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的文澤對著突然放聲大吼的奇康,有點畏懼,他巍巍顫顫地說著:“花醫(yī)生……她,她不在醫(yī)院里面?!?p> 奇康深吸了一口氣,才道:“行,我知道了。你把車子開回別墅后,就下班吧!”
文澤連連點頭道:“好的,奇康先生!”
奇康跟著文澤掛了電話之后,便離開辦公桌,走到了落地窗邊上,左手叉著腰,右手拿著手機,找到了之前與花彼岸的通話記錄,點著撥打了過去。
可是,電話里面直到這一通電話響完,都沒有人接。
“搞什么,居然不接電話!”
他氣憤地搖頭晃腦之后,又繼續(xù)再次點撥了她的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
這次電話還沒有響完,他就給掛了。隨后他就打開花彼岸的定位,只是,定位顯示,她一直在行走中,而且行走的速度很快,這說明,她是坐在車里面。
他回頭,看了看辦公桌上急需處理的文件,于是,他給家里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
當時耶芬夫人在她的房間里疊著衣服,而敏姨剛好經(jīng)過客廳,于是她便走到沙發(fā)旁的柜子上,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這里是安努別墅東院?!?p> 奇康回道:“喂,敏姨。”
“哦,是奇康先生啊!是找夫人嗎?”
“哦,不是。敏姨,那個……一會花醫(yī)生回來了的話,你就給我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p> 敏姨有點愣了愣,但是還是恭敬地應(yīng)了話,“好的,奇康先生!”
“還有,我待會要加班,今晚我就不回家吃飯了,麻煩你跟我媽媽說一聲?!?p> “好的,奇康先生!”
花彼岸打車到賀安娜工作的大學(xué)時,已經(jīng)是奇康掛掉電話后的半個小時了。
她到大學(xué)門口后,天色已經(jīng)在逐漸變黑,校門口也沒有什么人。偶爾就三三兩兩的男女在走動。不過,他們在看到為人清冷,身材高挑的花彼岸時,也免不了被她的高冷氣質(zhì)吸引,偷偷瞄上個兩眼。
她今天就穿了個很簡短的裝扮,就是藍色牛仔褲搭上一件黑色的休閑西裝而已,估計是她172的身高,又帶上她自己獨特的氣質(zhì),才很引人注目的吧。
她走到學(xué)校門口的花壇旁邊,從包里拿出紙巾,抽出一張紙張開,鋪在了花壇的白色瓷磚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她再從包里拿出手機,準備給賀安娜打電話,就看到了奇康打來的那兩個未接來電。
稍微愣怔了一下,便滑動解鎖了手機,才知道,原來是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小心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了。
但是,她并沒有給他回撥電話過去,而是撥打了賀安娜的電話。
電話在響了三聲后,就被接起。
“喂,岸岸,怎么了?”
她道:“娜娜,我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你出來接我唄!”
賀安娜在她的公寓內(nèi)聽到她這個話,直接激動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岸岸,你說什么?你說你在哪?”
“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
賀安娜一臉無奈地拿著電話,回到房間,打開免提,邊打開柜子拿衣服來換,便說她:
“你要過來,你跟我說??!我去接你就可以了!我們學(xué)校離你在的醫(yī)院那么遠。
你在那給我好好的等著,我馬上過來接你。現(xiàn)在學(xué)生和老師都下課了,學(xué)校沒什么人,你在那里注意點安全?!?p> 花彼岸問她:“你沒住在學(xué)校里嗎?”
“沒有,我在外面租了間公寓,幸好,公寓離學(xué)校也不遠,不然,你在那跟我等到天黑吧你!”
她一本正經(jīng)道:“天已經(jīng)黑了!”
賀安娜忍不住對著手機白了一個眼,仿佛這樣,花彼岸就能看得到一樣,之后才道:
“OK!那你在那乖乖地等著我好嗎?親愛的花醫(yī)生!”
她點點頭:“嗯,你快點?!?p> “行!給我20分鐘?!?p> 花彼岸跟賀安娜掛了電話之后,找到奇康的電話,就給他回了一條信息:
“奇康先生,我現(xiàn)在跟我朋友在一起。今晚,我就不回別墅了。明天我會直接去醫(yī)院上班?!?p> 奇康坐在辦公桌上,已經(jīng)工作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他的手機就放在辦公桌上,花彼岸發(fā)信息時,雖然手機屏幕響亮了一下,但他也沒有注意聽到。
繼續(xù)一直在翻看著文件資料。
信息發(fā)完,手機直接息屏,放回了兜里?,F(xiàn)在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也映在了一片夜光之中。
咔擦!
聽到聲音的花彼岸,直接站立起來,朝著聲源看去。因為現(xiàn)在是夜晚,人不多,而且這個大學(xué)門口屬于學(xué)校的車流道路,因此,現(xiàn)在幾乎沒有車輛從大學(xué)門口經(jīng)過。
也就遠處的城市雙車道路會有稀稀朗朗的車子經(jīng)過。所以她在的位置,方圓50米之內(nèi),還算是很安靜地。
這一聲“咔嚓”,她聽得很清楚。聲音是從她的左側(cè)方傳來的,左側(cè)方是前面道路的街道。
街道的每隔個大概十米的距離,就有一個很大的梧桐樹綠植作為城市的綠化。
樹身的直徑也挺寬的,看樣子,有三四十厘米,要是想要側(cè)身藏住一個比較瘦的人的話,也不是不行。
她冷靜又警惕地朝著剛才從那里傳來的聲源走去。
只是她還沒有走到那棵梧桐樹那里,她的身后就響起了,汽車的剎車聲。
她轉(zhuǎn)身看去,就看到了頭伸出駕駛座車窗,一臉笑意地朝著她招手的賀安娜。
“嗨!岸岸,你干嘛呢?”
看到賀安娜過來了,她也就沒有過去梧桐樹那里了,邊轉(zhuǎn)身往回走,邊跟她說:
“沒事,你不是說,等你20分鐘嗎?我都在這,快等你半個小時了?!?p> “哎呀!這不是見你必須得打扮打扮嘛!快上車!”
花彼岸走到副駕駛,坐了上去。她剛系好安全帶,賀安娜就盯著剛才她去的那個方向問她,
“岸岸,你剛才去那邊,準備看什么呢?”
她也朝著那顆梧桐樹看了一眼,搖搖頭道: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走吧?!?p> 賀安娜笑笑道:
“行,走!姐妹帶你去吃好吃的。”
賀安娜和花彼岸離開得無影無蹤了之后,梧桐樹的那里,才走出來了一個穿著一身黑,還帶著頂黑色鴨舌帽的青年男人。
他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陰冷殺氣。
不過,他在低頭看向自己掛在脖子中的相機時,又不免心有余悸。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失誤,差點讓他被發(fā)現(xiàn)了。
看來,這個花醫(yī)生也挺機警,挺不好對付的。
嗡——
嗡——
他的手機震動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著它再響了兩三聲之后,才滑動接起。
“喂!”
他這聲電話里的聲音是很粗獷的男中音,與他現(xiàn)實中所發(fā)出的柔細聲音一點都不同。他使用了變聲器。
電話的另一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今天?”
男人的嘴角邪氣地勾勾一笑,“別急嘛!坤哥,今天才第一天?!?p> 坤哥在電話那頭督促他道:“這件事情,你最好快點解決掉那個女人。
雇主說了,不能讓她活著回華國,時間托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p> 男人道:“坤哥,我總要觀察她的生活軌跡一下,才好方便下手吧。
難道說,她在大街上我就明目張膽的一槍崩了她不成。我這不是,乖乖的讓警察找我的麻煩嘛!
有些事情,想要做得滴水不漏,就要選擇在隱蔽的地方,讓她悄無聲息又合理意外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們都是拿著別人的命生活的人,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更加小心為是,你說是吧,坤哥!”
電話里頭的坤哥不耐煩道:“行,你看著辦吧。但是,時間得盡快,不然這單生意黃了,我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到了!”
男人不屑的嘴角勾勾而笑:“知道了,坤哥!再見!”
男人和坤哥掛了電話之后,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一圈,也離開了大學(xué)的校門口。
賀安娜把車開到了一家烤肉店門口停下,就帶著她,走了進去。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中間位置坐下來之后,賀安娜就叫來服務(wù)員點單。
等服務(wù)員點完單離開,她就一臉笑意地跟著花彼岸說:
“岸岸,這家店的烤肉很有特色的,味道也不錯,一會你嘗嘗。”
她點點頭道:“嗯,好。”
服務(wù)員把烤肉的材料和配菜都上好之后,兩人就在那開吃了起來。
烤肉吃到一半,賀安娜就問她:“岸岸,你今天怎么想到過來找我了,早上剛跟你打完電話,我以為我們還有好幾天才會見面呢!”
花彼岸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她平靜地說:“沒什么,現(xiàn)在那個病患,手術(shù)之后,恢復(fù)得挺不錯的。
所以,我不用時刻的待在醫(yī)院,剩下的,有護士照顧他就行了?!?p> 賀安娜點點頭道:“哦!那既然這樣,你什么時候回去啊?到時候我送你!”
“最近這兩天走不了,再等個星期吧。”
賀安娜不解,“為什么呢?按理說,既然你已經(jīng)做完手術(shù)了,病人也沒有術(shù)后感染之類的,而且還如你所說的,恢復(fù)得很好,那既然這樣,你已經(jīng)完全沒有待在那個醫(yī)院的必要了。”
她有些無奈道:“這件事情,有點復(fù)雜。我一時半刻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我現(xiàn)在走不了?!?p> 賀安娜有些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和我說說看,我看我能不能幫你?!?p> 花彼岸淡笑地看著賀安娜,糾結(jié)了一小會,安撫著她說:
“你別擔心,我也不會有什么事的,就是會晚一些回國而已。”
賀安娜撇嘴道:“怎么你越是態(tài)度冷靜,我就越是不放心呢!我……”
“呀!花醫(yī)生,你怎么也在這?”
賀安娜的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溫潤男音給打斷了,她不爽地就抬頭朝著他瞪眼望去。
花彼岸抬頭打量著身穿灰色啞光西裝的男人,平淡地點頭問候:
“皮特醫(y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