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門把手輕輕轉(zhuǎn)動,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一抹高大的黑影走近床,靠近床上沉睡的女孩,手上的刀泛著寒光。
“你的安全意識的確有待提高呢,小蟲子?!?p> 在刀刃狠狠扎進去的瞬間,床上的人敏捷地一滾,坐起身的同時,扣住了他的手腕。男人手勁大,她沒能奪過刀,兩人僵持著,互不相讓。
“如果有應(yīng)對危機的本事,哪需要安全意識。”沈蕭蕭在黑暗里,只能看見那一雙眼睛。侵略又凌厲,殘酷又......美麗。
那人只是愣了半秒,就笑起來:“還是只聰明的小蟲子?!?p> 沈蕭蕭也笑,白日里單純的氣質(zhì)散得干干凈凈,她一雙美眸微微流轉(zhuǎn),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狠戾。
那鋒利的刀尖對準男人的眼睛,他眼睜睜看著,不慌不忙,竟還有輕輕的笑意。
沈蕭蕭的刀在距離他眼球一毫米處停下。
不行,殺了他不就任務(wù)失敗了嗎?
“你舍不得?!毕堑穆曇舸┻^黑暗,明明還是那般的聲線,無端透出幾分肆意與邪氣。
“既然舍不得,那就該我了?!?p> 沈蕭蕭沒反應(yīng)過來,刀又被奪了回去,她被他壓在床上。
冰冷的刀身貼著她的臉頰,男人輕柔地問:“說吧,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的晚安,沒有加句號。”沈蕭蕭輕聲回答。
強迫癥的席非,每次給她發(fā)消息,必定會有標點符號,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嗯”字,也要帶上一個句號。
可眼前這人,卻沒有這個習慣。
“你叫什么名字?”沈蕭蕭問。
“不知道?;蛟S,你可以叫我非席,以示區(qū)分?!?p> 沈蕭蕭不合時宜地笑開,即使被男人壓在身下,即使被刀抵著臉頰,她還是能毫不畏懼地笑了。
“非席?可以用來睡嗎?”
非席輕聲說:“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睡了你?!?p> “好啊,來吧?!鄙蚴捠捯桓比尉蓴X的樣子,摟上他的脖子,柔軟的手貼上他的后背。
非席:“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害怕?!?p> “有什么好怕的......我們是同類,不是嗎?”隨著沈蕭蕭的微笑,非席緩緩倒在了她身上。
沈蕭蕭的手上,是從空間里取出來的沙漠之殺手。
沈蕭蕭一把推開他,男人的身軀就躺在了床上。她開了燈,看見席涼的眉眼閉著,背部滲出的血染紅了床單。
“唉,懶得洗了,明天再買一條吧。”沈蕭蕭嘆了口氣。
看著他背部的傷,沈蕭蕭有些發(fā)呆。
萬一他死了,任務(wù)怎么辦。
[宿主,你再發(fā)呆,他就要失血過多死亡了。]
沈蕭蕭有些迷茫:“?。课以撛趺醋?.....”
[你怎么突然傻了,止血包扎啊!]
沈蕭蕭瞬間回過神來。
你這系統(tǒng)真是蠢透了,我不是有治愈能力么?
[......哦。]
席非醒來的時候,看見暖暖的燈光照耀在頭頂上,他有些不適應(yīng)地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會在這?
“原來編輯大人還有夢游的習慣?!鄙蚴捠捗鏌o表情地看著他。
席非愣了愣,環(huán)顧四周,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當下的狀況。
他的確有時候,會莫名其妙走到別的地方,他卻完全沒有記憶......這樣的情況,他發(fā)現(xiàn)了一兩次,大概是夢游吧。
這一次,竟然夢游到她的房間里來了。
“抱歉!”席非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道歉。半夜闖入女孩子的房間,簡直是......不可原諒。她完全可以當他意圖不軌,然后報警。
“你,沒有鎖門么......”他問。
“鎖了。”
席非更窘迫了。他夢游的時候竟然還掌握了撬鎖技能?
嗯......話說,她為什么身上那么凌亂?
剛與非席搏斗過的姜瀅,衣衫不整,發(fā)絲也微亂,脖子和手腕處還有青紫的痕跡。
席非腦子里瞬間閃過大量總裁文片段。
他們是不是......
“我會負責的?!毕菣C械般開口。
沈蕭蕭嗤了一聲。
席非摸不準她這個反應(yīng)。他想,小說里男主想要把女主禁錮在身邊時,女主總會假裝無所謂地說一句“不需要你負責,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p> ......他才不是狗。
就算是,也是只忠犬。并不是總裁文里的花花公子。
[席非對宿主好感+30,目前好感90。]
這真是個不太美麗的誤會。
“你想多了,我們并沒有發(fā)生什么?!?p> 沒關(guān)系,小說里的女主事后也都是死不承認的。席非反而愈發(fā)篤定。
天知道他那被小說荼毒了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席非被沈蕭蕭趕出了房門。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
沈蕭蕭本來是不打算睡了的,但莫名感到一陣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少女模樣的她被看不清面容的少年一劍刺穿。
“阿蕭,阿蕭......”
他溫柔喚著她的名字,聲聲入耳。
他是誰呢?
誒?她死了嗎?
沈蕭蕭睜開了眼睛。外面天光大亮,看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七點了。四個小時的睡眠,好像讓她更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