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說的極為肯定,不含一絲猶豫的神情。
卿顏擺了擺手,連忙解釋,“小女子沒有要詛咒攝政王的意思……”
以攝政王的實力,就算有大把人刺殺他,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不經(jīng)常用外傷的藥不足為奇。
看了看眼前盯著她的人,卿顏合上柜子的門,“就是覺得柜子太空了,什么都沒有?!?p> 不僅是這柜子空得很,這整個宮殿也空的很離譜,里頭干凈得一塵不染,基本多余的東西都不會存在,看著就像是空置下來的房,不曾有人住過一樣,有些冷清。
“嗯……”
攝政王點了下頭,命人找了個太醫(yī)過來,讓他帶了不少藥放在檀香木桌,也不讓看病治傷,就把他打發(fā)出了宮殿。
太醫(yī)一臉茫然,回頭看了一眼宮殿,搓了一下臉,莫明掏空了他帶來整箱藥箱的藥,就這樣的兩手空空被打發(fā)回去了。
有些莫名其妙!
卿顏走到檀香木桌前,看著一桌的藥,還不知道這些藥姓誰名誰,扯了扯嘴角。
抬頭看著正慢條斯理整著他那件破掉的衣袍的攝政王,“殿下,您這是干嘛呢?”
“治傷。”攝政王說的很簡單。
眼眸往檀香木桌上定睛幾眼,想是思忖著哪些藥是外涂的。
定看有一會,攝政王緩緩抬起頭,又將目光放在了卿顏的臉上,“治傷吧?!?p> 攝政王把左臂的衣袍卸去,左臂受了重傷,稍動下抬起難免吃疼,攝政王神情淡然自若,眉頭平緩沒有皺一分一毫,動作輕快,毫不滯慢。
衣袍直接丟在了桌腳一邊,里頭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中衣,左臂的袖子卻染了鮮紅的血,斑駁得像是雪中清客。
卿顏抿著嘴,開口問:“殿下,傷應(yīng)該挺疼的吧?”
攝政王抬頭看了卿顏一眼,沒有言語,像是默認(rèn)。
“真的抱歉,當(dāng)時想不到殿下會為小女子涉險,是小女子害了您!”
說著,卿顏動了動唇,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她本不覺得攝政王會平白無故救她這樣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可后來還是看見他來了。
攝政王并怎么想聽這些話,眉頭蹙了一下,“本王也是為顧全大局?!?p> 卿顏點了下頭,似乎也挺對,她可是要代嫁送到赤天國的假公主,事關(guān)國家大事。
眼看卿顏若有所思,攝政王脫了外袍,連中衣也褪去了,只剩一身蒼白的皮膚顯露出來。
身材極好。
卿顏暗暗想,目光徘徊,游離不定,不由舔了舔唇角。
“身材真好,八塊腹肌……”卿顏喃喃道。
之后看得入迷,又忍不住搓著手,步子也往前靠了幾分。
攝政王微微抬起眼皮,眸光冷厲,面頰無色,卻有十足的魅惑力。
那頭長發(fā)就披在身后,有那么幾縷發(fā)散在身前,左臂的傷有著明顯的淤紫,顯眼刺目,甚至隱隱看出青筋。
攝政王的右手放在桌上,手指敲了敲,“替本王上藥!”
那刻卿顏才猛得回神,明白攝政王先前口中說的治傷是什么意思,原來不是指他自己動手。
卿顏的臉往藥的方向撇,看著一桌不知叫什么的藥物,扯了扯嘴角,說不出話來。
“殿下,小女子不識藥物,不敢隨意用藥,怕廢了您寶貴的手臂!”
聞言,攝政王蹙了下眉頭,“既然沒點用處,要不本王現(xiàn)在收了你的小命?”
卿顏連忙搖頭,手不自覺往桌上的藥瓶摸索,隨意拿起一瓶藥,再流露一絲狡黠笑意,“殿下,那怎么行,都救了哪還有再殺的道理!”
說著打開藥瓶聞了一下,被一股苦澀又難聞的藥味煞到了,頓時皺著眉眼,嫌棄拿開。
“小女子雖然好吃懶做,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但照顧殿下的本事還是有的!”
接著朝攝政王拋了個媚眼,被攝政王一瞥眼給擋去了。
“本王要的不是這點本事的人?!?p> 卿顏連忙換了一瓶藥繼續(xù)聞,不忘諂笑,“小女子聰明伶俐,都可以學(xué)會的,現(xiàn)在就幫您上藥吧!”
找了一瓶和金瘡藥極其類似的藥出來。
攝政王半信半疑,把胳膊往桌上一放,“出問題了要你小命?!?p> 卿顏“嘖”了一聲,這不就是你讓幫忙涂藥的嗎?出問題了能怪我?
初出茅廬都不是的卿顏怎么可能懂這些,開玩笑!
為保小命也不敢大意。
她將藥粉散在攝政王的傷口上,抹了幾下,攝政王似乎不覺痛意,聲不吭,眉頭也不皺一下。
卿顏不免詫異,抬頭看了攝政王一眼,恰好攝政王也在看她,那雙明眸清亮至極,看著冷漠,卻又十分認(rèn)真,不像隨意瞥視。
簡單對視了幾秒,卿顏就低下頭挪開視線了。
道不出什么意味,心情如蕪雜原野。
“殿下也是為救小女子受傷,自感激涕零,替殿下治傷上藥就是小女子該做的?!闭f得大義凜然的樣子,實際上小心眼得很。
也只是被逼迫得才會選擇妥協(xié)。
在攝政王面前,就裝裝樣子,等出了宮殿,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哪根蔥。
卿顏上藥不細心,抹了幾下,攝政王總算是吃疼的吸了一口涼氣。
聽著聲音,卿顏猛得抬頭,看見攝政王皺緊的眉頭,“真疼?”
攝政王冷著眸子,要吃人的樣子。
卿顏連忙下手輕了許多,“殿下,您真的只打算涂藥嗎?這手臂看著不是只涂藥就能好的!”
尤其左臂被他自己打了一掌,估計有傷到骨頭,再者手掌的傷可以好,但也不能這么草率。
“本王如此愚鈍?”攝政王冷著聲。
卿顏不明所以,問:“那您如何想?”
“自然是先治表再治里,待會還得請?zhí)t(yī)!”
聞言,卿顏站得挺直,把藥瓶放回桌上,磕得還有點響聲,“殿下什么意思?我不干了!”
分明都是要叫太醫(yī)的,何必如此折磨,讓她伺候?
這攝政王就是有意如此!
攝政王冷看了卿顏一眼,右手拽著她的手臂讓她坐回去,不料扯到卿顏右臂的刀傷,吃疼得叫了一聲。
叫出來那刻,卿顏就傻眼了,當(dāng)殺手這么多年,這點傷對她來說就不足為提,因此都沒覺得自己受了傷,而然,她竟然喊疼。
攝政王留意到了,喊了話,“來人,請?zhí)t(yī)!”
等太醫(yī)過來了,又是之前那個,不明所以看著攝政王,“攝政王殿下又是要這箱子的藥物么?”
說完把木箱子往桌上一放,打開藥箱,各式各樣的藥瓶都有。
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
卿顏眼都要花了,太醫(yī)道:“攝政王殿下盡管挑,全拿走也成……”
然而攝政王冷漠道了一句,“給她治傷!”
常歡不郁
清客:梅花,被譽君子、被稱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