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注定是道圣界最靚的仔
吳天歌非常慶幸此生能認識任世楚。
整個世界都遺棄了他,唯獨任世楚例外。
兩人相識于八年前。
那時吳天歌已入宗十五年,在一次試煉中兩人相識。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
明明性格反差極大,卻偏偏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吳天歌除了資質差點,簡直就是修士圈的勞模。
樂觀豁達,堅定沉穩(wěn),睿智聰慧,與人為善,甚至還有點老好人。
而任世楚呢,完全是另外一個極端。
他看上去和吳天歌差不多年紀,實際卻大了整整二十歲,修為則跟吳天歌一樣,都是練氣期巔峰。
近六十歲的練氣期……
除非出現(xiàn)奇跡,他這輩子,差不多也到頭了。
然而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任世楚都不像一個看不到希望的修士。
“知道我為什么要加入衍紀宗么?我就是沖著阿云來的。不把她娶回家,枉老子姓了這任字!”
阿云叫柳如云,衍紀宗圣女,也就是未來宗主順位繼承人之一。
人美到冒泡也就罷了,資質也沒得說,還是宗主謝又庭最疼愛的弟子。
最重要還未婚。
有理想是好事,可是你能不能為理想稍微奮斗一下?
成天無所事事,跟個二流子一樣到處晃蕩。
這又是幾個意思?
每當吳天歌提出勸誡,任世楚便會理直氣壯地道:“再修行我就突破到筑基期了。
按宗門規(guī)矩,要么就得搬到百巧峰去隨時準備當炮灰,要么就得外出歷練二十年,當我傻啊!
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哪種情況,咱倆就不能經(jīng)常一起玩兒了,所以我等你一起突破。
你抓緊點,再晚了我就真廢了?!?p> ……
偌大山門已經(jīng)在望。
任世楚停了下來,叮囑道:“我想辦法讓你搬到我隔壁來住。
你先別修行,等病情緩解了再說。
我問過一個高人,他認為你這個可能不是病,而是前世宿慧未盡,影響了今生。
這個高人說,只要夢中的那一生終結,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
吳天歌一眨不眨地盯著任世楚,也不說話。
任世楚一陣惡寒,忍不住揉了揉胳膊:“別這么看我,我特么取向正常得很,你想都別想!”
吳天歌失笑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位高人是誰?”
“還能是誰?裘三啊!”
吳天歌聽說過這個人,也是雜役,不知因為何事,被人給搜過魂。
一般被搜魂之人,都不可能幸存,然而裘三卻活了下來,可惜變成了白癡。
可能他被搜魂與宗門利益有關,所以衍紀宗將他接到了宗門核心權利層所在的靈秀峰,一直派專人在精心照料著他,也算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有意思嗎?”吳天歌搖了搖頭。
靈秀峰啊,是誰隨隨便便就能上去的嗎?
哪知任世楚卻來勁了:“知道他為什么被人搜魂么?
因為他資質雖爛,卻生來能達天聽!
可惜宗門一開始沒意識到這點,被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欲從他身上窺得天機,然后就這樣了。
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個人才。
你看,雜役就沒前途了?
每個人都是天才,只是我們的天才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言放棄,你說對吧?”
吳天歌揶揄道:“裘三自己告訴你的?”
“當然!”任世楚臉都不紅一下,大言不慚地道。
吳天歌忍不住嘆道:“了不起?。 ?p> “什么?”
“那個高人,了不起!我想,以后我應該不會再做這種夢了。”
“哦?”任世楚一震,隨即恍然大悟,“夢中那個你,掛了?”
“嗯,掛了,就在剛才,時間定格在三十七歲,死于一場車禍?!?p> 自杏林閣那次會診之后,除了任世楚,吳天歌連自己的道侶柳玄都未曾提及過自己夢中所見。
因為怕嚇著她。
所以他不用費神跟任世楚解釋,什么是車禍。
任世楚大喜,抱著吳天歌又跳又笑,差點就親上去了。
“等等,我懷疑這場車禍是蓄意的……”
“尼瑪,你管特么是不是蓄意的,難不成你還能穿越到前世去報仇不成?”
“也是……等等,萬一這不是前世,而是前前世,甚至前前前世……”
“尼瑪還沒完了,多慮了不是?”
話雖如此,任世楚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他也不敢確認吳天歌的顧慮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最后,任世楚一拍腦袋:“媽的,杵在這兒干嘛,總之先回去,明天不就知道了?”
……
吳天歌沒有回家,而是在任世楚的陪同下,直接去了弟子別院事務科。
事務科管的事兒有點多且雜,當然也覆蓋民政局的業(yè)務。
遞交了與柳玄解除道侶關系的請示后,吳天歌便申請了一間行真區(qū)的住處,搬了進去。
雜役而已,也沒什么家當,免得回去撞見不該看見的東西,徒增煩惱。
簡單幫吳天歌布置了下房間后,任世楚道:“現(xiàn)在太晚了,我不好跟事務科的執(zhí)事開口,明天咱再設法幫你搬家?!?p> 吳天歌搖頭道:“不用,這兒住著挺好。
反正離你的住處也不算太遠。
你先回去吧,這是弟子別院,沒人敢鬧事的?!?p> “我不放心……尼瑪,什么眼神,老子警告過你,別打老子主意!”
“成,反正我也睡不著,更期待不再睡過去……對了,你這任,是真姓?”
任世楚干脆閉上了眼睛。
吳天歌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咋了?”
“你爹挺幽默的?!?p> “……這都哪跟哪啊!”
“問你個事兒,你還沒碰過女人吧?”
“沒有?!?p> 任世楚一點都不覺得難堪,“非是不能,而是不想。
信不信我振臂一呼,道圣界一大半女修會哭著喊著嫁給我?
可惜我注定是她們得不到的男人。
因為我特么只會把自己獻給阿云?!?p> 這點吳天歌倒是不懷疑。
跟任世楚相處久了,就他這性格,傻子都看得出來是個修二代,只是不知道他爹到底牛到什么程度。
然而他硬是不承認。
不過吳天歌還是很困惑:“任師兄,你指的哪個阿云?”
“還能是誰?當然是咱們宗的圣女?!?p> “不是,上次咱們路過尚靈宗,我記得你喊他們的圣女周瑩阿云。我一直以為是周瑩的小名兒?!?p> “我只愛阿云,自己體會!”
“明白了,為了證明你用情專一,凡是你瞧上的姑娘,都特么得叫阿云,對吧!”
“你這是污蔑!周瑩的小名兒還真就叫阿云好吧……”
“這你都知道?”
“廢話,小時候我經(jīng)常被她欺負,心想著等長大了欺負回來……媽的,不說了?!?p> 一陣沉默后。
“看來是好了哈?”任世楚有點緊張。
“嗯,應該吧……”
吳天歌有些激動。
兩個時辰了,換過去他起碼睡了一個半時辰,但是現(xiàn)在卻一點睡意都無。
任世楚伸手給了吳天歌一拳,顯得比吳天歌還高興:“我就知道,你注定是道圣界最靚的仔。柳玄瞎了正好,免得以后你還得找借口蹬掉她?!?p> 吳天歌心里一動,這話任世楚不止說過一次。
每當問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自信,任世楚總是說,有人告訴他的,那人從來沒騙過自己,也從來沒錯過。
至于是誰,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是那個人嗎?
想到這里,吳天歌心里涌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