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蘇睿有所動作,柳世璃只得出言阻止:“阿睿!不可妄動!”
寒蘇??粗懒а壑械牟毁澩瑓s并未收勢:“師尊,她不該這般口無遮攔!”
如此粗鄙丑陋之人!竟敢如此污蔑師尊,該死!
柳世璃自然不知寒蘇睿心中是這般想法!平靜的看著下方如同下面爭論不休的女子口中說的并非自己!
“且不論你根本打不過對方,依照為師所看,她雖出言不遜,卻也說的不無道理!”
這女子的雖然看著不過二十須臾,但卻比那大漢修為略高,這樣的天賦無論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也應(yīng)當是內(nèi)門弟子!
聽著下面爭吵的緣由,無非就是那女子難以接受江丹垣為何會這么早就定下婚契!
看來二人早已相識!瞧這模樣,那女子想來心悅江丹垣也并非一兩日了。
只可惜有馮穆鳶在,這二人之間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她記得前世若不是江丹垣與自己有婚契在身,應(yīng)當在五年后二人定會舉行結(jié)縭儀式,想來這女子與江丹垣這一世應(yīng)當也不會有結(jié)果!
前世這樣的言語聽得多了,她一開始還會不顧身份與人理論,到后來自我安慰這些人不過是嫉妒之言!
現(xiàn)在再聽到這些言論,細細品來!造成后來自己被天下所有人唾罵配不上大師兄江丹垣時,自己也不無責(zé)任!
前世馮穆鳶作為侍女在他身邊多年,修為地位皆不如自己,卻叫天下人都覺得二人乃是天賜良緣!
當真是因為自己元嬰受損才配不上他的嗎!
不!當然不是!
是因她與江丹垣既不心意相通,她又一味將自己的意愿強加在江丹垣身上!
而馮穆鳶又恰如其分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就更襯的自己一廂情愿!一文不值!
前世她從未看清自己的心,更從未看清江丹垣的心!
如果早在最初就能看的再清楚一些或許她也不至于因此事一傷再傷卻從有過半點未覺悟!
今日這女子口中這幾句憤憤不平以及不甘心雖出言不遜可連前世的那些中傷傳聞的冰山一角都及不上。
況且重生一世,她確實想放下。因此對于這樣的惡意,現(xiàn)在聽來也并無半分損傷。
道心堅定之人不懼流言所傷,不值一提!
自然也沒什么好計較的!待有朝一日她與江丹垣婚契一解!
天下人愛如何爭搶也都與自己無關(guān)!
“師尊!”寒蘇睿皺眉,看著柳世璃雙眼微沉!不見半分反應(yīng)!師尊是否已經(jīng)傷了心!
畢竟前幾日連天都峰的弟子都頗有微詞!師尊定然心中不好受!今日這女子又如此出言不遜!定然是傷了師尊的心了!
在他看來這樣的師尊,長師叔并非良配才是。
不知因何寒蘇睿心中竟不自覺有些憋悶,即便打不過作為弟子也不應(yīng)該袖手旁觀!可師尊卻不準自己強出頭!
在他看來明明是緲衫真人配不上師尊!他不能違背師尊的意思!
捏著手中的劍鞘骨截分明愈發(fā)白皙!卻只得抿嘴不言!也不愿在多言一句。
見聽得差不多了柳世璃帶著寒蘇睿起身離去!
若是在不離去,她怕她這首徒當真就要上前與人理論了!她還得想辦法將二人拉開!
二人離了臨泉鎮(zhèn)稍遠柳世璃這才祭出骨戒中的飛船!本來還需要自己用符咒控制飛船,卻因有寒蘇睿的存在,連這些功夫都省了!
控制符咒的飛船只需要打入宗內(nèi)特有的控符術(shù),即不耗費精神,又不用一直耗費靈力!極為簡易便是剛?cè)腴T的弟子都會此術(shù)!
所以柳世璃自然也不擔心!
見做好這一切的寒蘇睿臉色還有幾分寒意!柳世璃將方才買好的包子遞了過去!這包子剛買不久!還冒著熱氣,吃起來正好!
寒蘇睿接過包子,他方才看見師尊買的!一大早便偷偷跟在師尊身后并未用吃食,放才在回頭客棧的茶樓內(nèi)她們也只是喝了些茶水!
他現(xiàn)在不過還是煉氣期修為,自然不能辟谷!聞著包子傳來的陣陣香氣倒真有幾分餓意!
師徒二人站在船上,腳下的云霧翻騰,陽光愈加明媚!遠遠看去一大一小的背影竟然帶著幾分愜意,竟有出奇的和諧!
二人行至傍晚剛好趕到定瓷皇都!定瓷皇都看上去倒是繁華至極!來往行人也比臨泉鎮(zhèn)要熱鬧!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街邊有許多銀灰色衣物的行人,背后腰間娟秀了一朵雪蓮!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這身裝扮不用詢問柳世璃就知曉是太乙門的弟子裝扮!
定瓷皇都隸屬太乙門管轄范圍!
雖然太乙門距定瓷皇都還有百里地的距離,但對于修仙弟子想要早出晚歸時辰卻是剛剛好!
太乙門是修仙界為首的三大門派之一,僅次雪穹空宗派之下!
雖然在修仙宗門地位不低,但太乙門一直都行事極為低調(diào)!宗門弟子行事也都秉承宗門宗旨,低調(diào)處事!以梵修為本!
修仙一道!分門別派,各派各宗雖都是以修煉為主,但各門心法略有不同。
像天域宗以修心為主,輔以修身,所謂修心,以心明智,從心而為,這中的從心而為并非是任意妄為的意思。
而是用心悟道,世態(tài)萬千,唯心不變方能萬物不變。
而梵修是太乙門特有的修煉方式!
據(jù)說凡是太乙門弟子都遵循梵修之道!而遵循梵修的弟子,大多都清心寡欲,不為欲念所侵染,一行向道。
聽起來有些像和尚。卻與和尚又完全不同,至少和尚不能結(jié)縭,而太乙門門徒卻并無此規(guī)矩!
太乙門自宗門成立之初!便恪守梵修立世,不爭不搶,雖位居第二大宗門卻極受修仙界眾人推崇!
若非雪穹空宗有伏羽修這位人物恐怕第一宗門之稱早已易主。
柳世璃看著街市上的繁華有幾分錯愕!似乎趕上了定瓷皇都的什么節(jié)日一般!街道四處都好生喜慶!
天色漸晚,想必想要在此借道東行蓬萊閣怕是最早也要明日才行了!
二人尋了一家名為云祥客棧,便準備在此借宿!寒蘇睿跟著店小二打點一切!夜幕降臨,原本就熱鬧的定瓷皇都夜晚卻更加明亮!
“師尊!徒兒瞧這定瓷皇都今夜好生熱鬧!不如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柳世璃看著寒蘇睿期許的神色,本是不想去湊這份熱鬧,卻耐不過他神色中的向往,淡淡的點了點頭!
街燈搖曳!人影綽綽,柳世璃通身紫色羅衫,滿頭青絲墜于腰間,發(fā)間單配了三支鵝黃玉簪!
腰間一枚同發(fā)簪色的流云玉佩在街燈的映襯下隱約生暉!將其整個人身上的清冷氣質(zhì)顯現(xiàn)的恰到好處!
這樣的熱鬧她似乎許久沒有體會過了!
記得上一次體會是師尊帶著自己出來,如今卻是她帶著自己的徒弟出來!
時間不同,人不同,心境亦不同!
“師尊您放心這一世,璃兒定然隨心而活!”
柳世璃站在靈雀橋上!心境澄澈透亮!帶著從未有過的釋然!朝著還在橋下的一所小鋪上不愿離去的寒蘇睿!眼中皆是笑意!
她決定的等修復(fù)好元嬰,她就只守著師傅交于他的長明峰,管好這群小徒弟,閑來閉關(guān),喝茶,靜心看著這修仙界的一切。
若是哪日厭倦了這生活!她就學(xué)師尊,云游四海,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著寒蘇睿身影還不見半分動態(tài)!想必看上了什么東西也說不定。
柳世璃下了看著靈雀橋的另一端的小鋪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面具,拿起其中兩個扔下錢便轉(zhuǎn)身便站在橋尾等待阿睿。
剛剛站定就瞧見阿睿一路小跑從橋上下來!倒是比她想象的更快一些!
將手中剛買的黑色曇花面具遞了過去!這曇花面具分為黑白!這樣看上去很是別致!
白色曇花她倒是看過,但黑色曇花卻未曾聽說過!而這面具上的曇花雕刻的別具一格,很是鮮活,她方才便出手將攤販手中的兩個面具都買了下來!
剛出客棧二人便聽說今日是這定瓷皇都一年一度的仰巳節(jié)!是為了慶祝每年成年的孩子寄予他們的成年禮!
普通人不比修仙,修仙男子成年是二十,女子是十八,而這里的人成年是女子十五,男子十七!仰巳節(jié)便是為這里剛成年的男女準備的節(jié)日!
據(jù)說長輩們白日會為家中剛成年的孩子,開宗祭祠,拜謝先祖。晚上便會帶著面具結(jié)伴游園逛燈會。
倒也是新奇的節(jié)日,柳世璃自小便在宗內(nèi)長大,也不曾有過這種感受,入鄉(xiāng)隨俗倒是覺得有幾分有趣!
寒蘇睿接過面具就瞧見師尊自顧將白色曇花面具帶在臉上!隱去臉上大半的美好,卻多了一分神秘,更想叫人探究竟!
方才放在懷中的簪子有幾分熱意!
“阿睿,方才你買了什么!”
柳世璃見寒蘇睿呆在那鋪子前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也不知道他看上了什么東西!便好奇問道!
“是……”
寒蘇睿作勢要將懷中剛剛買的的琉璃簪拿出,卻聽見一陣凌亂,原本二人所站的地方極是僻靜,現(xiàn)在卻異常兇險!
說時遲那時快,方才還站在自己面前的師尊,一只劍宇帶著強大的戾氣橫貫在二人中間,而師尊為了庇護自己,將自己推開迎擊而上!
手執(zhí)晴霜劍與那人纏斗在一起……少頃便消失在自己眼前。
隨后陸陸續(xù)續(xù)跟著幾人,他還未瞧清來人,便看著這些人都追逐師尊和那黑衣人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