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紅色的圓腹鋼筆最終被擦干,又一次躺進了書桌抽屜。
【她從未試圖和過去告別】
…………
1925年3月14日,英國倫敦。
不到五年,這里的氣候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變。
空氣變得極其潮濕,大多的海濱城市都沒有這樣濕潤的氣候。即便是夏季正午,陽光也無法照透近地面的水汽濃霧。
現(xiàn)在,地窖里已經(jīng)完全無法進行釀酒之類的活動。一部分原因是潮濕的空氣。另一部分呢,就比較神奇了。
所有低于地表的地方,都變得容易滋生真菌。所以酒等物品就會非??斓刈冑|(zhì)。
這種神奇的現(xiàn)象從1921年6月份左右就開始發(fā)生。(“潮”汐之瓶1921年5月27日被取走。當天摩西·尼古拉斯進行了改造)
不過,人是習慣的生物。這里的居民早已適應。
尤其是屬于富豪們的皇后區(qū)。
煤氣路燈集體升級,光照相對變強。
所有的居民建筑全部拔高1至2層。在進入改造后的主廳前需要先從門口的人字形樓梯到達位于2樓的大門。
地下室廢棄,原本的1樓主廳等所有設(shè)施移植2樓,以此類推。
——這些富人們并不缺相對于生活質(zhì)量來說沒那么重要的金錢。
那么相對應的,當然,窮人們就只能染上真菌疾病,然后死掉。
但是由于倫敦相對其他地區(qū)更高的平均工資、勞力費用,總是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來到這座以【真菌與濃霧】為標志的城市......
倫敦皇后區(qū)-陰暗小巷。
由于建筑的增高和近地面的濃霧,這些小巷比之以前更加陰暗了。
竊賊和罪犯在這里流轉(zhuǎn),不斷地挑戰(zhàn)著法律和道德的底線。
“湯姆森,有得到些什么情報么?”
這條小巷中唯一的男子對著霧氣自言自語,從旁人看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惜,事實上并不是。
霧氣一陣翻涌,一位身著紳士禮服的男人在男子身旁的木箱上坐下。他顯然就是湯姆森了。
“比爾,別這么著急。”湯姆森從口袋中取出了鐵盒裝的卷煙和打火機,準備舒緩一下心情?!扒閳笠沁@么容易搞到,那就不叫情報了?!?p> 之前的被稱作比爾的男子斜靠在磚墻上,肩胛骨那一塊的衣物被墻上的露水滲濕。
“神圣的大便?。。℉olly Shit!!)倫敦這里到底怎么回事?。?What happend here?!)我的上帝(OH My God!!),這未免也太潮濕了吧?!(It's too fucking wet!!!)”他已經(jīng)忍不住心中的煩躁,抱怨的話語不斷蹦出。
“稍微安分點,比爾,我們不是來度假的。你應該有做過相應的思想準備?!本驮谶@時,一位提著手提燈的老紳士步入小巷。
這老人似乎有著一定的權(quán)威,比爾竟真的停下了抱怨。
“好的...老師。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稍微在這里待久一些的居民全都拒絕告訴我們?nèi)魏魏瓦@里的怪異相關(guān)的線索;肯和我們交流的全都是新來的,屁也不知道的新工人,我現(xiàn)在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稍安勿躁?!崩霞澥枯p輕地將提燈掛到手杖上,“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先去處理‘安卡’那邊的線索。我相信霍爾不會為后來者留下一個爛攤子,在安卡身上必定藏有關(guān)于這里變化的線索,進行精神分析是霍爾常見的‘標記’,找到精神分析的對象也就意味著找到了他留下的情報。不過,這次他沒有將這個‘線人’上報回大學,所以,這很可能是一個危險的對象。我們需要一起去對付她。”
湯姆森和比爾點頭,認可了老紳士的分析。
“那么,請問,杰森您是如何知曉‘安卡’的現(xiàn)住地的呢?這里的居民完全拒絕和外鄉(xiāng)人交流?!睖飞е鴮W習的態(tài)度問道。
老紳士杰森笑了,臉上的皺紋有些聚攏。那是一種自信而滿足的神情。
他從衣兜中取出了一個銀質(zhì)懷表。他拉著表鏈,讓其像鐘擺一樣擺動。
“催眠...不愧是老師...”比爾暗自握拳,他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多謝您的解惑?!睖飞蛑苌辛艘欢Y。
“沒什么。我們走吧,在近地面待得越久,就越危險。如果進入地下,就不要再想出來了?!苯苌贿呣D(zhuǎn)身慢慢向前走,一邊以打趣的口氣說道。
聽到這話,湯姆森和比爾同時心里彌漫出了無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