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這算是表白嗎?
麓六璽根本沒得選,只能接過那金色金色的邀請函。
望著麓三玄略微不穩(wěn)離去的背景,麓六璽突然有那么點兒心疼自家三哥。
要不,勸七七收點力道?
當(dāng)晚,收到邀請函的麓七朝,很認(rèn)真地考慮了麓六璽的意見,表示可以。
前提是,麓三玄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
而且,麓七朝也擔(dān)心刺激過頭,適得其反。
畢竟上輩子,在周若突然和別人結(jié)婚后,麓三玄并沒有找周若表白,而是行為越來越極端。
所以,若麓三玄真以為周若找到了真愛,絕對又會開始偏激!
明晚為麓夫人諸葛子諳接風(fēng)洗塵的家宴,是個好機(jī)會。
家宴只宴請了麓家和諸葛家的親朋好友,年輕一輩中,每人都可以帶舞伴。
麓七朝正好把周若給帶上。
驅(qū)車回到逍遙閣,麓七朝卻被自己房間布置好的一系列物品給驚到了。
依舊是黑白灰的大基調(diào),可臥室內(nèi)卻多了很多精致典雅卻不嫩俗的物件。
臺燈、風(fēng)鈴、壁畫、獨立沙發(fā)、電視、甚至包括衣帽間的櫥窗內(nèi)幾十套男裝、領(lǐng)結(jié)、胸針……
玲瑯滿目,無一不是麓七朝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
若不是司徒夕真不愛上網(wǎng),而麓七朝真正喜歡的風(fēng)格幾乎從未在他人面前表露過,她甚至都會懷疑司徒夕提前調(diào)查過她!
世界上怎么會有一個人,比她自己還懂她?!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
這些都是定制品,全球沒有重復(fù),僅此一件。
麓七朝在逍遙閣住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
司徒夕第一次給別人定制這么多生活用品,在確定每一種物品時,他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麓七朝那張燦若朝陽的臉,自然而然地跟禹綿綿講著要求。
那段時間,禹綿綿都快被他折騰瘋了。
禹綿綿其實有極好的設(shè)計天賦,奈何懶得流油,從來不想去碰。
可最要好又最心疼的兄弟要他設(shè)計,他有拒絕的能力?!
而且,司徒夕什么德行,“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柴米油鹽貴”的神仙公子,對時尚的詞一概不通。
禹綿綿得一個一個、仔仔細(xì)細(xì)地跟他介紹和解說,再讓司徒夕來決定!
比如材質(zhì)、質(zhì)地、品質(zhì)、產(chǎn)出地、寓意……
禹三爺?shù)脑O(shè)計專業(yè)知識本來就是半吊子,一切憑感覺。
可每當(dāng)司徒夕對他的答案不滿意時,他就得去搜專業(yè)資料。
短短的一段時間,禹三爺覺得自己被調(diào)教得,堪比“設(shè)計百科全書”!
幸不辱命,他總算趕在劇組放假前,把這批貨給安置到了麓七朝的房間內(nèi)。
送禮物這種事情,司徒夕也是頭一回做。
一次性送這么多,司徒夕說沒有絲毫忐忑,那是不存在的。
可當(dāng)他剛剛看到麓七朝臉上毫不掩飾地展示出驚喜時,司徒夕的整顆心就安定了下來。
她喜歡,一切都值。
“你怎么做到的?!”
麓七朝奔著在自己的房間來回看,恨不得把每一件東西都抱進(jìn)懷里。
司徒夕被她的喜悅感染,視線追隨著她靈動的步伐,向來飄渺虛無的嗓音都沾上了躍然:“你喜歡,還會有很多。”
很多男子口口聲聲把心愛人放在心上,卻從未真正了解過對方的喜好,還借口“女人心,海底針”。
可真有心,沒有什么不可以。
鮮少有女生會不喜歡收禮物,況且司徒夕的禮物還如此貼心。
麓七朝得意就忘了形,跳著勾住司徒夕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就是一口。
世界靜止了……
司徒夕和麓七朝,也如同石化般。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麓七朝掛在司徒夕身上的雙臂,隱隱泛僵。
像是猛然觸電般,麓七朝赫然松手彈開的同時,鴕鳥般地飛速轉(zhuǎn)身。
司徒夕,竟也奇跡般地,做出了和麓七朝一樣的動作去——轉(zhuǎn)身!
??!?。“?!
她都做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壓抑不住原形畢露了呢?!
在他人面前浪地沒邊的麓七朝,此時竟局促不安地拽著自己衛(wèi)衣的衣角,又揉又搓,不一會兒就被她捏得皺巴巴。
巴掌小臉爆紅的程度,瞬間賽過那一頭櫻花粉嫩。
像是蒸熟了的水晶粉色包子,頭頂仿佛還“嗚嗚”冒著蒸汽。
而司徒夕,從上至下幾乎看不出異樣。
除了那,蔓延至耳尖的緋紅色澤。
神仙哥哥害羞了!
若是麓七朝轉(zhuǎn)身看到這一幕,可能會狼血沸騰。
現(xiàn)在嘛,她還在原地懊惱中。
司徒夕有潔癖,不喜與他人有身體接觸,
雖然他待她似乎有些特別,但以二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親吻這等親密舉止,似乎還是有些過了。
二人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系?
室友?
醫(yī)患?
還是,藝人和經(jīng)紀(jì)人?
其實法式貼面吻這種禮節(jié),在世家貴族之前很正常。
前世麓七朝為完成任務(wù)扮演各路角色的時候,也不可避免接觸過。
正是因為司徒夕在她心目中的特殊性,才讓她覺得唐突了“佳人”。
不信,換諸葛寫意來,她絕對還能大大方方再對著他的臉啃一個。
純屬哥們之間的玩笑打鬧。
麓七朝以為司徒夕會轉(zhuǎn)身離開,可等了半晌,對方像是被釘在地上般,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估計是被氣傻了?
麓七朝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清了清嗓子,極力克制住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悅平和些:
“那個,我其實是想感謝你送了我這么多禮物,沒別的,其他的意思?!?p> 天可憐見,她對神仙美人,不能也不敢又太多想法!
“沒別的,其他的意思嗎?”
司徒夕意有所指地反問,不知何時已轉(zhuǎn)身來到她身側(cè),煙熏墨染的黑眸,灼灼將她盯著。
麓七朝從未想過這種灼熱到足以讓人燃燒的眼神,會出現(xiàn)在司徒夕眼中。
被盯得心跳漏了幾拍,連忙錯開眼神,深呼吸。
別再這樣看著她了!
她怕她又忍不住了!
這人光刷臉就足以撩的人雙腿發(fā)軟,這加上眼神,別逼她不做個人!
麓七朝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說了啥,也根本沒聽清他剛剛問了啥。
見她難得露出小女子般羞澀姿態(tài),司徒夕雖不太懂兒女情長的事情,懵懂間覺著似乎不要逼太緊,自覺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去選一套禮服嗎?”
“什么?”
麓七朝有種耳鳴的錯覺,沒聽清。
“明晚去麓家,就穿這樣?”司徒夕好心提醒。
雖然麓七朝在接到“邀請函”那一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
可視線一直沒離開她的司徒夕,還是感覺到了她呼吸瞬間的停頓。
她在緊張,也在期許。
盡管在劇組那會兒就有了這樣的決定,可這會兒卻難免生出一股“近鄉(xiāng)情怯”之感。
經(jīng)司徒夕提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疏忽了。
原本不通人情的他,在有了想要關(guān)注的人的時候,竟能做到這般體貼入微。
她忽略了沒關(guān)系,有他。
壓了壓方才心中的異樣,瞅了眼碩大的衣帽間,麓七朝腳步又開始飄了。
可當(dāng)她看到衣帽間的全貌時,臉上飄然的表情,卻轉(zhuǎn)而為錯愕。
指著之前在外面沒看到的另一邊衣櫥,聲音不穩(wěn):
“這……什么意思?”
“衣服。”司徒夕答得自然,絲毫沒意識有何不對。
麓七朝:……
她當(dāng)然知道另一半櫥窗內(nèi)的也都是衣服,可這……清一色的女性服飾,是要鬧哪樣?!
她現(xiàn)在是個“男的”!
萬一被人不小心闖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她臥室里那么多女裝,會以為她有某種特殊癖好的!
而且,還有那么夸張的禮服蓬蓬裙,OL風(fēng)套裝,真絲塑形吊帶,一系列日式cos風(fēng),高定漢服……這是認(rèn)真的嘛?!
她現(xiàn)在這副身子才十六歲,司徒夕想干嘛?!
一些限制級畫面不由自主地往麓七朝腦子里鉆。
??!
不能想!
太羞恥了!
司徒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到底是他的審美有問題,還是被誰給誤導(dǎo)了?
麓七朝決定收回之前司徒夕知音般的想法,這女裝也太TM另類了有木有!
若是司徒夕知曉,禹綿綿所謂的“大眾女性最愛”的時尚品,會讓他在麓七朝心目中形象大跌,估計會讓秦楚睿把禹綿綿家的設(shè)計官網(wǎng)給黑一個星期!
其實最初,司徒夕真沒想過送麓七朝女裝。
是那些天他對禹綿綿提需求的時候,禹綿綿一直在他耳邊嘮叨著各種女性風(fēng)格。
若是以前,司徒夕會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
但現(xiàn)今,司徒夕鬼使神差地,就多了一句嘴,讓禹綿綿把任務(wù)認(rèn)為可以的女裝送來一些。
禹綿綿還以為司徒夕開始對某個女生感興趣了,非常殷切地給他準(zhǔn)備了各種風(fēng)格。
而那些女士服裝,都是按照禹綿綿的偏好選的!
才會這么的……一言難盡。
好在,有對面的一批賞心悅目的男裝,幫麓七朝洗洗眼。
“我沒怎么參與過這種場合,要不,你幫我選?”
事實是,衣服太好太難選,第一次與生母見面,越在乎越緊張!
司徒夕也不點破她的小心思,反倒榮幸之至。
看著他認(rèn)真仔細(xì)為自己挑選禮服的樣子,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自麓七朝心間蔓延。
恬淡,幽靜,溫馨。
整個晚上,麓七朝試了足足七套禮服。
最后,她和司徒夕再度很默契地,認(rèn)定了那款米色休閑西裝。
這套西裝的精致之處,不僅僅在于其尺寸和氣韻的精準(zhǔn)把控;還在于在袖口和領(lǐng)口,運用了經(jīng)典且優(yōu)雅的復(fù)古同色紋理點綴。
配合上寶藍(lán)色燕尾鉆胸針,既不刻板,也不輕浮,反倒莊重得意。
同色系的內(nèi)襯配上略顯俏皮的咖色領(lǐng)結(jié),典雅又青春。
麓七朝自己都快愛上鏡中的自己了。
突地,麓七朝有點兒納悶地?fù)芰藫苣且活^瑩粉的短發(fā):“戴個假發(fā),會不會好一些?”
雖然她的顏值不會讓這個發(fā)色看起來油膩,可這到底被大多數(shù)人給認(rèn)定為“社會小流氓”的顏色呀!
她這患得患失的模樣,徹底取悅了司徒夕。
難得讓他輕笑出聲:“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p> “真的嗎?”
麓七朝突然不太自信。
她是要去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兩世加起來,第一次這么正式的見面。
家長,一般不都是喜歡像夏欣然或者韓楚楚那樣的乖乖女嗎?
上輩子諸葛子諳對夏欣然,簡直無微不至,掏心掏肺。
但自夏欣然回麓家沒多久,麓家還沒倒臺得特別厲害,就突然傳來麓霆蕭和諸葛子諳夫婦失蹤的消息。
若是“邊緣化”異能者介入其中,那麓霆蕭和諸葛子諳夫婦那么強(qiáng)大的存在突然音訊全無,也算不上詫異。
只是,世家貴族成千上萬,為什么“邊緣化”異能者偏偏挑麓家下手,著實讓人費解。
察覺到麓七朝的不自信和走神,司徒夕走近,垂眸給她整理領(lǐng)結(jié)。
麓七朝則自然得微微仰頭,方便他整理。
麓七朝逼近一米七的個頭,在女生中算得上高挑。
司徒夕雖然看著清瘦,但與麓七朝站在一處,足足高了大半個頭。
骨架,也比她足足大了一圈。
這么面對面站著,一個低頭,一個仰頭,萬般契合。
他專心致志地整著手下的咖色領(lǐng)結(jié)褶皺。
而她,在專心致志地看他。
“咕咚!咕咚!咕咚!——”
麓七朝越來越不受控的心跳聲,在司徒夕的視線正好和她對上時,暫停了好幾秒!
連呼吸,都跟著一起屏住了。
黃昏般柔美的燈光將二人的身影包裹其中,氣氛該死的曖昧!
麓七朝緊張得要命,她在想,如果司徒夕待會兒又語出驚人,比如說出什么“我可以吻你嗎?”這一類嚇?biāo)廊说难哉?,她是拒絕呢?
還是接受呢?
或者干脆反攻!
胡思亂想之際,司徒夕的身影還真以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靠了過來。
“你!”
麓七朝仰著身子往后躲,司徒夕卻輕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撈了回來,只輕輕把自己的肩膀搭在她的更為單瘦的一字肩上,如夢靨般呢喃:
“要不,帶我一起回家?”
“轟”的一聲,一道白光自麓七朝腦海中綻開,這算是表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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