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流島海域東北,
三隊人馬互為犄角,將露頭的碩長頭顱死死圍在中央。
海水起伏,
浪花洶涌。
一眾筑基散修基本都在劃水,假模假樣地掏出幾道廉價的符箓往里丟。
場中的主力由巨流堡四人組成,他們占據(jù)四方之位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shù)。
說實話,
木原在一旁都有些感動,他沒想到巨流堡的修士素質(zhì)居然這么高,舍己為人沖鋒無畏基本上就屬于是修真界的絕跡物種。
其他散修的眼中也透露著一股驚訝與同情。
“師弟,快用符箓!”
“丹藥、靈器不要停!”
“注意底下……”
四人完全不管一旁劃水摸魚的筑基散修們,反倒是自己親力親為,取出靈器,吞服丹藥,大把大把的符箓往露頭的碩長頭顱上傾斜。
巨石如雨撞擊著露頭的碩長頭顱。
后者再次發(fā)出陣陣嗚咽。
一次,
又一次……
直到忍無可忍,整個頭顱開始像風(fēng)扇一般快速甩動。
張開鋒利的血盆大口,哐當(dāng)一下竟然將巨流堡三人中的兩位直接絞殺當(dāng)場。
鮮血伴著浪花浸透海水,
斷成四截的兩具尸首隨風(fēng)漂流。
“這……”
一旁看戲的筑基散修驚呆了。
到底是自己出工不出力的罪過?
還是巨流堡四人欺騙自己等人的原因?
他們已經(jīng)無從分辨。
現(xiàn)在的局面,要么干脆按照原來商量的計劃一并出手興許還能力挽狂瀾。
要么就干脆溜之大吉,只不過日后若有活口逃出,那以后逃跑的修士在整個修真界的名聲可就毀了。
猶豫,
除了木原在等待,其他散修各個都在猶豫。
但是,閔姓修士深諳為人處世的道理,一開口便是直接了當(dāng)說:“諸位道友快些出手,回去以后我巨流堡必有重謝!”
好家伙!
加錢?
愛了,愛了。
怠工的散修們躁動起來,紛紛懸空而起,加入圍殲兇獸“鰲大人”的戰(zhàn)團(tuán)。
木原發(fā)現(xiàn),
巨流堡的兩個修士確實死了,但是尸身上卻有兩道白色光團(tuán)起尸而出。
似乎……
有詐?
“藍(lán)翔道友,快快出手!”
思索間,頂上的閔姓修士再次催促道。
木原的記憶并沒反應(yīng)出那道白光的來由,聽見閔姓修士催促,隨即也是懸空加入了戰(zhàn)團(tuán)。
底下,
木原第一次見識到兇獸的厲害。
筑基散修們再怎么劃水,手底使出的術(shù)法也大多能有筑基期的強(qiáng)度。
一道道法術(shù)或強(qiáng)或弱、五行不一,但都沒有對底下的兇獸造成半點傷害。
就仿佛一群筑基期在挑戰(zhàn)一位金丹上人的感覺。
木原疑惑,
因為他知道閔姓修士沒有說錯,底下的兇獸確實只有筑基期的程度。
修士前輩對于兇獸的定義很簡單,能夠獨自搏殺金丹期修士的兇獸便算作三階兇獸。
顯然,底下的兇獸“鰲大人”厚則厚矣,卻連二階妖獸一半的靈智都不曾具備。
再加上其臃腫的體態(tài),甚至于一些遁速不俗的筑基期修士,對方想要擊殺也得要費上一番功夫。
所以,閔姓修士沒有唬人。
其他筑基散修也總結(jié)出了一定的規(guī)律。
這頭兇獸“鰲大人”的攻擊手段極其單一盡管威力不俗,他們只要反應(yīng)足夠就能避開對方頭顱的揮掃或是撕咬。
其他的除了皮厚一些,底下的兇獸并未表現(xiàn)出以外的優(yōu)勢。
冰雹之術(shù)砸落,
火鴉之術(shù)滑翔,
水柱之術(shù)噴涌……
盡管都跟刮痧無異,一眾散修還是樂此不疲。
無他,
散修們都認(rèn)準(zhǔn)了底下的兇獸沒有其他攻擊手段,故而斗法起來很是心安,只需留下幾分力氣防備同伴便可。
木原就混在散修隊伍里摸魚。
“閔道友,你家?guī)煹鼙贿@畜生殺了。你就不拿出點厲害的寶物,早些將其繩之於法?”
“是啊,是??!閔道友,巨流上人成名已久,貧道不信上人他老人家不會給你們留下些厲害寶貝!”
興許是久攻無效,眾人逐漸生出了厭煩的情緒。
閔姓修士不為所動,只是笑了笑說道:“唉……諸位道友,并未我不愿意取出老祖留下的秘寶,只是我巨流堡一脈沉淪許久,早已沒了昔日時候的底蘊?!?p> “如今老祖留下的遺物,那是用一件少一件……”
他面容惆悵,似有無力之感。
先前被巨流堡修士取笑的幾個筑基散修開懷大笑,盡是趁機(jī)嘲諷道:“幾位道友,你們就別為難閔道友了。
你等何時見過哪家大派,會雇傭我等散修行事?”
修真界中確實鮮少有正經(jīng)宗門會雇傭散修做事,一般會雇傭散修做事的要么是高高居于云端的大型宗門,要么就只有落魄了的小宗門。
在場的筑基散修大抵都是些一輩子沒出過群星海的本土修士,眼光上頗有局限。
自然會將能有金丹修士坐鎮(zhèn)的一般宗門認(rèn)作是“大宗門”,故而也就有了方才的言語。
閔姓修士神情依舊,對這些冷言冷語的散修置若罔聞。
他只淡淡說了一聲,“諸位道友賣力一些,‘鰲大人’估摸著也快力竭了。”
話還沒說完。
又是一聲慘叫。
死的還是巨流堡之人。
這下子巨流堡來的四名修士,就只剩下閔姓修士只身一人了。
場上的散修不再對閔姓修士抱有敵意,好些個散修出言安慰道:“閔道友節(jié)哀,巨流堡修士都是好樣的!”
可不是好樣的么?
都死自己前面了。
《給死者一點尊重》!
因為其他三人亡故,散修們愈發(fā)賣力,先前藏著掖著的一些符箓都從自己的儲物袋里取了出來。
木原卻是心生疑惑。
因為他看見第三個死去的巨流堡筑基身上也飄出了一團(tuán)白光,且也是奔著兇獸身上奔去!
而且,
這三道白光,旁人見他不到。
“有意思!”木原嘴角揚起。
不過手底下的術(shù)法卻沒有半點停滯,他傾瀉著一道道水龍術(shù)法攻擊者底下的兇獸頭顱。
嘩啦啦——
嘩啦啦——
水波如柱,
四面漩渦涌動。
兇獸起身了。
碩長的頭顱在半空揮動,如山般的甲殼蓋著一層層青苔浮出海面。
體態(tài)足足有二三十丈,
與他四周懸空的筑基散修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似蚍蜉與大樹!
“逃!”
“快逃!”
場上,有散修反應(yīng)過來。
白著張臉不停地喊道。
木原也是驚詫異常,并非是因為兇獸體型驚人,而是他發(fā)現(xiàn)了嘩點。
兇獸露出了微笑?
沒有靈智的兇獸,居然自己笑了!
一排鋒利的鉤牙參差不齊,兇獸的雙目中透著一股戲耍的意味。
但明明前一刻,所有散修都確信這頭兇獸就是個鐵憨憨,就是沒有靈智的蠢貨!
逃!
逃!
逃!
下一刻。
其他八個筑基散修立即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各自尋了一處方向飛馳而出。
這時候,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逃?往哪里逃?”
開口的,
竟然是之前死了三個師弟的閔姓修士!
院里種樹
可以參考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