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清冷少師vs暴躁小公子
每天準點去謝遷在稷下學院的書房彈琴的日子簡直是一種折磨。
謝遷本來就是清冷至極的人,幾個時辰下來話都不帶多說幾句的。彈得不好,就默默地放冷氣。
今日才來,謝遷就要求道:“把前幾日練習的曲目彈一遍給我聽?!?p> 寧歌深吸一口氣,慢騰騰地將琴擺在桌子上,苦大仇深地開始彈。
從琴聲想起的那一刻,謝遷額頭上的青筋就沒有停止跳動。
好好的一首曲調(diào)悠揚緩慢的曲子彈得比京都娶親時的奏樂還要歡快。
音倒是一個沒錯,但這如背書時劈里啪啦倒豆子的彈法是什么鬼?
曲畢,寧歌小心翼翼地覷了一下謝遷的臉色。
他應(yīng)該沒有彈錯吧,看他多么熟練,二倍速都不再話下。
謝遷放下手中的刻刀:“今日靜坐,凝身靜氣?!?p> 說完,接著雕手中的琴身,也不管寧歌如雷劈般的表情。
寧歌霍的站了起來,問道:“我哪里彈得不好。”
明明一個音都沒有錯。
謝遷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回道:“意不行?!?p> 以他清冷的性格會開口向?qū)幐杞忉屨娴氖瞧铺旎牧?,換做其他人,早就被他丟出去了。
可寧歌還是氣,這人每天跟一個悶油葫蘆,除了上國學課,一天下來嘴里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話都不說清楚來。
寧歌一屁股坐下來,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琴,不就是坐嗎?
他這就坐,還不用動手,多省事!
謝遷見人生氣了,有些不理解寧三為什么生氣。
書房一片靜悄悄的,只有謝遷手中的刻刀刻在琴身上的沉悶聲響。聽著這聲音,寧歌不一會兒就睡的香甜,腦袋一點一點的。
就在寧歌的腦袋要磕到桌子的一瞬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拖住了寧歌的下巴。
少年的臉蛋觸感極好,如同嬌嫩柔軟的花瓣。謝遷沒忍住,在少年的臉蛋上摩挲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謝遷狠狠地抿了一下唇,伸手將人抱到了內(nèi)室的塌上。
睡著的寧歌不知夢到了什么,就在謝遷把人放在塌上準備離去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袖子。
“謝遷大壞蛋,話都不說清楚,就……”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寧歌就翻了一個身睡得香甜。
謝遷抿了抿唇,明明說清楚了,是你笨。
可我……還是喜歡你。
即使你琴不佳,字不端,不喜讀書,踩了我所有的不喜。
可我……還是像飛蛾撲火般被你吸引。
等到寧歌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落日西垂了。整個書房空蕩蕩的,惟有夕陽的最后一縷光輝跳躍在書頁之間。
寧歌神清氣爽地伸了一個懶腰,發(fā)現(xiàn)謝遷不在。
在坐回去繼續(xù)凝神靜氣和趁機開溜兩者之間果斷地選擇了后者。
寧歌剛套上鞋子,就見謝遷端著一盤桂花糕走了進來,平日潔凈無瑕的手指沾染了些許白色的粉末。
聞到桂花糕清甜的香味,寧歌咽了咽口水,想到那次大雪中謝遷給他的桂花糕。
他試探地開口:“謝遷,給嘗一口嗎?”
謝遷將糕點放到桌子上,微微點了點頭。
寧歌立馬捏起一塊塞進嘴里,清甜的香味頓時盈滿了口腔,糕點口感細軟,甜而不膩。
吃完一塊,他覷了覷謝遷似乎沒有往這邊看,又忍不住再捏了一塊。
嗯?又沒了,反正都已經(jīng)吃兩塊了,再吃一塊也沒有關(guān)系。
于是他又捏了一塊。
不知不覺,盤中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塊糕點。
寧歌訕訕地收回手,卻聽見謝遷道:“今日天色已晚?!?p> 寧歌立馬識相地拱手:“那我這就告辭?!?p> 說完,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最后一塊糕點。
謝遷余光瞥見小家伙的動作,手指愉悅的蜷縮了一下。
“糕點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