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變的暗淡,格雷特感覺后背有些涼,向火堆挪了挪。海因里希與阿努爾夫都沉默著不出聲,格雷特忍不住問道:
“最后的戰(zhàn)況如何?”
阿努爾夫麻木的臉變的更加陰沉,低聲回答道:
“可能就我們五十來個人逃出來,其他二十幾萬人全死了,就連婦孺、老弱、病殘都死光了,不是戰(zhàn)死就是自殺,我們賽普瑞人完了!”
格雷特看著那五十多個人賽普瑞人,佝僂著身子,沉默地吃著食物。偶爾能看到的幾雙眼睛,呆滯、空洞,好像散了光一樣。
“你們有什么打算?”
“我們商量過了,愿意尊格蘭森大人為酋長?!?p> 格雷特沒接話,做沉思狀,而心里面不停地詛咒這個可惡的世界。從道德空間的通道沖進這個世界,格雷特的虛境就被封閉,使不出超自然之力,頭朝下撞在一塊大石頭上昏死過去。格雷特下意識地用手摸著頭上的大包,又有些慶幸,運氣還不算太壞,沒碰上猛獸反而被這個世界的賽普瑞殘兵救了。據(jù)說這個世界也有個格雷特,與羅美人的戰(zhàn)斗中滾落山崖不知生死;不像在另外一個生命星球,大酋長波伊奧瑞克斯被格雷特所救,而是被羅美人的短劍刺死。
海因里希和阿努爾夫沒等到格雷特的答復,招呼族人過來,一起向格雷特躬身施禮:
“請格蘭森大人救救我們,帶領我們逃出生天!”
“好,我答應你們!”
格雷特站起來,活動手腳,還不錯,除了頭上的包沒有其它傷患,肉身的力氣已經(jīng)恢復,雖然沒有了以前的力量和速度,估計打十幾個普通人不成問題。
“那幾百人是什么人?”
“我們賽普瑞人的附庸,弗雷克人的塞里恩部落,高斯人的希斯羅部落,那群膚色各異的是教會的傳教士。”
“走,跟我過去,看看他們還愿不愿意聽我們的指揮?!?p> 格雷特帶著族人來到一片空地,高喊道:
“弗雷克人,高斯人都過來,我們需要選舉新的戰(zhàn)爭酋長!”
營地的幾百人都站起來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精神萎靡。格雷特接著喊道:
“還有誰愿意做戰(zhàn)爭酋長,站出來!”
弗雷克人和高斯人的人群中各走出一人:
“賽里恩酋長希爾達力克!”
“希斯羅酋長艾拉瑞克!”
“你們兩個一起上,打敗我就有資格當戰(zhàn)爭酋長!”
格雷特站在原地沒動,抱著雙手等著兩個人的進攻。希爾達力克和艾拉瑞克對視一眼,艾拉瑞克先沖了過來,一拳砸向格雷特的臉。格雷特覺得這一拳的速度太慢,等到拳頭離鼻子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才向左偏頭躲避。想象中的速度和實際速度出現(xiàn)很大的差距,這一拳砸到格雷特的耳朵和太陽穴,格雷特伸左手抓住艾拉瑞克的手臂,稍稍用力向后一甩,把艾拉瑞克砸到地上。
希爾達力克拔出戰(zhàn)斧沖上來劈向格雷特的頭,格雷特這次沒敢托大,動作提前了一些,伸出右手抓住斧柄,左手抓住希爾達力克的手臂向后甩出,希爾達力克也摔到艾拉瑞克的旁邊。格雷特估計,自己的速度、力量都降低了十幾倍。
兩個人爬起來看向若無其事的格雷特,躬身施禮:
“我們賽里恩族(希斯羅族)愿意奉格蘭森大人為大酋長!”
“既然你們信任我,我一定會帶你們逃出生天!喂!那群傳教士,你們呢?”
一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白中帶褐,滿臉白色大胡子,褐色眼睛,皮膚略黑。老者躬身施禮后說道:
“西博瑞人西蒙,我們愿意奉格蘭森大人為大酋長,但我們有兩個要求,第一,我們除了自衛(wèi)不打仗;第二,希望大酋長允許我們自由傳教!”
“好,只要你們能夠自食其力,其它隨便。希爾達力克,艾拉瑞克,西蒙你們?nèi)桓易?,其他人都去吃飯、休息?!?p> 四個人走到僻靜的地方,盤腿坐在地上,艾拉瑞克急切地說道:
“格蘭森大人,我們的神力都消失了,所以才敗給羅美人,現(xiàn)在怎么辦?”
格雷特看向其他兩人,希爾達力克點點頭,西蒙開口說道:
“羅美帝國是一片神奇而富饒的地方,可惜有諸神保佑,我也失去神力?!?p> 格雷特想了想,輕笑道:
“我跟你們的看法不一樣,我感覺我的神力沒有消失,只是被封印。你們不用擔心,神力被封印而已,我一定能找到解封的辦法。我們先在阿比斯山里面找個棲息地,等恢復了神力我們再出去發(fā)展。這地方我有印象,翻過這座雪山,北麓有個大山谷,是個不錯的休養(yǎng)地?!?p> 格雷特覺得在勒梅爾星球,這個位置屬于馬特市的狩獵區(qū),希望這里的動物沒有那么神奇,否則這些人包括自己,不可能打得過那些兇獸,甚至都砍不死普通動物。
戰(zhàn)爭的幸存者通常都是身強力壯、機靈敏捷、運氣爆棚的人,隊伍還是有相當?shù)奈淞?。大山里生存條件差,好處是不缺食物,隊伍每天的行程基本上是上午爬山,下午狩獵采集野菜、野果。晚上從吃飯開始,傳教士就給大家講教會故事,等到其他人都吃完飯了,傳教士才分批吃飯。
這些教會故事有著神奇的魔力,不管人們信不信,都聽的津津有味。格雷特沒有干涉,這些神棍安撫人心有一套,好歹能撫平戰(zhàn)爭造成的心理創(chuàng)傷。
大山上部是雪山,在爬雪山之前,格雷特讓隊伍修整幾天,每天打獵、采集。雪山上的食物很少,需要提前準備,也要準備足夠的動物皮毛御寒。
這幾天時間,格雷特帶著阿努爾夫出去采藥以備不時之需。每個地域的藥材都不相同,格雷特還要品嘗過才能確定藥材的藥效。運氣不錯,格雷特發(fā)現(xiàn)了砭石,兩個人帶了很多回營地,磨出一套簡陋的砭石針用來針灸。
教會的人也會治病,不過就兩招:放血、灌腸;如果沒治好就使用祈禱的方式,這是信神者得救的精神療法,如果還沒治好,那就是信仰不堅定。格雷特沒有言語攻擊,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這些傳教士,醫(yī)術不是神術。
用了三天時間,隊伍爬到雪山頂,眾人往山下看,下面一個大山谷,有小河、有草地,有山羊、巖羚羊、紅鹿,狼、熊等。山谷的三面被雪山包圍,小河流出的方向被大森林阻斷。山谷處于群山之中,高度應該在山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