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當(dāng)中,一個戴著頭巾的人拱手道:“是,將軍!方才是屬下太緊張了,請將軍責(zé)罰!”
打坐的將軍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犀利且眼珠深邃,他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永遠(yuǎn)也無法抹滅的仇恨:“我王派遣汝等前來是辦大事的,汝等一定要沉得住氣,不要露出了馬腳。派個人去攝政王的府邸守著,只要看到攝政王獨(dú)自出門,就來匯報,父債子償,東春秋此人已經(jīng)失蹤許多年,我王派人尋找六年無果,如今這一耳之仇就找東輕塵償還吧。只有他消失,我長耳國才有可能恢復(fù)自由!”
那戴頭巾的四人齊聲回答:“是!屬下這就去辦?!?p> ……
這邊,刑部的官差在二樓套間找到了躺在床上的西門不容和西門天竹。
西門不容見到來人有些氣惱,怎么養(yǎng)個傷也不讓人安生?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膽子夠大的,居然敢闖爺?shù)姆块g,活得不耐煩了!”
帶頭官差睨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面前這個紫衣人聲音拔高了之后更顯得尖利,妖里妖氣的,他有些不適應(yīng):“就你,還自稱爺!你是宮里那位公公的下屬?
西門不容氣地吐血:“啊呸!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帶頭官差:“休得放肆!有人舉報此處的店小二是你毒死的!你可有話說!”
西門不容本想說:就是老子,怎么著吧!想了想,現(xiàn)在行動不便,還是不要惹事了,于是狡辯道:“笑話,爺爺我動都動不了,怎么殺人?”
“搜!”官差一聲令下,幾個小差開始在房間里翻找起來。帶頭官差看向趴在床上的人,似乎太過真定了一些。
他走向床邊,在西門不容的身上摸起來。
西門不容還來不及反應(yīng),“唉,唉,你干什么?趁人之危啊!不是,你欺負(fù)爺爺動不了是不是?”
隨著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音響起,西門不容身上的幾瓶毒藥都被摸了出來。
帶頭官差大喝一聲,“大膽賊人,竟敢在花開客棧犯下命案,現(xiàn)在證物確鑿,你還想狡辯不成?!帶走!”
“你敢動爺爺試試!我可是太后的人,你們這幾個小嘍嘍不想活了是不是?”
“公公,哼!叫你一聲公公都抬舉你了!我動你怎么了?殺人償命!敢在王城犯下命案,我看你也是活夠了!給我堵上他的嘴巴!”
西門不容被堵上了嘴巴,由兩個小差拖走了,就連隔壁臥房里的西門天竹也被官差帶回了刑部。
在陰暗潮濕的刑部大牢,西門不容被打了幾鞭子,就扛不住了,直接招供:“人是我殺的!不過這和我?guī)熋脹]有關(guān)系,她完全不知情?!庇谑撬诳诠┥虾炞之嬔骸?p> 關(guān)鍵時刻,西門不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落云谷大師兄的身份,一力承擔(dān)罪責(zé),保住了西門天竹,這件事情上,他還算聰明,只要西門天竹出得去,就可以去向太后求援。
于是,西門天竹被無罪釋放,忍著屁股的劇痛,去求太后救人。
太后聽說后,首先是罵西門不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是弦月國第一蠢貨!之后,將泰將軍一頓臭罵:泰將軍老眼昏花了嗎?介紹的什么人?最后,又?jǐn)?shù)落了一頓刑部,差遣黎姑姑去請刑部尚書進(jìn)宮。
太后親自發(fā)話,刑部尚書厲大人左右為難,前有攝政王親自送女兒歸家,送治療偏方,后有太后命令放人,這該如何是好?既然王爺發(fā)話要重罰西門不容,太后這里該如何拒絕?
左右都不想得罪的厲大人,最終想到了一個兩全之法……
……
王府中。
應(yīng)允了王爺之后,空青就開始準(zhǔn)備起來,置辦針灸工具,又找了一些醫(yī)術(shù)來研究。
可巧,這日,醫(yī)術(shù)極高的三師兄叔青送蟬衣過來。
季青也跟著叔青一起走進(jìn)王府大門,堂堂正正進(jìn)門來,他這次真是春風(fēng)得意,走出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連蟬衣都看不下去了,“四師兄,平時也不見你這樣走路,棍子橫立在肩膀像個挑夫,走路橫著外八字,像只螃蟹。在藥源縣沒有人敢惹你,在這里是不是太張揚(yáng)了?”
季青依然我行我素,“你懂什么,這段時間一來,我可是真的憋屈,每日像個隱形人一樣,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飛到師妹的屋頂和師妹聯(lián)絡(luò)。這走在陽光下的感覺是真的好啊!”
而旁邊的叔青則慢悠悠搖著自己的藏月扇,一身青衫布衣,頭束發(fā)帶,含笑嫣然,十分地養(yǎng)眼。
叔青風(fēng)雅韻致,季青瀟灑不羈,蟬衣秀氣可愛,這三人由侍衛(wèi)直接帶到了朝暉苑。
王爺早已命暗衛(wèi)清退了無關(guān)人等,此次會面當(dāng)屬機(jī)密。
空青早已經(jīng)在此等候了,聽見腳步聲,喜出望外,就小跑迎了上去,拉著蟬衣的手,眉飛眼笑地喊著:“蟬衣!你這死丫頭,我想死你了!”
“小姐,小姐,我可算見到你了,你瘦了小姐,你肯定沒有好好吃飯!”蟬衣又是抹淚又是開心,不知是悲是喜。
叔青彬彬有禮地與攝政王見禮、寒暄,季青也拱手,“王爺安!”
攝政王還是帶著一副面具,季青早就見怪不怪了,叔青也不驚訝,四人一起共進(jìn)晚餐、相談甚歡。
王爺?shù)挠^察力驚人,用餐期間,只有蟬衣略感不適,退了出去,那叔青與季青對自己房間的熏香和周圍的花香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藥源谷的人都是百毒不侵的嗎?這也太荒唐了!
飯間,空青又變成了那個被規(guī)矩約束的小可憐了。谷主在的時候有谷主管著,谷主不在,便由師姐管著,師姐不在的話,長兄為父。
今天嘛,自然有三師兄管著。
叔青只要看到空青的動作、言行不符合規(guī)矩的時候,就瞪他一眼。身旁的季青憋笑憋得難受。
到了后來,空青就只有一動不動了。
但是,正事還得辦。
飯后,空青向叔青介紹了王爺中毒與毀容之事,叔青給王爺看診,思慮許久。急得空青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怎么樣啊?三師兄,到底有沒有解?”
叔青連連搖頭,“這倒是十分奇怪,甚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