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的一拳威力驚人,被打飛的竹雄飛了上千米,重重的撞進一處巖壁上,砸出一個人字形的大坑。
在身軀即將撞上巖壁時,竹雄一口氣連開四次金之呼吸,將龍象般若功運轉(zhuǎn)至極。
饒是如此,全身的骨骼也斷了個七七八八。
若不是竹雄用龍象般若功修出的龍象內(nèi)力護住內(nèi)臟,恐怕他的內(nèi)臟也要破碎。
骨頭斷了沒關(guān)系,金之呼吸擁有強化骨骼恢復力的型。
只是個別部位的骨骼是粉碎性骨折,竹雄需要幾十個小時,才能完全痊愈。
竹雄深吸一口氣,使用日之呼吸的同時運轉(zhuǎn)龍象般若功的吐納之術(shù),開啟金之呼吸。
金之呼吸·強化三型·軀干。
金之呼吸·強化四型·心肺。
金之呼吸·強化六型·骨骼。
只聽金鐵鳴聲響起,竹雄內(nèi)部的心臟、肺部、脊骨、全身骨骼馬上就覆蓋一層金箔,心臟和肺部構(gòu)成的血循環(huán)系統(tǒng),脊骨的造血系統(tǒng),開始加速運作。
骨骼也開始加速愈合。
愈合傷勢的這段時間竹雄也不肯放過,閉眼冥想修煉龍象般若功。
冥想中,竹雄強迫內(nèi)心平靜下來。
走循序漸進之道的龍象般若功最忌諱的就是急躁,欲速則不達。
——
明,暴雪。
前往鎮(zhèn)上賣炭的炭治郎踏上歸家的路。
雪花朵朵飄,積雪片片厚。
這條路,炭治郎已經(jīng)走過百遍,千遍了。
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
寒冷的空氣中,有血腥味。
走在雪路上的炭治郎腳步猛地一頓,鼻子動了動,神色頓時一變,“血的味道!”
炭治郎馬上加快腳步,狂奔向自己的家。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家人的歡迎,是一場血的悲劇。
母親灶門葵枝趴在地上,血將積雪染紅。
“??!”
炭治郎喉嚨中發(fā)出沙啞、絕望的悲鳴,他狂奔向倒在地上的葵枝,想要將葵枝扶起來。
然而葵枝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入手只剩一片冰涼。
“媽媽!怎么了?到、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炭治郎驚慌又恐懼的自問道。
同時視線向家內(nèi)看去。
凍結(jié)的鮮血,恐懼的表情,映入炭治郎絕望的雙眼。
家內(nèi)的榻榻米上,禰豆子護著花子、六子和茂倒在血泊中,血液濺滿整面墻壁,流滿了整個榻榻米。
“媽媽,禰豆子,花子,茂,六太……”
炭治郎絕望的癱倒在地上,嘴里念著死去的媽媽,弟弟妹妹的名字。
然后,他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那就是弟弟,灶門竹雄不見了!
炭治郎馬上站起身,用自己敏銳的嗅覺去聞空氣中灶門竹雄的氣味。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細微的,只有一點點的灶門竹雄氣味。
然后他立馬順著這點氣味,找到了竹雄與無慘戰(zhàn)斗時,撞斷大樹的地方。
那地方還殘留著竹雄吐在地上的一灘血。
看見這攤血,炭治郎原本有點希望的臉色刷一下雪白。
一個個難看,難以接受的幻想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但是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悲傷。
他扭頭沖回家,一個個去測鼻息,感受體溫。
他希望還有人能活下來。
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炭治郎在心中吶喊著,父親死后,作為家中長子,他承擔了太多,支撐他的支柱就是自己的親人。
若是親人死去,他恐怕會變成一個空殼,一個行尸走肉,又或者踏上復仇之路。
好在,現(xiàn)實對他沒有那么殘酷。
他在自己妹妹禰豆子的身上,感受到了體溫和呼吸,禰豆子還活著!
沒有時間悲傷,炭治郎背起禰豆子就往鎮(zhèn)上狂奔而去。
“只有禰豆子還有體溫,”炭治郎狂奔在雪地上,劇烈運動消耗掉體內(nèi)存蓄的氧氣,他的呼吸開始劇烈,“讓醫(yī)生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是熊嗎?有沒冬眠的熊出沒嗎?”
兩步跨過斷掉的大樹,劇烈的呼吸讓炭治郎難受的弓身,“呼吸好難!冰冷的空氣讓肺部好痛!”
炭治郎用力的邁動步伐,可體力的空歇卻似一根鐵索,緊緊的拖住炭治郎的雙腳,讓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緩慢。
“要繼續(xù)前進!要更快的挪動腳步!”
“離鎮(zhèn)上還有很長的距離!要抓緊!”
感受著背上禰豆子的體溫,炭治郎心中大喊,“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去!絕對要救你!”
“哥哥絕對會救你的!”
正在行進中的炭治郎沒有發(fā)現(xiàn),背上的禰豆子已經(jīng)醒了。
她直起身體,向著天空嘶吼著,宛若一頭兇猛的野獸!
同時,禰豆子用力抓住炭治郎的肩膀,掙扎從他背上離開。
這一掙扎,讓炭治郎腳步一滑,心中直呼“糟糕”,緊接著兩人齊齊摔下旁邊山崖。
不過,炭治郎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
現(xiàn)在是冬季,長時間下著暴雪,導致山崖下積雪很厚,很松,而山崖本身又不高,炭治郎摔下來是毫發(fā)未損。
望著雪白的天空,炭治郎的神色還殘留著一些恐懼,“因為雪得救了,雖然也是因為雪才滑到的。”
既然沒有事情,炭治郎馬上坐起來,尋找著剛才和他一起掉下山崖的禰豆子。
大雪封山,炭治郎很快就在茫茫暴雪中找到了站在樹底下的禰豆子。
“禰豆子!”炭治郎爬起來,向著禰豆子跑去,大聲說道,“你不用下來走,我會送你去鎮(zhèn)上的!”
跑到禰豆子面前,炭治郎看見禰豆子低著頭,便喚她的名字,“禰豆子!”
但回應他的,卻是禰豆子的一聲嘶吼和撲擊!
禰豆子撲住炭治郎,雙手抓住炭治郎的衣服,用力的咬向炭治郎的脖子。
炭治郎被嚇了一跳,但他的戰(zhàn)斗本能卻格外的出色,躲避的瞬間抽出腰間別著的雙手斧頭,用木柄卡住禰豆子的牙齒。
可禰豆子的力氣大的驚人,直接將他撲倒在雪地上。
距離一下貼近,炭治郎馬上發(fā)現(xiàn)了禰豆子的異常。
禰豆子原本黑色的眼仁變成了粉紅色并且布滿了血絲,咬住斧柄的牙齒堅韌的可怕,尤其是那對突出的虎牙,更是尖銳的嚇人。
在搭配上禰豆子兇暴的眼神和青筋鼓起的額頭,立馬讓炭治郎想起,昨天晚上三郎爺爺和他說的話。
鬼!
食人鬼!
“禰豆子是食人鬼?!”
炭治郎難以置信,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不,不對!禰豆子是人類!從出生就是。”
“可是,味道變得和平時的禰豆子不一樣了。”
炭治郎的嗅覺極其的敏銳,剛才救妹心切,直到現(xiàn)在才聞出來,“但那并不是禰豆子所做的!”
炭治郎回想起家里的慘狀,禰豆子倒下的姿勢,是護住身下的弟弟和妹妹。
而且禰豆子的嘴上和手上也沒有沾染血跡,加上剛才在屋子里聞到的另一股沒聞過的味道,這讓炭治郎斷定,家里的慘狀絕不是禰豆子所為。
這時,炭治郎忽然感覺到斧柄傳來的壓力變大了,而且壓在自己身上的禰豆子也逐漸的膨脹。
“身、身體變大了!”
炭治郎大吃一驚,舉起斧柄的手也越來越艱難,“而且,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了!”
看著禰豆子猙獰的表情,炭治郎心中自責不已,“我在別人家悠閑睡覺的時候,大家遭遇了這么慘的事情……”
“很疼吧,一定很痛苦吧?!?p> “對不起,我沒能救下你們……”
想到這里,炭治郎內(nèi)心更加堅定,“至少,要想辦法救下禰豆子!”
“但是,這力量太強了!”
“根本無法推回去!”
雙手持握著斧柄,往下壓的力量愈發(fā)強大,以炭治郎的力量最多做到艱難抵抗,根本沒法反擊。
“禰豆子!”
“加油啊!禰豆子!”
炭治郎淚流滿面的大喊,想要喚醒禰豆子心底處的人性與理性。
“忍耐??!加油啊!禰豆子!”
大喊中的炭治郎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雪地中飛奔,沖著他們而來了。
“不要成為鬼!要振作??!”
“加油!加油??!”
啪嗒。
一滴淚珠滴落在炭治郎的臉上,炭治郎的鼓氣叫喊猛地停住。
只見禰豆子抽噎著淚流滿面,粉色的眼瞳中血絲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只是充滿悲傷。
對斧柄的撕咬也逐漸停止,壓制炭治郎的力氣也小了很多。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子,他手持著鋒利的打刀,向著禰豆子的頭顱斬去!
男子出現(xiàn)的瞬間,禰豆子也感應到他,可沒等禰豆子有所動作,炭治郎一把勾住禰豆子的脖子,反身向側(cè)方翻滾而去。
而那一柄利刃,險之又險的切下了炭治郎后腦勺的頭發(fā)。
男子的利刃劈空,利刃中包含的巨力傾瀉在雪地中,飛射起茫茫雪霧。
炭治郎在雪霧中連連翻滾,直到撞到一棵樹的樹根上,才停下來。
而他懷中的禰豆子不知道是剛才的糾纏消耗了體力,還是怎么回事,身體縮小成正常大小了。
“怎么了?”
炭治郎抱緊禰豆子,坐起身子,看向那個男人。
那男人一頭刺猬黑發(fā),容貌清秀,面無表情,手里握著一柄打刀,穿著黑衣黑褲,披著一件奇怪的羽織;
羽織的坐半邊黃青交織,宛若鱗甲;右半邊則是略失鮮艷的暗紅色。
只是這種看上去奇怪的羽織,莫名其妙的很符合這冷漠男人的氣質(zhì)。
“是誰?”炭治郎不認識這個人,但他手上的刀卻是讓炭治郎驚詫。
自明治時期以來,政府就已經(jīng)頒布了禁刀令,鮮少有人出門帶刀。
“為什么要保護她?”
冷漠男子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冷漠的問道。
“妹妹!她是我妹妹!”炭治郎摟緊禰豆子,回答道。
冷漠男子微微皺眉。
“呃啊——吼!”此刻,原本恢復一點人性的禰豆子又再次深陷狂暴,她仰天嘶吼著,嘴里獠牙尖銳的嚇人!
禰豆子嘶吼著,用力的掙扎著,試圖從炭治郎的懷里掙脫出來,變成鬼之后的禰豆子力氣大的嚇人,盡管炭治郎死死抱著她,卻也差點讓她掙脫。
看到禰豆子這個模樣,冷漠男子眉頭放松,“你說那、玩、意、兒是你妹妹?”
冷漠男子特地強調(diào)了“那玩意兒”,意思非常明顯。
你妹妹已經(jīng)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妹妹了!
炭治郎一驚,看向冷漠男子的眼神極度恐慌。
言罷,冷漠男子再度出手,兩步?jīng)_鋒,向著炭治郎襲來。
炭治郎猛然趴下,試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護住禰豆子,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趴空了。
炭治郎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禰豆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冷漠男子控制住了。
冷漠男子一手鉗住禰豆子的雙腕,他的手仿佛有萬鈞巨力,無論禰豆子如何掙扎,都不會動搖一分。
“禰豆子!”炭治郎驚呼,剛要脈動步伐,卻被冷漠男子喝住了。
“不要動!”
“我的工作就是斬鬼,”冷漠男子平靜的對炭治郎說道,“當然也會斬下你妹妹的頭顱?!?p> “等一下!禰豆子,禰豆子還沒有殺過任何人!”炭治郎立刻驚慌的辯解,“我家里還有一種,從未聞過的別人的味道,殺害大家的,大概是那家伙!不是禰豆子!”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但是……”
冷漠男子打斷炭治郎的辯解,“很簡單,傷口接觸到鬼的血液,就會變成鬼?!?p> “食人鬼就是這么增多的?!?p> 聽到食人鬼一詞,炭治郎馬上反駁,“禰豆子不會吃人的!”
“你還真……”即便是冷漠男子也對炭治郎無奈了,“明明自己剛才就差點被吃掉了。”
“不對!她應該確實認得我,”炭治郎舉起雙手,大聲說道,“我不會讓她傷害任何人?!?p> “我一定要把禰豆子變回人類!”
“我絕對要治好她!”
冷漠男子看著面前激動的炭治郎,平靜道,“治不好的,變回鬼了就再也變不回人。”
“去找!”炭治郎大聲喊道,“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請你不要殺她!”
“我也會找出殺了我家人的家伙!我全都會好好去做的!”
“所以!所以!”
冷漠男子無視了炭治郎的聲音,拿起刀對準了禰豆子。
“請住手!”
炭治郎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以最深刻的請求動作土下座和無限悲傷的哀求,懇求著對方饒過禰豆子,“請不要再從我這里,奪走什么……”
“請不要殺了我妹妹。”
“求你了,求你了……”
冷漠男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炭治郎牙關(guān)緊咬,名為悲憤的情緒沖上心頭,他怒吼著,“不要把生殺予奪的權(quán)力交給他人!”
“不要悲慘的趴在地上!”
“如果那種事行得通,你的家人就不會被殺了!”
“在奪走或者被奪走的時候,連主動權(quán)都把握不了的弱者!”
“能治好妹妹?!”
“能殺掉仇人?!”
“真是荒唐可笑?。?!”
冷漠男子一反平靜模樣,憤怒的咆哮著,“弱者沒有任何權(quán)力和選擇!”
“全都會屈服在強者的力量之下!”
“鬼說不定會知道治好你妹妹的方法,但是!”
“你可別以為鬼會尊重你的意志和想法!”
“當然!我也不會尊重你!這就現(xiàn)實!”
“為什么!為什么你剛剛要擋在你妹妹面前?!”
“你以為那種行為就是保護了她嗎?!”
“為什么你沒有揮起斧頭!”
“為什么要拿后背對著我!”
“你的失策導致你的妹妹被搶走!”冷漠男子舉起刀,刀尖對準炭治郎,怒聲道,“我可是連你妹妹和你一起刺死都可以的!”
炭治郎呆滯的跪在地上,淚珠從眼眶中滑過,滴落在雪地上。
“不要哭,不要絕望,這不是你現(xiàn)在該干的事情。”
冷漠男子凝視著他,心中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悲傷,家人被殺,妹妹變成鬼,一定很痛苦吧?!?p> “我知道的。”
“我要是在早來半天的話,你的家人可能就不會死了?!?p> “可是,時間無法倒流,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憤怒吧!”
“強烈又純粹的憤怒,會成為你變強的堅定動力!只靠脆弱的決心,無法守護也無法治好你的妹妹!更無法為你的家人報仇!”
心中說著,冷漠男子舉起了手中的打刀!
“不要!”炭治郎驚呼一聲。
冷漠男子一刀便刺了下去!
血液飛濺而出,禰豆子發(fā)尖銳的痛呼。
“住手!”
炭治郎怒吼一聲,抓起腳下一塊石頭向著冷漠男子丟去!
冷漠男子卻只是一動打刀,就用刀柄將石頭彈開。
丟出石頭的瞬間,炭治郎就向著丟在地上的斧頭奔去。
他要像冷漠男子說的那樣,揮動自己的斧頭,保護自己的妹妹!
此時,風也相助。
狂風卷起一陣陣雪的風波,隱蔽住炭治郎的身影。
撿起斧頭的炭治郎順勢再撿起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從側(cè)方向冷漠男子沖去。
狂奔一段距離,雪霧隨風消退,炭治郎已經(jīng)沖鋒到男子左側(cè)的樹林中。
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從樹后面飛射而出!
冷漠男子一偏頭,就將石頭閃過。
趁著冷漠男人偏頭的瞬間,炭治郎揮舞著斧頭,用盡全力的沖向冷漠男人。
“聽任感情的單純的攻擊,”冷漠男子對炭治郎的攻擊感到深深的不屑,“愚蠢!”
話音剛落,冷漠男子瞬間出手,刀柄直接砸在炭治郎的后背上。
嘎嘣。
炭治郎就昏倒在地上。
大雪連綿不絕,禰豆子看見倒在地上的炭治郎,掙扎與嘶吼忽然停了下來,滿眼都是動搖之色。
而冷漠男子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事。
斧頭不見了。
“斧頭去哪里了?”冷漠男子心中疑惑,然后猛地一驚,抬頭一看。
斧頭正在空中瘋狂回旋,向著他劈過去。
然而冷漠男人一偏頭,斧頭劈在了他腦袋后面的樹上。
看著腦袋邊上的斧柄,冷漠男子心中震驚不已。
“躲進樹蔭之后,朝這邊扔出的不止是石頭,同時還有斧頭!”
“為了不被我發(fā)現(xiàn),沖過來時故意將手背在后方,掩蓋自己其實是空手的事實!”
“是因為知道自己贏不過我,想著自己在被砍倒之后和我同歸于盡!”
“這家伙……”
冷漠男子發(fā)愣的時候,鉗住禰豆子的手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禰豆子馬上就嘶吼著掙脫他的束縛,并且一腳將他踢飛!
同時向趴在地上的炭治郎沖去。
“遭了!要被吃了!”
冷漠男子暗道不妙。
可是,接下來禰豆子的動作,卻是讓冷漠男子大吃一驚。
只見禰豆子沖到炭治郎旁邊就停了下來,蹲著身子,雙手護住炭治郎,一副勢要守護的姿態(tài)與表情。
這副守護兄長的模樣,在閱鬼無數(shù)的斬鬼劍士來看,簡直就是千年,不,萬年都沒有一次的奇跡!
震驚不已的冷漠男子忽然回想起炭治郎的話。
“禰豆子,禰豆子是不會吃人的,禰豆子是不一樣的!不會吃人!”
冷漠男子處于震驚當中,禰豆子嘶吼一聲,向著冷漠男子沖去!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像你一樣說出了同樣的話,”冷漠男子望著禰豆子,心中不住的震驚,“然后他就被鬼吃掉了?!?p> “陷入饑餓狀態(tài)的鬼,就算父母或者兄妹,也會毫不留情的吃掉!”
“因為營養(yǎng)價值很高?!?p> “至今為止我已經(jīng)見過太多次那樣的場面了。”
冷漠男子看著狂奔中的禰豆子,她的額頭上還有著干掉的血跡。
“這個少女受了傷,并且耗費了力量將傷勢治好,”閃開禰豆子的爪擊,冷漠男子沒有還手,心中除了震驚還有一些疑惑。
側(cè)肩閃開禰豆子的爪擊,冷漠男子終于還手了。
可他卻沒有動刀,而是一掌將禰豆子擊退。
“在變成鬼的時候應當會消耗大量體力,所以她現(xiàn)在應該是重度饑餓狀態(tài),明明應該想要盡早吃到人的血肉,可她卻做出了守護的動作以及對我的威懾。”
禰豆子一個翻身,飛過冷漠男子的頭頂,然后腳落在樹上,向著冷漠男子飛躍而去。
面對飛躍而來的禰豆子,冷漠男子悄然收起刀,反手一記手刀劈在禰豆子的脖子上,將其打暈。
“這些家伙,可能有什么不同?!?p> ……
漆黑的世界。
幾個人圍在昏迷中的炭治郎的身邊。
灶門花子,灶門茂,灶門六子和灶門葵枝四個人圍著炭治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擔憂。
“抱歉丟下你了,炭治郎?!笨Φ拖骂^,滿含歉意的對著炭治郎說道,“禰豆子和竹雄就拜托你了?!?p> 話畢,炭治郎猛地驚醒,印入眼簾的卻是禰豆子的臉。
此時的禰豆子嘴前綁著一根竹筒,臉上的血跡被擦去,身上還穿著一件寬容的衣服。
“醒了嗎?”
靠在樹上的冷漠男子開口道。
他一開口,炭治郎馬上爬了起來,緊緊抱住禰豆子,生怕他再度出手。
“去找住在狹霧山山腳的,名叫鱗瀧左近次的老人吧,你跟他說是富岡義勇叫你來的?!崩淠凶颖еp臂說道,
“現(xiàn)在沒什么陽光應該沒問題,但可別把你妹妹帶到陽光底下?!?p> 言罷,男人刷的一下就消失了。
只留下炭治郎兄妹
半天后,灶門家旁邊的空地,炭治郎挖出了一個大坑,將媽媽,弟弟,妹妹都放進去埋葬好了。
因為弟弟灶門竹雄的尸體不見了,炭治郎只能埋一件竹雄生前喜歡的衣服,立了一個衣冠冢。
跪在大坑前,炭治郎雙手合十,為家人祈禱。
天氣十分寒冷,他的手指已然凍的通紅。
“我們走?!?p> 炭治郎牽起禰豆子的手,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