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事不好
“否則你便如何?”
君慕南轉(zhuǎn)頭看著素簾那頭的倩影,面色一沉。
付華芝冷了神色,原本險些被他瞧見身子的惱意,此刻也爆發(fā)了出來。
“否則,王爺還是另尋名醫(yī)吧,你身上的毒,臣女只怕是解不了了。”
君慕南瞬間黑了臉,良久,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你的意思是,要跟本王劃清界線,合作就此終止了?是因為有了更好的討好對象了?”
“祝方楠就這么讓你放心?他不過是個……”
“王爺!”隔著簾子,付華芝凌厲的眸子直視過去,心中更是不懂,為何君慕南總在祝方楠的事情上格外在意,心中更是煩悶。
“此番是王爺一再地糾纏,我不愿像王爺服軟,便是與祝將軍有關了?試問哪家閨秀能受得了有人總是半夜擅闖閨房的?王爺,既是合作,便要拿出合作的樣子,總是猜來猜去,不若一開始就別答應!”
君慕南深深看著那頭的人影沒有開口,一時之間,房內(nèi)只余下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間或帶著幾聲屋外的風聲。
付華芝默默地將最后一塊紗布包扎好,抬頭暗嘆口氣,便打算繞過屏風朝外邊走去。
此時,君慕南忽然開口。
“本王從來不做半途而廢的事,付大小姐可要記得,你的時間不多了?!?p> 說完,他躍出窗子,幾個起落之間,消失在了祠堂外的夜色之中。
付華芝穿好衣服,看了半晌那還開著的窗戶,心中思緒翻飛,卻又隱隱松了口氣。
聽君慕南的話音,似乎是沒有生氣,此人危險至極,她雖然言語上強硬,但深知自己還惹不起他,更何況,他與祝方瑜之間的事還沒弄清楚,她不能輕舉妄動。
另一邊,君慕南離開了廣陽侯府,不消片刻就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中,暗處,隨風與赤酒早已在那處等著他。
隨風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并不好看,猶豫了片刻,試探著開口:“王爺,我們是回宮還是……”
君慕南一個眼風掃來,“你去將廣陽侯府大小姐丟了東西的事傳出去,務必讓京中的人相信了,廣陽侯府丟的便是那至關重要的東西?!?p> 隨風聽到自家主子要插手這件事,面色大驚。
“王爺不可!那東西非同小可,若是就這么貿(mào)然地插手進去,屆時牽連了王爺,王爺籌謀多年的計劃可就……”
赤酒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此時也滿面急色,心中也不贊同。
他面色沉凝地朝君慕南拱了拱手。
“王爺,三思!”
君慕南眼眸半闔,有些心不在焉。
此事光靠那個蠢丫頭挨的那一頓好打,只怕難成,屆時,這打豈不是白挨了?
想著方才簾子里頭傳出的隱忍的吸氣聲,他心中竟然隱約多了幾分煩躁,當時便想著,她若是提前與他知會一聲,說幾句軟話求一求他,怎么還會要受這些罪?
可他向來不是什么好人,怎么會多管廣陽侯府的閑事……
隨風見到君慕南一言不發(fā),似乎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管這件事,頓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王爺!”
君慕南被吵得頭疼,直接一腳將人踹走,“多嘴,叫你去辦就辦!再多說一句,以后你都別出來跟著我辦差事了!”
隨風立馬閉了嘴,苦著臉離開了。
……
夜晚,皇宮內(nèi)院,一陣陣歌舞升平,君恒身邊坐著三四個只裹了身薄紗的美人,一派奢靡淫逸的景象。
忽然,門口一個年輕的內(nèi)人低頭走了進來,在君恒的耳邊低語幾句。
原本沉溺在溫柔鄉(xiāng)與美酒中的君恒,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人的亮意,“這消息可是真的?”
那小太監(jiān)點點頭。
“千真萬確,是外頭的內(nèi)線傳進來的,聽說是親眼見到付家老太太動了氣,將那付家大小姐打了個半死呢!”
君恒眼底深處一抹陰翳一閃而過,隨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看來,那東西終究還是要到本宮的手里!去找!不要讓人得了先機!”
隨即,像是方才什么都沒聽到過一般,攬過身邊一個嬌弱的美人兒,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來!陪本宮喝酒!”
……
付華芝在祠堂整整抄寫了三天的經(jīng)文,期間什么消息都沒有傳進來,但廣陽侯府外頭,早就已經(jīng)暗流涌動。
所有暗處盯著那玉蛟令的人,無一例外都從自家的眼線那處聽到了消息。
廣陽侯府的付老夫人動了怒氣,竟然責罰了最寵愛的付家大小姐,原因是這位大小姐將廣陽侯府一個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所有知道些內(nèi)情的人,心底都篤定了一個念頭。
那東西定是尋不回來了。
這廣陽侯府最后擁有的東西也消失了,看來,侯府要開始日漸衰微啊……
這些傳聞無一例外都繞過了所有廣陽侯府的人。
這一日,付華芝仍舊在祠堂中抄寫佛經(jīng),做戲要做足,付老夫人一日不松口,她便一日不能從祠堂出來。
那徐嬤嬤見付華芝乖覺不抵抗,也漸漸放松了警惕,文星文月也可以進祠堂了。
付華芝正抄寫金剛經(jīng)到一半,忽然,祠堂的后窗被人打開,文星匆匆探身而入,神色有些異樣,附在付華芝的耳邊耳語一番。
付華芝神色微變,手中的毛筆一頓,但很快便收斂了神色,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低頭繼續(xù)抄寫經(jīng)文,好像什么都沒聽到的模樣。
不消片刻,花枝腳步凌亂地撞開了祠堂的門,神色慌張地跑到付華芝的身前,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付華芝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花枝一眼。
“祠堂重地,豈容你這般放肆?出了什么事這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