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冥夜蹙眉,道:“那我們又該怎么做?!?p> 身為她唯一的親人,秋冥夜自然聽出他話中之意,不是不能開口,而是礙于多久之前的疚意,世間萬物皆無一物,只有她開口,或許能夠求得一線生機。
為求活命,秋冥心盯著她雪白的臉龐,說道:“如果大哥猶豫,沒有人指引,我們每走一步恍如萬丈深淵,不止我一個人,或許我們都會全軍覆沒,仙門百家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看到我們一個又一個的尸體?!?p> 秋冥夜的手收得越來越緊,依舊說道:“我們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聽著他這般說辭,秋冥心更是心急如焚:“因為我們誤入人家的地盤,他人寸土之下,想活命,就必須流血犧牲?!?p> 秋冥夜驀然的說道:“如若世間有像玉伏凌那樣天賦異稟的天選之人,一身修為登峰造極,或是像那九州傳說的夏黎,九州仙門,誰不趨之若鶩!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p> 秋冥心愣住了,這話中之意的深層之意。
“因為無極閣除了叔父,再也無人像叔父那般。因為我們悟性不高,誤入險境時,就會心生畏懼,不敢上前。若我們不能自保,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秋冥夜的聲音沒有一絲悸動。
“強者,所受之苦必然非常人之所極。為何其他的仙門世家不會隨隨便便的出動?因為他們所經(jīng)歷的我們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臨其境,你要我開口。可在這荒原之人眼中,不過是低三下四求來的一份人情,人情,是這世上最難還的東西。”
秋冥心看著一旁自己的親人,眼睛忍不住有似歲月般的怨婦:“可大哥你的境界也不差,難道堂堂七尺男兒,要委身去求一個荒野女子?!?p> 秋冥夜道:“可他的境界確實凌駕于我們所有人之上,甚至是整個九州仙門遙不可及。”
秋冥心說道:“當年那人也是這般得天獨厚的本事,就連天族太子路衍也是剎那之間,這出自荒原的夏黎或許也要敬畏三分,區(qū)區(qū)一個荒野村婦又有何本事?!?p> 話說這三個人,生來就與眾不同,她口出此言,也是為了穩(wěn)住同門心性,但也帶著狂妄輕魅仗著自己仙門女子的高貴與這三人相提并論。
秋冥心這話霎時引起同門的不滿和不屑,說道:“小師妹這話說得在理,他們?nèi)司辰缣熨x與生俱來,自然與你不同,但若論到貪生怕死,小師妹你我們可比不上,可我們無極閣這樣的名門正派,若要找出一人,恐怕非小師妹你莫屬?!?p> 同門這話赤裸裸的真實,生出這種心性來,可謂是丟盡一個名門正派顏面,百年難得一遇。
倘若方才之言入茗清這個荒原之主之耳,肯定會長一個心眼。而悄悄跟在后頭時,她也是不是回頭掃上一眼,如若方才那番話,可隨手一大把一抓的雜草有何不同。
……只是他們打定主意,跟著一名女子,也不敢在后面跟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