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凝背著一只惡尸,抵擋了背部的抓咬,轉(zhuǎn)頭還要顧及方潛這邊。
劍氣一揮,點靈的人偶被攔腰砍斷撞飛一片,方潛拽過姜凝,向著老和尚的方向道:“還請尊者一同前往。”話畢疾馳而去。
和尚打爛了鬼嫁娘的頭顱,人偶的腦殼咕嚕嚕滾到地上化成一抔泥土,可勾魂奪魄的笑聲仍回蕩在耳邊:“哈哈哈哈~臭和尚,你妄念諸殺了這么多妖邪,結(jié)果自己也將會是妖邪~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p> 后背的汗沾濕了內(nèi)襟,和尚低頭,佛珠在手佛光閃爍不定,和尚突然雙掌合十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小和尚拽了拽師傅的衣袖,輕輕喊了一聲:“師傅?!?p> 一出巷子,天光即刻轉(zhuǎn)亮,原來那巷子也是自成一小境,先前還人聲斐然,周圍各自做著自己事情的“人”在看到兩人走出的那一刻,突然靜止目光直直攢住她們。下一刻,犬齒暴漲指甲翻出,惡鬼終于揭開了偽善的面紗······
“嘭”帝江被方潛當成了彈弓,每當黑壓壓撲過來的傀儡一近身,帝江就被召喚出,小胖肉山硬生生彈出一條路。
“啊啊??!帝江我對不住你,等出來我給你好好清洗?!钡劢揪腿馍韽姍M,傀儡的抓痕咬痕在帝江那里跟撓癢差不多,可這傀儡惡心至極,每撞碎一個那東西就跟拍碎的黃瓜似的流出腥臭慘綠的汁液。
霹伺在天空飛的優(yōu)哉游哉,時不時看著帝江肉身拍出來的液體,忍不住用翅膀捂住黑豆眼睛,“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不古,瞧瞧這慘的,這黑漆嘛綠的色兒,好歹帝江也是一代神獸,居然被這個榆木腦袋的妖主用成這樣。啊~~我輩俱往矣,俱葬矣。”
“巷子里是誰?”姜凝把她的大刀往帝江身上擦了擦,惹的帝江又嚶嚶的哭來找方潛訴苦。
“我一直覺得奇怪,女魃是會點靈術(shù)傀儡術(shù)?”
“當然,”天地靈氣磅礴時期甚至能直接點靈神將,女魃身為黃女自然是會的。
“陣法也精通?”
“這個嘛,”她還真不知道了,沒聽說她會這個。
“無知小兒!”霹伺見這兩人都答不上來,把翅膀負立在背后,“必然是精與的。”
“你是誰的轉(zhuǎn)世?或者說是哪位神靈的神魂?”方潛突然轉(zhuǎn)了話題,若有所思的看著姜凝,這家伙知道女魃生平,這樣細致且是在思索的狀態(tài)下,她有理由懷疑姜凝至少是和女魃同時期的“神”或者“妖”。
“女魃擅長的是什么?”
“火攻,御火之術(shù)。”姜凝攤開雙手挑釁的看著她,懷疑又怎樣?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自己來找。
那么問題轉(zhuǎn)回來,當時在旱之神女身邊,最擅長點靈傀儡和陣法之術(shù)的是誰?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方潛雙手抱著胳膊,做出偵探柯南的經(jīng)典動作—拿一只手做手槍狀指著她之前來過的巷子口,那里安靜祥和如初,可現(xiàn)時卻有一身著青衣長袍的書生立著,書生一臉“我來替你收尸”的戾氣,看一只要作死的小丑似的斜睨著方潛。
“應(yīng)龍,?。〔?,應(yīng)該說是應(yīng)龍轉(zhuǎn)世?!狈綕撔χD(zhuǎn)頭漏出可愛的虎牙。
當初黃帝蚩尤大戰(zhàn),作為黃帝得力戰(zhàn)將的水之應(yīng)龍可是用他最精通的點靈傀儡和陣法術(shù)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利,若不是后來蚩尤招來了雷神電母千里眼順風耳遏制應(yīng)龍,那場天地聞之色變的戰(zhàn)爭本該由戰(zhàn)神應(yīng)龍來結(jié)束的。
可笑的是如今戰(zhàn)神應(yīng)龍只能躲在這一隅做這種伎倆?
“你在得意?”應(yīng)龍臉上的戾氣更重了些,隨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笑開了,道:“你如今又好到哪里去呢?后土,哈哈哈哈哈哈做了天地最忠心的走狗,到頭來還不是成了叛徒?嗯?”
“呔!”方潛到不覺什么,霹伺聽到這兒先炸毛了,鳥頭背后的翎羽都豎起來,“說道叛徒,誰人可稱汝之對手?汝俱是反心,焉能當責他人?”
“嘖嘖嘖!”后土是誰?沒想到原身還有這么多的秘密要挖,不過,她是真不喜歡這小子的態(tài)度,刻薄還嘴碎,一副注定要掛掉的反派嘴臉。
“沒想到你現(xiàn)在~”身旁一直沉默的姜凝突然開口,帶著濃重的惋惜,“你之前”他之前多么意氣風發(fā),應(yīng)龍的當年的長相可是同他的功績一樣璀璨矚目為人津津樂道的,鮮衣怒馬揮斥天下,何等的瀟灑風流之姿。
“你住口!”應(yīng)龍暴怒起來,臉上青筋凸起猙獰狠厲。
原來太多的執(zhí)念真的會摧毀一個人至此。
裂空聲至,老和尚夾帶小和尚出現(xiàn)在身后,應(yīng)龍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些,有一種不出意外的滿足感。
“不太對!”方潛呢喃出聲,但又說不上哪里,很多紛雜的念頭在腦海中亂來,她背過手把馭妖笛攥在手中。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速與我······”老和尚渾厚的聲音響起。
“小心~”姜凝只來得及叮囑這一句,下一刻,他們以虎博兔般撲向應(yīng)龍。
“嗨呀嗨呀!黃毛小兒,切不可魯莽,還不快回退~”霹伺的囑咐到底是晚了。
應(yīng)龍負手而立唇齒開合,嘴角牽扯出一種詭異的弧度,雖無聲但方潛分明看他說的是:“后會有期~”周圍的空氣翻轉(zhuǎn)抽離,眼四周的影像光怪陸離起來,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把四周的畫面抻長。
應(yīng)龍以陣法和點靈術(shù)為長,當年盛極一時的戰(zhàn)神怎么可能只這點手段,她們吃了輕視的虧,咫尺之間中了應(yīng)龍的招兒。
“乾坤袖啊~”此時她們?nèi)耘f站在城郭外,城郭外墻綠樹環(huán)映,城門匾上小篆上書“福州”二字,門口士兵依舊懶散倚墻偷懶。
乾坤袖,界中界,逆轉(zhuǎn)時間空間的陣法。
“嗚呼,哀哉~”霹伺倒下,一只翅膀蓋住自己的鳥頭,不忍心再看這一幫蠢貨。
進了乾坤袖不知還要耽誤多久的時間,長安四大勢力暗里明里爭斗,詭波洶異珠胎暗結(jié),一旦打起仗來,“天罰”肯定要趁著這場腥風血雨而來,到時不知要有多少無辜百姓牽連進去。
可它的小妖主還困在環(huán)境里,連女魃都收服不了。
“哼!”身后老和尚臉色臭臭的,拉著小和尚的手,語氣很不好的開口:“妖孽,憑你手段恁多,邪不壓正,老衲定教這孽障伏法。”話畢,眼卻睥睨著方潛倆人,老和尚是怕身陷囹圄,她倆再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