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青春
“世界底層”紛亂而嘈雜。
一切物理定律，似乎在其中已經(jīng)失效。
沒人知道，在這里沒有氧氣，為什么還能呼吸。
同樣沒有人知道，在這里向著前方前進，卻會向后方退去的原理。
不過，這好像與外界也沒有太大的差距——世上多得是南轅北轍，按部就班，穩(wěn)步前行反而是特例。
就好像偉大的紅色至冬，和每個后工業(yè)文明只能追憶的那段青春年華。
它來的如此的迅猛，就如同狂熱的洪潮，消亡的快如閃電，讓人不敢相信。
只有當一個人回首往事的時候，猛地停下來，心中泛起明悟：沒什么盼頭了。
——一個人的青春直到那個時候才結(jié)束。
在那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少年。
一個文明也是如此。
只要有著盼頭，一個人就能不斷的燃燒下去。
就算最后化為灰燼，也堅信這火苗能夠繼續(xù)傳承下去。
而當這種盼頭被扼殺的時候，
當一個人選擇與現(xiàn)實和解而不是為了希望進行前路茫茫的旅行的時候。
我們說這個時候青春結(jié)束了。
————
誰愿意承認自己的青春結(jié)束了？沒有人。
曹操東臨碣石，那個時候他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p> 都53歲了，還壯心不已呢。
他的盼頭在于包舉宇內(nèi)，囊括四海，并吞八荒。
直到赤壁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老了。
誰愿意承認自己已經(jīng)老了？
誰愿意承認韶華易逝？
誰愿意承認紅顏易老？
誰愿意承認青春已去？
就好像大家都會嘴硬一樣。
只有底特律，魯爾區(qū)，曼徹斯特，還有好果子大街默默的訴說著一切。
————
混亂，迷茫，恐懼與絕望。
在世界底層，就連概念也會被扭曲。
就連光線也會變得晦暗。
而遠方，不可見的巨大“生物”包裹著整個“世界底層”投影到此世界的坐標。
就連所謂的天空也變得黑暗。
————
我們說這里是世界底層，這里就是世界底層嗎？
龍裔說這里是世界底層，其實這也是外神告訴她的。
只不過具有幾種特殊的空間性質(zhì)而已。
憑什么叫做世界的底層？
世界真的存在底層嗎？
就算真的存在，就能夠被我們這些人觀測到嗎？
能夠被龍裔觀測到嗎？就算龍裔能夠看到。
艾倫·阿普比就能夠觀測到嗎？
如果說每個人都能夠無差別的觀察到的話，這里究竟真的是世界底層嗎？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
就連時計塔那些“普普通通”的巫師，都能夠無差別的看到的話。
這里會是世界底層嗎？
如果這里真的是的話，恐怕就連我本身，也沒有辦法用我這來自人類的可笑而滑稽的有限的語言和概念系統(tǒng)來描述清楚這里所有的一切了。就連想象也想象不到，這樣才對啊。人類的極限，就是概念的極限，就是語言的極限。語言的極限，就是思想的極限。分析哲學的人是這么認為的。
或許，這里是真正的混亂。
就連我這個描述者，只是簡簡單單的看著，卻難以將他們準確地表述出來。
而且我能夠清楚的知道，這是人類概念體系以內(nèi)的表達。
或許，真正理解這一切的人，早就已經(jīng)陷入瘋狂，不能自拔了吧。
————
戰(zhàn)斗開始了。
戰(zhàn)斗開始的永遠變幻莫測。
或者說，戰(zhàn)斗其實從來沒有結(jié)束過。
什么是戰(zhàn)斗？
只有一個人剝奪另一個人，或者另一個生物的生命才是戰(zhàn)斗嗎？
還是一個人否定另一個人的存在才是戰(zhàn)斗呢？
但是戰(zhàn)斗這種東西，就是開始了。
他才不管我們有沒有對其概念作出準確的界定呢！
沒有人在乎彼此，大家都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人怎么樣其實并不重要。
這不正是一種對他人的否定嗎？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我們再講一萬年，時間仍要流轉(zhuǎn)下去，而故事也總要繼續(xù)下去。。。
————
此時，天空已經(jīng)被不可見的宏觀生命完全包裹住。
從物理層面逃跑的道路已經(jīng)完全封絕。
與外界徹底割裂開來。
接下來，“知識魔神”赫麥尤思莫拉，剝奪了“世界底層投影”的“傳送”之概念。
“我否定‘傳送’的存在?！?p> 悠遠的聲音，陳述著自己的意志。
而至少目前的一切，都要在這面前臣服。
沒有聲音。
沒有預告。
沒有招式。
只有平平凡凡的意志表達——語言。
————
紅色衣服的援兵，甚至都沒有給出一個“傳送”的驚恐叫聲。
早在來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包括死亡的思想準備在內(nèi)。
對于一個巫師來說，在戰(zhàn)斗之前沒有做足功課。
竟然奢望他們，會對于大概率發(fā)生的事情視而不見，驚慌失措。
其實這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之一）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閉著嘴，嘲諷的看向天空。
而艾倫·阿普比默不作聲，他知道大戰(zhàn)將至。
他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的一切，記在腦海里。
直到現(xiàn)在，他才徹底搞清楚，沒有力量的沖動，會帶來什么。
只有進退維谷。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到霍格沃茲了。
可是就算留在這里，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艾倫并不打算哭泣，因為他知道，就像自己以前無數(shù)次哭泣的結(jié)果一樣。
哭是沒用的。誰會在乎你在哭呢？
他告訴自己，他只會在一種情況下流淚。
“如果人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而工作的職業(yè)，”
“那么，重擔就不能把人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作出的犧牲?！?p> “那時人們所享受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
“人們的幸福將屬于千百萬人，人們的事業(yè)將悄然無聲地存在下去。”
“面對我們的骨灰”
“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p> ————
既然流淚無用，那么就只有冷酷的找到解決辦法，這一條路可走。
不過，解決辦法哪有那么好找。（冷笑）
一個無名小卒，頃刻間被投入這銀河間最大的概念戰(zhàn)場。
要是有辦法，反而是怪事了。
對于未來的無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兒啊！
艾倫甚至感覺，就連自己的青春，都在飛速的消逝。
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就只有作為一個“吊車尾”“拖油瓶”的自覺了。
既然已經(jīng)是一個“拖油瓶”了。
那么至少，可以少點拖后腿。
熬。
熬下去。
直到，自己能夠站起來，
不用無奈的躺著，
而是奮而起，立而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