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齊智靠到寧礪身旁,低聲問道:“怎么說”?
想著宗佑希的情況也不方便告訴他人,寧礪便說道:“就是吃了個飯而已”。
想著向宗佑希父母遞話的人很有可能在學(xué)校,寧礪又補充道:“也可能一頓飯還解決不了”。
齊智的性子變得也太快了,聽寧礪還要和宗佑希吃飯,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哎呀,怎么沒有女同學(xué)要我請她吃飯嘛”。
寧礪熟悉齊智的脾性,便接話道:“明天課間操的時候,你也可以去摟一個女同學(xué)呀”。
齊智連忙擺手,說道:“算了,這個我還是不敢”。
這幾日寧礪和齊智走得格外的近,潘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樣,此時便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看著鬼鬼祟祟的”。
齊智立馬反駁道:“這些事少兒不宜,你就不要知道了”。
齊智話音剛落,潘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齊智,說道:“我偏不,我就是要知道,你快點說給我聽”。
齊智“嘿嘿”的笑了笑,走到潘沖面前。潘沖見齊智過來,也做出一副準備傾聽的樣子。哪知齊智卻是說道:“我就不給你說”。
潘沖見齊智逗他玩,就揮手去打他,邊打口中還念叨:“齊智,你這個死人,你這個死人”。
李闖見狀露出一臉神秘的笑容,而齊興盛和穆藝兩人卻是做出了一個渾身難受的夸張動作。
下午第一堂課是生物實驗課,所以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自行前往了實驗室。寧礪上午沒有將生物書拿走,這會便早早的來到教室拿書。走進教室,寧礪見宗佑希獨自一人站在窗戶旁邊發(fā)呆。想著兩人剛在中午確定了假冒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寧礪輕手輕腳地來到她身邊,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奸細找出來沒有”。
宗佑希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看見是寧礪才放松下來。寧礪這句話問得無頭無尾,宗佑希竟一時不知道這話語之中是什么意思。
寧礪見宗佑希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先是警惕的四處張望了兩眼,隨后便將聲音壓得更低的對她說道:“鋤奸隊的人查出來沒有,是誰在說我佑希妹妹的壞話”。邊說邊把自己的右手往左腋下伸去,做出一副隨時拔槍的姿態(tài)。
本以為會把她逗笑,哪知宗佑希入戲也是相當?shù)目?。只見她快速按住了寧礪的右手,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被宗佑希按住了手,寧礪立馬想到了今天中午她說的那句:“今天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總是要負責(zé)的”的話。寧礪心里一陣心虛,連忙說道:“走吧,我們換個安全的地方”。說完便要推開宗佑希的手。
哪知宗佑希不但沒有松手,反而貼近寧礪一臉鄭重的說道:“寧礪哥哥,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寧礪不想和她過分糾纏,連忙答應(yīng)道:“那是當然”。
宗佑希心滿意足的對著寧礪點了點頭,說道:“走,上路”。
怎么聽這都不是一句好話,不過上課在即寧礪也來不及糾正她的語誤,便匆匆的往生物實驗室走去。
這堂生物實驗課對寧礪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他正是在這堂課后與接著來上課的楊佳琪相遇的。當然與寧礪在此時相遇的不止是楊佳琪,還有那個可愛的敬音音同學(xué)。
下午最后一堂課結(jié)束之后,宗佑希來到寧礪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請你吃飯”。
寧礪此時正寫完了他“偶遇”楊佳琪,從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計劃,聞言不慌不忙的合上筆記本,站起身來對宗佑希說道:“走啊,佑希妹妹想吃什么,我請你”。
宗佑希笑道:“多少錢以內(nèi)的”。顯然是在調(diào)侃寧礪今天中午說的話。
寧礪笑嘻嘻的說道:“肯定不會又是五塊錢以內(nèi)”。
宗佑希說道:“發(fā)財了嗎,這么大方”。宗佑希的話不是無的放矢,因為睦平中學(xué)大多數(shù)同學(xué)的生活費都是家長計算好了的。即使寧礪家里條件稍微好一點,但是看他平時樸素的穿衣風(fēng)格,想必也是零用錢有限。
寧礪假裝神秘的靠近宗佑希,似乎是要給她說什么秘密。宗佑希見寧礪如此,也配合的將頭靠了過來。
寧礪將嘴湊近宗佑希的耳邊,低聲說道:“五塊五以內(nèi)”。
宗佑希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寧礪作弄,正想發(fā)作,卻見封羽鐘因為忘記拿學(xué)員牌去而復(fù)返,只得強裝自己會意的點了點頭。
封羽鐘和寧礪的關(guān)系不錯,見他和宗佑希兩人在說悄悄話,便臉色微微一變,對寧礪說道:“吳想說今晚請你一起吃個飯”。
寧礪看出了封羽鐘臉上表情的變化,想必是有什么話當著宗佑希不方便說。可是寧礪剛答應(yīng)了宗佑希,這會也不能爽約。正在寧礪滿腦子思考之時,宗佑希搶住話頭,說道:“今天我和寧礪約好了說點事,你們改天”。
聽到宗佑希的話,封羽鐘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寧礪連忙對宗佑希爽朗的笑了笑,說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給吳想道聲謝”。
對宗佑希說完,寧礪率先走出教室前門。
兩人先后走出教室,封羽鐘把寧礪拉到一邊,語速極快的說道:“你和宗佑希說什么悄悄話,她是女同,又是在社會上混的,你們走這么近干什么”。
寧礪沒想到封羽鐘這么的古道熱腸,她定是擔(dān)心自己交友不慎才臨時想到的“吳想請我吃飯”的辦法。寧礪定定的看著封羽鐘,心中一陣溫暖。這個性格火急火燎的女同學(xué),也還是個俠義之士。
寧礪見封羽鐘一副著急的樣子,便對著她緩緩的一抱拳,誠摯的說道:“兄臺高義,在下銘記于心”。
“哈、哈、哈、哈”。封羽鐘雖然著急,但終究是個嘻哈的性子。聽了寧礪的話,竟不顧女生形象的大聲笑了出來。
“我反正給你說到了”。因為著急和吳想會合,封羽鐘丟下一句話便各自快步而去。
卻說宗佑希見封羽鐘一句話便把寧礪叫走,一瞬間她的心里像是突然間少了什么似的??赡苁窍氲搅诵r候父母經(jīng)常不在身邊,也可能是想到了她被同學(xué)污蔑中傷,她的眼眶陡然間紅了起來。
寧礪見封羽鐘離開,也快步回到了教室。宗佑希沒想到寧礪這么快便走了回來,只能立馬趴在桌上掩飾自己通紅的眼睛。
寧礪走進教室之時,宗佑希有短時間的愣神。就是這極短的時間,寧礪看到了宗佑希的狀況。
宗佑希趴在封羽鐘的寧礪座位之上,心里一陣難受。她不自覺地咬著自己的腮幫子,想著:“你說吧,你要去和他們吃飯就去吧”。
看著宗佑希如此情況,寧礪心中也是一陣難過,他猜想道:“定是剛才封羽鐘的舉動被她看出了端倪,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敏感”。突然之間,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望占滿寧礪的心房。
寧礪走到宗佑希身旁,故作豪邁的說道:“這兩個人請客也不挑個時間,今天我哪里有空嘛”。
一句話說完,寧礪從兜里拿出一包餐巾紙輕輕放在桌上,繼續(xù)說道:“我先去上個洗手間,一會我們在教室前門等”。寧礪擔(dān)心宗佑希自尊心強,不想自己看到她的軟弱,便找了個合適的借口,給她留足了足夠的時間。
說完,寧礪便從宗佑希身邊經(jīng)過往后門而去。臨到后門之際,寧礪還仿似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人,吃飯倒是跑得飛快,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這句話也是說給宗佑希聽的,示意教室沒人,不要擔(dān)心會被其他人看到她的眼淚。
宗佑希本以為自己聽到寧礪不去赴約會笑,哪知寧礪話一出口,她的心便像被什么東西給包住,然后迅速焐熱一樣。而她的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
聽到寧礪走出教室,也知道教室里沒有其他同學(xué),宗佑希慢慢抬起頭來。最先落入她眼簾的,便是擺在面前的一包紙巾。本已止住的淚水又像是開了閘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宗佑希自打記事以來,父母都在外拼搏忙碌,還沒有人這么細心的對待過自己。長時間得不到父愛母愛,致使她的性格怪異。要不然別人都會嗤之以鼻的上課吃泡面行為,為什么會給她這么深刻的印象。一時之間,她竟然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
宗佑希止住淚水,小心的從紅色的包裝袋里抽出一張餐巾紙將它全部打開,再貼在自己的眼睛之處。等到這處被淚水濕透,便又將它對折再次貼在淚眼之處。擦干淚水,宗佑希將剛才用過的那張紙,放進自己外褲的口袋里。停止流淚之后,宗佑希用雙手在雙眼處用力的扇風(fēng),這樣能盡快讓雙眼恢復(fù)正常。
宗佑希認為自己的眼睛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便向著教室前門走去。
寧礪見宗佑希出來,就用手撫著肚子,笑嘻嘻的說道:“不好意思了,肚子不舒服”。
宗佑希將手中的餐巾紙遞給寧礪,喃喃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隨身帶著餐巾紙”。
宗佑希話一出口,寧礪第一反應(yīng)便是自己因為餐巾紙放在褲兜里,被人“下暴”的事。想著這件往事,寧礪也不知自己的臉上此時是什么表情。
宗佑希見寧礪臉上現(xiàn)出奇怪的表情,以為是這句話傷了他的自尊心,急忙間想要補救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寧礪緩過神來,對宗佑希說道:“是男孩哈”。
宗佑希不明白寧礪這話的意思,便問道:“男孩和男人不是差不多嗎”?
寧礪暗自想道:“這宗佑??粗蟠筮诌值臉幼?,沒想到這話都聽不懂”。便補充道:“男孩的定義是年齡小一些”。
宗佑希瞥了寧礪一眼,說道:“咬文嚼字的,一點不像個大男人”。
寧礪不知道怎么宗佑希現(xiàn)在一口一個男人,但也不便在此時反駁她,只能笑嘻嘻的說道:“大哥,今天吃什么,餓了”。
宗佑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對寧礪說道:“不準喊我大哥”。
沒想到宗佑希因為這個事發(fā)了火,寧礪連忙說道:“好的,小妹”。
宗佑希瞬時轉(zhuǎn)變?yōu)樾δ?,對著寧礪說道:“你是寧礪哥哥,你才是大哥,我始終是小妹妹哈”。
寧礪估摸著,宗佑希的情緒因為剛才的事現(xiàn)在還沒有穩(wěn)定,便岔開話題道:“吃飯、吃飯”。
宗佑希以為寧礪真的餓了,拿出一個學(xué)員牌遞給他,說道:“幫你借了個走讀學(xué)員牌,今天請你吃睦平的特色米線”。
寧礪好美食,聽見可以吃到當?shù)靥厣?,趕忙接話道:“那快點”。
寧礪對于混出學(xué)校已經(jīng)有了一次經(jīng)驗,這次便也毫無壓力的走出了大門。甚至在走出校門之時,還和上次那個胖保安點頭示意。那胖保安見有學(xué)生招呼自己,也笑嘻嘻的朝著寧礪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校門,往睦平車站走了一段之后,再經(jīng)過一個人行天橋便到了宗佑希所說的那家特色店。店門之前的牌匾之上端端正正的寫了四個大字—“李氏米線”。店鋪門面不大,老板就在外面的人行道上,又擺了八張四人座的矮小餐桌。
這時正是飯點,這家店的里里外外全都坐滿了人。宗佑希盡直走到點餐處,也不問寧礪的意見就為兩人要了兩份小碗的酸菜肉絲米線,再每人加一份辣子雞丁和一瓶可樂。
寧礪來回看了幾圈,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座位,便對宗佑希說道:“我們今天是站著吃嗎”。
不知為何,寧礪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總能戳中宗佑希的笑點。宗佑希又是“噗嗤”的笑出聲來,說道:“你不要搞笑,這個米線這么燙,況且還有兩份辣子雞丁和可樂。你有四只手嗎,有四只手才能拿得完”。
順著宗佑希的話,寧礪比劃著一只手端米線,一只手端雞丁,一只手拿可樂。比劃了一陣,寧礪說道:“只需要三只手就行了啊”。
宗佑希沒好氣的看了寧礪一眼,說道:“沒想到你這么認真又這么笨,真還有些可愛”。
寧礪心中向來是有俠義情節(jié)的,這會卻被宗佑希說自己可愛。因為可愛一般情況下是形容女生的,所以一時臉上還有些掛不住了。
宗佑希見寧礪面露沉吟之色,以為他還在計算究竟要用幾只手才行,便開口說道:“三只手端,還有一只手吃呢,笨”。
寧礪還在想宗佑希怎么會用“可愛”兩字來形容自己,根本不是在考慮站著吃究竟要用幾只手。他心里對形容自己的這“可愛”二字不能接受,便對宗佑希說道:“我覺得我不可愛,你很可愛”。
宗佑希自從穿衣風(fēng)格開始男性化以來,從沒有人夸過她可愛,這會聽見寧礪這么說當然是非常的高興。
寧礪見宗佑希默認,繼續(xù)之前的問題:“我們一會怎么吃”。
宗佑希以為寧礪夸了自己才岔開話題,便答道:“跟我來”。
于是兩人便在各自的頻道上,完成了這一次誰更可愛的對話。宗佑希認為的是寧礪覺得自己可愛,而寧礪認為的是自己還是少俠不應(yīng)該可愛。至于這一段對話對兩人今后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那就不得而知了。
宗佑希帶著寧礪在屋里屋外的轉(zhuǎn)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外面的一張桌子之前。這張桌子的食客看樣子馬上就要吃完了,所以宗佑希的辦法就是等待。
于是,兩人便像街邊的流浪漢一樣,眼巴巴地盯著面前的人吃得盡興,而他們只能干站在旁邊發(fā)傻。
寧礪心里想著他們?nèi)羰且蝗四靡粋€破碗,對眼前之人行乞,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的收獲。想到這里,寧礪將雙掌合并在一起伸向面前之人,說道:“行行好吧,我們已經(jīng)三個小時沒有吃飯了”。寧礪只是想著要搞笑,所以故意將三個小時的后三字說得很輕。
說實話,寧礪的主要目標不是陌生食客,而是宗佑希。想著自己的舉動肯定能將宗佑希嚇一跳,寧礪心中就暗自高興。
哪知那名食客的聽力竟是如此的好,居然抬起頭來看向?qū)幍Z。寧礪大囧,沒想到自己真的成了要飯的了??墒窃捯殉隹?,要是那人真的掏出一元、兩元的放在他手上,那可怎么辦才好。
正在緊張之時,哪知宗佑希開口道:“就是爸媽沒給你零用錢,至于出來要飯嗎”。
那名食客見兩人穿得干凈整潔,不像是乞丐的樣子,便轉(zhuǎn)過頭將碗里最后一口米線吃下,而后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的離去了。
寧礪心道好險,雖說自己整蠱宗佑希不成,可是看到她竟然還有些急智,也不由對她更是贊賞了幾分。
宗佑希的原意是替寧礪解圍,沒想到話一出口卻是覺得十分的溫暖。他們這一代家里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雖說獨得父母寵愛,但也少了一些兄弟姐妹之間的真摯感情。
宗佑希找的位置很準,很快兩人便有了位置。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盛行不坐熱板凳的習(xí)慣,所以兩人便等著凳子冷了之后才坐下。
坐下不久,兩人點的菜就上來了。酸菜肉絲米線是用一個很深、開口很大的白色瓷碗裝盛,而辣子雞丁則是放在一個很小的瓷碗里。雖然辣子雞丁將盛它的瓷碗裝得很滿,但實際上卻并沒有多少。因為一則碗實在是太小,二則碗里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辣椒。
這家李氏米線確實很有特色,米線、肉絲都很入味,碗里的酸菜也很有特色。嶺南人口味重,向來喜歡吃這類食物。寧礪悶頭吃了幾口,余光瞥見宗佑希正在看著自己,便含糊的說道:“你這個味道可以,下次我也帶你去吃好吃的”。
宗佑希聽到寧礪對她口味的贊同,心中也很高興。便邊夾了一塊做得焦脆的辣子雞丁放到寧礪碗里,邊說道:“嘗一下這個”。
寧礪此時左手拿著可樂,右手正夾著米線,見宗佑希的動作,連忙制止道:“不要放在碗里,要串味”。因為米線的碗里有很多湯,雞肉放進去當然會進入到湯里,從而改變它的味道。
宗佑希的筷子已經(jīng)伸到了寧礪米線碗的上面,聽到寧礪的話也就楞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道理這個時候,宗佑希要么將這塊雞肉放回自己的碗里,要么可以放到寧礪的那一碗雞丁里??墒菍幍Z也不想放過眼前的美食,這時腦袋就像是短了路般,他竟然張大了嘴巴,并發(fā)出“啊…”的聲音。
在嶺南張大嘴巴并發(fā)出這個聲音意思就很明顯了,便是要宗佑希將這塊雞丁放進他嘴里的意思。簡而言之,便是要宗佑希喂他。
宗佑希平時反應(yīng)很快,但在此事上卻犯了迷糊。寧礪一張嘴,她便自然而然的將筷子遞了過來。寧礪將這塊雞丁吃進嘴里,很是享受的咀嚼了幾口再吞下,對宗佑希說道:“這個辣子雞丁也弄得好”。
宗佑希收回筷子,夾了一塊放進自己嘴里,說道:“就是肉太少了”。說完,宗佑希白凈的臉上一紅,似乎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
寧礪接話道:“就是要肉少點才入味,肉多了就沒有這么好吃了”。寧礪似乎沒有意識到,剛才他們的動作已經(jīng)算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了。
正在兩人討論著美食之時,寧礪的右手方向卻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男聲。那男聲道:“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兩個男人就可以當街秀恩愛了”。
男聲之后,又是一個女生道:“是啊,這么帥的男的干嘛喜歡搞這個嘛”。
聽到聲音,寧礪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他的右手邊坐了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三個男人穿著普通的圓領(lǐng)T恤,面露一臉的戲謔之色。在座唯一的女人穿得非常性感,更是一臉的嫌棄。這四人雖然說話的語氣感覺很成熟,但是他們的氣質(zhì)卻是給人年齡并不大的感覺。睦平中學(xué)附近便是嶺南師范大學(xué),寧礪初步判斷這四人應(yīng)該就是這所大學(xué)的學(xué)生。雖說是學(xué)生,可一眼就知道他們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角色。
宗佑希向來喜歡穿非常寬松的T恤,這時她又是背對著那一桌人而坐,所以他們才會把她的性別搞錯。那一桌人的聲音并不大,應(yīng)該是故意說給寧礪和宗佑希兩人聽的。
宗佑希以前也是這幅打扮,可是那時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女生,倒沒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哪知她第一次和男生出來吃飯,卻被人說成是這種情況。宗佑希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好笑,臉上也是一陣白一陣紅的變幻。
寧礪不是好勇斗狠之人,況且這種事也只會越描越黑。寧礪自己是一點都不生氣,卻擔(dān)心宗佑希受不了氣,連忙靠近她身旁說道:“他們剛才說的‘這么帥’的帥,是指的我還是你”。
宗佑希沒想到寧礪的關(guān)注點是在這里,瞬間也被寧礪帶偏了,說道:“肯定是說的你,我是‘可愛’啊”。一副女兒之態(tài)盡顯無疑。
寧礪夾起一塊雞丁放進嘴里,一雙眼珠在宗佑希身上看了個遍。寧礪居然驚奇的發(fā)現(xiàn),宗佑希竟然也可以有這么女人的一面。哦,不對,她本來就是女生啊。
宗佑希以為是自己的嘴巴沒有擦干凈,連忙拿了一張餐桌上的紙擦拭嘴巴。
隔壁那一桌的男女見寧礪兩人不但沒有絲毫的慚愧,反而還有說有笑起來,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的樣子。剛才第一個開口的男人用力的一拍桌子,對著寧礪兩人罵道:“兩個小崽兒,青光白天的在外面亂搞什么東西”。
這一句話說得大聲,一下就將周圍食客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寧礪本來不想理他們,卻不曾想到對方竟然先炸了起來。那人坐著看不出有多高,帶著一副金屬眼睛,留著一頭社會人的板寸平頭,一副黑面而兇悍的表情??此l(fā)怒,寧礪并沒有馬上回應(yīng),而是快速而仔細的將他們四人看了一遍。
坐在眼鏡男右手邊的,是一個頭發(fā)有些自然彎曲,同樣膚黑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發(fā)火,但是看樣子應(yīng)該比眼鏡男更有實力。
坐在眼鏡男對面的是一個白凈男子,這時也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一幕。白面男看著倒是比前兩人和善一些,只是寧礪知道看人絕不能看表面。
而坐在眼鏡男左手邊的女人,正好和寧礪一排。她不僅穿著性感的短裙還畫了妝,看著最不像是學(xué)生,倒像是那啥什么、什么的??墒遣恢獮槭裁矗瑢幍Z看著眼前這個女性特征明顯的妖艷女子,竟然無恥的有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