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翁知道奇康在他的房門口安排了保鏢,所以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盡量讓門外的保鏢,聽不到他屋內(nèi)的異常。
伯森以有事情為由,拒絕了奇康的晚飯邀請。他剛在南院的門口上好車,長翁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拿出手機來一看,就被嚇了一跳。他小心地對著向前走去的耶芬夫人幾人心虛又緊張地偷望了兩下后,才把長翁的電話接起來。
“喂……長翁先生,您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在外人看來,伯森只是在車內(nèi)正常的打著電話,卻不知道,他自己壓低的聲音,就像在跟別人說著悄悄話。
盡管天氣很熱,但他還是把車內(nèi)的車窗都關上了,以防別人聽到他講電話的內(nèi)容。
長翁站在窗戶邊上,倒是沒有伯森的驚弓,而是一副非常鎮(zhèn)定地樣子對著伯森說話。
“沒事的,伯森律師,不用擔心!請問,你現(xiàn)在還在別墅里嗎?”
伯森恭敬道:“在的,我現(xiàn)在還在南院的門口。奇康先生請了今天來探望您的人吃飯,我說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目前還在車上準備出發(fā)。”
長翁道:“我讓你調查的那些證據(jù),調查到多少了?”
伯森有些尷尬地為難道:
“長翁先生,目前這個調查,有點難度,因為您的……他在那方面的安排,很完善,調查起來,阻礙的程度有些大。
證據(jù)這方面,就上一次奇明先生的事情,順藤摸瓜到了一些內(nèi)容,但都是次要的,不是什么主要的證據(jù)?!?p> 說到奇明,長翁就忍不住地頭疼扶額,“奇明被奇康停職后,都在做些什么,安分嗎?”
伯森把他調查到的關于奇明的情況,都跟著長翁說著,
“他最近沒什么反常的,就是經(jīng)常去夜店的時間多一些。賭場那里,倒是沒有看到他再去。上次他在賭場欠的賭債,好像是有人刻意引導他去做的?!?p> 長翁問:“查出來是什么人了嗎?”
“查了,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混混,經(jīng)常給那家的賭場拉著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去賭場賭博。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雅蘭莊園的事情出來之后,他就消失了。貌似,好像出國了?!?p> 長翁冷哼,“出國,他一個小混混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出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你給我把那個人的事情給盯緊了?!?p> 伯森緩緩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所以,我一直都在注意著那個小混混的消息。
他們那邊的動靜,我也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p> 長翁拿著電話,往他的書架走去道:
“那……最近奇康有在忙什么事?有沒有遇到什么棘手的問題?”
伯森繼續(xù)恭敬地回答他的話道:
“我們安努集團在一個月前,不是準備了競爭投標G府的那塊地嗎?這個招標會沒幾天就開始了,所以奇康先生一直在忙著這件事情!”
“是哦!我這在醫(yī)院待的時間太長了,把這間事情都給忘記了。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一直都是由資產(chǎn)處置工作的副總裁負責的嗎?”
伯森緩緩道:
“是這樣沒錯,不過,G府那塊地的開發(fā)很重要。那里的地里位置很好,以后將會是一個交通,人流,和設施方面的黃金三角區(qū)。
所以那塊地的招標,對我們安努集團來說,很重要。奇康先生不放心,就參與了進來。”
長翁長嘆了一聲,“哎,始終是我老了,好多事情的眼光都不如你們年輕人了。
那……跟我們競爭的公司有哪幾家,有我們厲害嗎?我們安努集團,贏的勝算如何?”
伯森安靜了好一會后,才鄭重地開口,
“雖然,看中G府那塊地的公司很多,但是都是一些小公司,跟我們安努集團沒法比。
不過,經(jīng)過我的調查,有一家公司的實力非常不錯,可以說,和我們旗鼓相當。
這是一家不容小覷的公司,我們雙方的能力,說勢均力敵都沒有錯。
雖然他們公司的名聲沒有我們安努集團的知名度高?!?p> 這讓長翁內(nèi)心擔憂的同時,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問著伯森,“哦?那是一家什么樣的公司?既然能得到伯森律師你這么認可的評價,我想,他們公司的實力,一定很不錯?!?p> “是一家叫……”
扣扣扣!?。?p>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三聲敲車窗的聲音給驚得停住了話。
他左手還保持著拿電話接聽的手勢,待看到在車窗外對他笑笑的奇康后,他直接緊張地驚呼出聲,
“奇康先生?”
長翁在電話那頭問他,“是奇康來了嗎?”
“是的!”
“行吧,今天就先跟你聊到這吧。再見!伯森律師!”
“再見!長翁先生!”
扣扣扣?。?!
看著一直在關窗打電話的伯森,奇康在外面又敲了一次駕駛座的車窗。
與長翁徹底地掛上電話之后,伯森才疾速地把車窗打開。
“伯森律師,你在和誰打電話呢?我敲車窗你都沒空理的。”奇康好奇地盯著他問著。
伯森心虛地望著他說:
“哦,是一個老朋友打來的電話,我們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所以聊得有些久。
不過……奇康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哦,沒事。我才從東院過來,就看到你在這打電話還沒有走,所以就來問候一下。”
他的話讓伯森暗暗地松了口氣,隨后尬著一張臉看他,“哦……原來是這樣??!”
奇康再次邀請他道:
“怎么樣?既然還沒有走,就去我家吃了晚飯再回去?”
伯森還是拒絕道:“不用了,謝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下次吧,我們明天見!”
伯森微笑有禮地對著他揮了揮手。奇康便往后退一步,看著他說:
“行吧,既然你忙,你就先走吧?那……明天見!”
伯森邊把車內(nèi)的安全帶系著,邊對著花彼岸回著:“嗯,再見!”
于是,系好安全帶之后,他就從奇康的面前啟動車子,開車往別墅外走了。
奇康其實是來南院接花彼岸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到了東院之后,并沒有看到她。
伯森開車走后,他便向著南院的客廳里走去。只是他才剛走進南院的客廳大門,就與剛剛走到客廳的姆努碰了個正面。
他沒想到,姆努居然還在這里,于是他向著姆努走過去問:
“二叔,你怎么還在這?”
姆努幽深地瞇著眼睛說:“我就多想看爸爸一會,所以才出來。你二嬸他們呢?”
“他們都去東院了,還有瓦妮達姑姑,他們都在那里?!?p> 姆努笑笑道:“行,我這就過去?!?p> 奇康點點頭道:“嗯,不過……花醫(yī)生呢?她還在爺爺?shù)呐P房嗎?”
姆努往后看了樓梯一眼說:“應該是吧,剛才我下來的時候,她和秋水助理,還在我的后面?!?p> “行,二叔你就先過去吧。我去找花醫(yī)生?!?p> “行,二叔先走了啊!一會見!”
“嗯,一會見!”
奇康看著姆努走出南院的客廳,他便向著二樓樓梯口走去了。
花彼岸帶著秋水從長翁的臥房出來之后,與門口那兩名熟悉的保鏢對視了一眼,才往著樓梯口走去。
秋水跟在她的旁邊,一臉悵然道:“彼岸姐,你覺不覺得,這里也太大了點,長翁一個人住在這里,他不會感到寂寞嗎?”
花彼岸沒反駁他的話,而是也一副悵然地樣子說著:
“我想,這里應該是存在他許多美好回憶的地方吧。雖然寂寞,但是有念想。”
秋水不解地問她,“嗯……這怎么說?”
花彼岸解釋道:“你沒注意到嗎?不管是在長翁的臥房里,還是這棟房子的客廳內(nèi),還有這些走廊過道的墻面上,都放有或者掛有他們一家人的照片。
不管是奇康的,姆努他們的,都有,在客廳電視的背景墻上,還掛著他們一家人的全家福。
不過,這里照片出現(xiàn)的人物頻率最多的是,一個和長翁面年輕的時候,合影的女子。
我想,那應該是長翁先生的妻子了。
想來,他是很愛他的妻子?!?p> 秋水順著她的話往走廊的墻壁看去,墻壁上正間隔地掛著一些照片。
他崇拜地轉身對著花彼說:
“彼岸姐,你真厲害!雖然我也看到了照片,但也就隨意地一晃就過去了,根本沒看得真切。
你不僅看了,還能說出這一大堆的話理來?!?p> 他們倆人剛走到樓梯口處,就看到了已經(jīng)上到走廊的奇康。
奇康一看見花彼岸,就露出溫柔的彎嘴笑容,
“花醫(yī)生,你怎么還在這?大家都去東院了!”
花彼岸冷冷地說:
“怎么?難道我不去都不可以嗎?”
“花醫(yī)生,你怎么和我說話老帶刺,我沒有得罪你吧?”
奇康好似很委屈地模樣看著她。
“走吧,秋水!”
她直接繞過奇康,就帶著秋水往下走。奇康也直接轉身跟在她的身旁走著。
待走到客廳,她看到站著的兩名保鏢時,她不解地看向奇康,“奇康先生,你就只讓保鏢保護長翁先生而已嗎?”
“當然還有其他人??!之前我爺爺在這的時候,有一個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一個阿姨,我已經(jīng)把她叫來了,明天她就會和她老公一起來,照顧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