梁好奇地看著崔立偉。
“我想到他是怎么設置定時裝置的!”崔立偉擺出各種“道具”。
“你不是說現(xiàn)場沒有找到定時裝置嗎?”高梁看這一大堆東西,一頭霧水。
“沒錯!但是不等于無法設置!”崔立偉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別賣關子了,你快說是怎么回事兒!”高梁徹底懵了。
“兇手利用了干冰將裸露的電線包裹起來,再放在較小的密閉容器中;隨后,再將電線通電,之后迅速撤離現(xiàn)場。這樣,電線通電后,溫度增加,干冰就會膨脹,首先使容器外殼爆開;隨著裸露的電線就暴露在空氣中,之后電線會因為高壓而產生小型的火花,把周圍的家具或者電器引燃引爆,進而引發(fā)火災。”崔立偉把這道具一一擺了上來,并且在高梁的眼前做起了實驗。
“這能行得通嗎?我感覺你說的過于理論化了……”高梁還是不信。
“行得通,我們已經做過實驗了!只不過這時間非常短,兇手得快速的撤離現(xiàn)場……”崔立偉的話音未落,眼前的實驗裝置便爆開了火花。
“真的行得通!”李永秋看見眼前這一切非常驚訝,“簡直就像是一場魔術!”
“起火之后,如果兇手沒有迅速逃離現(xiàn)場,就會被電器爆炸的電弧燒傷。這種傷痕非常特殊,傷處經常有碳末附著?!睏顤|升拿出幾張照片給他們看,“你們在詢問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有人帶有這種傷痕,可以仔細詢問一下?!?p> “死者高芝蘭的身上有沒有這種傷痕?”高梁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死者的驗尸報告。
“沒有!高芝蘭的死因非常明確,是被嗆死的,而不是燒死的。她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的安眠藥,致使昏迷,在火場中無法逃生,而活活嗆死的!”楊東升把驗尸報告遞給高梁。
海邊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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