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窺死了?!?p> 鄭中世心中滿是震驚,之前死亡的小劉和小賈是瞬間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且當(dāng)時情況危急,他也只顧得上逃命,沒時間想那么多,而管窺是在眼露死意之后悍然去赴死了,臨死之前還削去了血魔一些戰(zhàn)斗力。
管窺是為自己而死的,鄭中世心里很是明白。
只要破壞了兩具血尸,血魔就沒有和鄭中世操控的水泥正面抗擊的能力,這樣鄭中世存活下來的幾率就會大很多。如果是遠程射擊的話,且不說有沒有機會擊中血魔的兩只手臂和揮舞著的兩具血尸,就算是擊中了,能不能造成現(xiàn)在這樣明顯的效果也不清楚。
而想以自己一級的實力去破壞二級異能者實力的血魔使用的武器,硬碰硬是沒有用的,管窺心中很是清楚,所以他使用近身攻擊,冒著生命危險直接沖到血魔懷里攻擊它的手肘內(nèi)側(cè),那里是它防御較為薄弱的地方。管窺順利地兩棍將血魔的兩只手臂絞碎,又成功地將失去血魔操控的兩具血尸絞碎,他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所以之后被血魔洞穿身體而死,他沒有一點害怕,是笑著死去的。
鄭中世又一招手,抽出兩道水泥,操控六道水泥數(shù)量的物體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還好另外四道只需維持這不讓鮮血重回血魔體內(nèi)就行,不然操控六道水泥攻擊,鄭中世還做不到能好好配合起來的程度。
兩道水泥向著血魔抽去,血魔兩只手臂外側(cè)架住兩道水泥,卻被水泥的粗糙表面帶走不少鮮血。
幸好的是,鄭中世及時把兩道水泥帶走的鮮血又用一部分封住了,不讓它回到血魔體內(nèi)。先前已經(jīng)封住血魔鮮血的小型球體上,又剝落許多混凝土和鵝卵石來補充這兩道水泥,只保留最低程度能封住里面鮮血的部分。
鄭中世又將這兩道水泥分裂開來,原本兩道水泥都有人腰般粗,現(xiàn)在只剩之前的一半了。他操控著四道水泥繼續(xù)抽向血魔,但血魔直接伸出兩手將面前的兩道水泥握住,讓它再也無法動彈。只是后面兩道水泥血魔已經(jīng)無法阻擋,狠狠抽向它的后背,就快要抽上的時候,血魔后背冒出兩個凸起,繼而變成兩只手掌,又將另外兩道水泥握住。
只是血魔倉促間生出的手掌,手臂的長度實在太短,就算握住了水泥,也被它彎曲的另一端抽中,頓時頭部又爆裂開來。
四道水泥順勢從血魔的手中掙脫出來,又是一頓猛抽,將血魔抽成血泥狀。
戰(zhàn)斗就這樣如此反復(fù)下去,鄭中世占得先機,還是又沒辦法把血魔完全消滅,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多少次將血魔砸的不成人形,但它依舊在迅速恢復(fù)著。
雖然看著血魔的樣子好像比之前有些消瘦幾分,但鄭中世更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異種能量快要消耗完了,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現(xiàn)在僅存少部分用來壓制體內(nèi)血液暴動的能量,如果使用這部分能量的話,他將陷入和小劉、小賈他們那樣隨時爆體而亡的危險境地。
而且血魔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地任鄭中世一次又一次將它砸爛,它雖然因為鄭中世的攻勢迅猛無法接近,但就像之前它擊穿管窺的手掌一樣,它還具備著遠程攻擊能力。鄭中世雖然一次又一次將它砸爛,但它也時不時地用血箭攻擊著鄭中世,幸好每一次都被鄭中世艱難躲過,否則被擊中一次的話,很有可能他也將落得被吸成人干的下場。
“要死了嗎?”
鄭中世心中暗嘆,他還不想死,但是面對這血魔,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于是他解除了封住血魔鮮血部分的封印,所有的水泥都散落在地。
無色無形的異種能量在鄭中世的體內(nèi)流轉(zhuǎn),在他的體表不斷鼓動著,瞬間就達到了一個頂點。
“物我兩忘。”
鄭中世大喊著,稚嫩的聲音響徹了這一整片區(qū)域。
在這一剎那,鄭中世感覺自己化身成了血魔,在一片混亂的意識內(nèi)游蕩,然后他就感覺到一陣空虛,一陣由于體內(nèi)能量被抽空而帶來的空虛。但在那一瞬他看到了,那血魔的核心在它身體的某一部位。鄭中世無數(shù)次地砸爛了血魔的身體,但它化作血泥的鮮血始終保護著那一顆血核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
終于在這一瞬間被鄭中世發(fā)現(xiàn)了,但在下一刻,屬于血魔的混亂意識和大量記憶涌進了鄭中世的腦海之中,他被這些意識和記憶沖擊的頭疼欲裂,瞬間便失去了意識。只是在失去意識的這一瞬間,鄭中世還是悄悄地操控了一小段水泥,直直朝著他發(fā)現(xiàn)藏在血魔體內(nèi)深處的血核刺擊過去。這一擊也耗空了鄭中世所有的能量,他體內(nèi)的鮮血沸騰起來。
而血魔正在集中精神牽引著鄭中世的鮮血,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次攻擊,被鄭中世的最后一次攻擊擊中血核,頓時化為一攤血水,不再是血泥的模樣了。鄭中世體內(nèi)正開始暴動的鮮血跟著穩(wěn)定住了。
只見鄭中世也在同一時間向后倒下,只是還沒有碰到地面就被一雙大手穩(wěn)穩(wěn)接住,而這一雙大手的主人,正是他的父親,南崖市執(zhí)法大隊長,南崖市真正站在頂端的人物,他苦苦掙扎一直等待著的遲到的援兵,鄭通。
鄭通大隊長正抱著失去意識的鄭中世痛哭著,警笛聲從遠及近的傳來,不一會兒就有十余輛執(zhí)法隊的車達到新月小區(qū)門口,車里面的人紛紛出來,自發(fā)地列隊站好,誰也沒有出聲,也沒有踏進新月小區(qū)。
鄭通心中十分懊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提前布置好警力隨時做好準備出發(fā),或者是直接派遣大部隊地毯式搜索舊城區(qū),直接在殺人魔變成血魔之前找出來解決掉呢?。。【退悴贿@樣,他提前告訴鄭中世血魔的弱點,也不會造成現(xiàn)在的后果。
鄭通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從通訊被中斷的那時候起,他心中便隱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從那之后,他再也不能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里,沉吟了一下,他便直接打開車門飛了出去,暴露了他隱藏許久的真實實力。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子心切的他一秒鐘也不能再多等,所以他拋棄了疾馳的汽車,用最快的速度飛來新月小區(qū)。
鄭中世喊出的那句“物我兩忘”鄭通已經(jīng)聽到了,他心中更加焦急,“物我兩忘”是他教給鄭中世的能力,這是他深藏的底牌和絕招,是他達到四級異能者時領(lǐng)悟的能力。
也就是說,要使用這一招,需要四級異能者的實力,而鄭中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一級異能者。鄭通當(dāng)時教給鄭中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讓他學(xué)會,只是給他定一個目標(biāo)。鄭通知道,他這個天才兒子終有一天會超過他的。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竟然這么快,而且他仔細地檢查了鄭中世的身體并無大礙,明顯是受到了那一招的反噬,意識出現(xiàn)了大問題。
“植物人?!?p> 這是鄭通能想到的最好的后果了,如果是植物人的話,憑他的能力,請一個精通意識修復(fù)的異能者來給鄭中世治療也沒有特別困難?,F(xiàn)在的問題是他都不清楚鄭中世是否意識已經(jīng)湮滅。
想到這里,鄭通強行壓抑住內(nèi)心的悲痛,抱起鄭中世就飛了起來,離開了新月小區(qū)。
臨走前,鄭通留下了一句話。
“你們聽好了,一定要給我狠狠地查,把這血魔的來歷查個清楚明白,我要知道這血魔怎么來的南崖市,誰在后面搗鬼?!?p> “是”
眾執(zhí)法隊員齊聲應(yīng)道,然后紛紛進入新月小區(qū)調(diào)查血魔的遺體,更準確的說,是遺血。
諸多執(zhí)法隊員在新月小區(qū)忙的不亦樂乎暫且不說。鄭通抱著鄭中世直接飛往新城區(qū),他沒有直接去飛越新城區(qū)那外墻般的四五百米的建筑物,而是從通道上空掠過,便進入了新城區(qū)。
十?dāng)?shù)分鐘,鄭通抱著失去意識的鄭中世來到一個公寓式住宅小區(qū)的半空,略微辨別了一下位置,便朝著其中一幢建筑物飛去,在這建筑物外環(huán)繞飛行,最后找到了目標(biāo)所在的那套房,輕飄飄地落在陽臺上。
鄭通左手抱著鄭中世,右手向右推開陽臺的門,走了進去。
“老吳,快出來?!?p> 鄭通雄渾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砰”
里面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
片刻,一個睡衣穿著的中年男人從臥室走了出來,看到鄭通也沒驚訝,他先前已經(jīng)從聲音中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
轉(zhuǎn)而中年男子看到鄭通懷里抱著的鄭中世,驚訝地“咦”了一聲。
“你兒子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問道。
“別說廢話,先看看小世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鄭通不耐煩地道。鄭通可了解眼前這位男子的脾性,任由他說的話,他可以說到明天早上還不用鄭通搭腔的,是個典型的碎嘴子。
中年男子本來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見鄭通如此嚴肅,也不由得收斂了幾分,面帶嚴肅地從鄭通手上接過失去意識的鄭中世,細細用異能力探查了起來。
“怎么樣了到底?”
鄭通焦急地問中年男子。
“嗯”
中年男子沉吟半晌,說道。
“身體機能一切都正常?!?p>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他身體無礙,意識呢,意識怎么樣了?”
鄭通直接打斷他的話。
“意識方面不太好,不過你放心,死是還沒死的。只是現(xiàn)在的他意識蘇醒不了?!?p> 中年男子娓娓道來。
鄭通長舒一口氣,沒死就好。他對“物我兩忘”的理解比鄭中世高的多,自然知道使用這一招的危險在哪里。他可以熟練運用這一招,所以在面對不屬于自己的意識和記憶時可以做到篩選和避讓。但是鄭中世不要說運用了,他都沒有理解到“物我兩忘”這一層次,所以對血魔龐雜的意識和記憶無可奈何,只能被動承受,這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場面。
“老鄭你不急啦?”
中年男子見鄭通心情放松下來,不由問道。
“不急了,沒死就行。老吳,這種情況你有辦法救嗎?”
鄭通雖然安了安心,但鄭中世畢竟還沒蘇醒,這種情況也不能放著不管啊。
“你知道的,我是感應(yīng)系的,可不會控魂系那些鬼玩意兒,這種精細活兒我可以做不來?!?p> 中年男子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