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再從窗邊進來,照在霖安和陳七斤,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陳七斤揉了揉腦袋,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懷里抱著電腦,半躺在床頭的霖安。
“噫,咋這么大只狗捏?!?p> 陳七斤看了看周圍,再看了看自己,意識到自己昨晚上可能又發(fā)瘋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酒后的那個鬼樣子。
看著亂成一團的床鋪,剛想要逃跑,突然想到什么,一臉壞笑的看著還在睡夢中的霖安。
陳七斤離開后沒多久,霖安家的門鈴被按響,霖安迷迷糊糊醒過來,動了動因為睡姿而導致疼痛的脖子。
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床,也知道陳七斤肯定逃跑了。
霖安的家是復式房,他走下樓,看了看顯示器發(fā)現(xiàn)是小黎助理,昨晚是他讓小黎助理過來送文件的,就打開了門。
“老板,早……早……上好?!?p> “早!把文件給我就可以離開了?!?p> 小黎助理抱著文件一動不動,還一直在忍笑。
“老板,你私底下玩得挺花呀,哈哈哈,對不起老板,我忍不住?!?p> 霖安皺了皺眉問道“怎么啦?”
小黎助理打開了手機前攝像頭,遞給了霖安,霖安看了一眼臉上被畫成了一只大狗狗,瞬間明白怎么回事了。
霖安苦笑了兩聲道“沒事,昨天晚上家門口來了只野貓,性子烈得很,照顧了一晚上,都沒法變溫柔,八成早上離開的時候弄的,沒事,沒事,你先回去吧。”
小黎助理將文件遞給了他,強裝嚴肅。
“好的老板?!?p> 霖安關了門,將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徑直沖進衛(wèi)生間,搓洗了許久,發(fā)現(xiàn)基本上洗不掉。
“陳七斤,陳七斤,很好,很好?!?p> 一個早上的時間,整個秘書辦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老板家里養(yǎng)了一直性格烈得很的小野貓。
小黎助理的嘴不愧是小黎助理的嘴,就是那么快。
霖安今日在家辦公,最近侓師事務所剛完結一個工廠器械傷人的案子,他要整理歸檔材料,一向這種工作有專門的人處理,但大家都知道只要與工廠器械傷人相關的案子有關的霖安都會親自處理。
陳七斤坐在家中,拿著檢查報告,上面寫著“(直)長中分化腺癌”,猶豫半天考慮要不要告訴父母。
“叮嚀”
連續(xù)幾聲,陳七斤打開手機。
備注:霖狗安安
霖狗安安:陳七斤,你干的好事?。ǜ揭粡埾床桓蓛舻哪樧耘模?p> 陳七斤:哦喲,大狗狗醒啦?喜不喜歡姐姐給你畫的妝容。
霖狗安安:……
陳七斤猶豫再三,在對話框打了一行字。
陳七斤:安安,我生病了。
陳七斤:我不在了,就沒有人幫你畫大狗狗妝容啦。
霖安沉默些許,對方正在輸入…字眼顯示了很久。
霖狗安安:你在哪?
陳七斤:我想一個人靜靜。
……
霖安苦找陳七斤無果,也知道陳七斤的性格,索性不再繼續(xù)尋找,等著陳七斤自己出來。
天色逐漸昏暗,云層中透出金光,霖安立于書房落地窗前,逆著光,雙手插兜,似是思考,似是等待。
黑夜?jié)u漸來臨,籠罩著整個城市,城市的燈光亮起似是逼退黑夜。
手機鈴聲響起,霖安轉身拿起手機。
陳七斤的電話。
“你在哪?”
霖安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她在哪。
“先生你好,我通過緊急聯(lián)系人列表向您打來電話,這位女士在我們24時便利店門口喝了酒好像不能走了,請問你可以來接她嘛?謝……”
對面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走了。
“接啥呀,姑奶奶可以自己回家?!?p> 電話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