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瞬間,兩個男人下意識的朝著后面看去,云溪一咬牙,站了起來,朝著外面大路的方向跑了起來。
兩個男人沒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回頭的功夫,云溪已經(jīng)跑了好幾十米,男人玩味的笑了起來,對著前面狼狽逃跑的云溪吹哨:“跑得過我的五指山嘛你?!?p> 男人和女人在有些地方始終有很大的差距,比方說現(xiàn)在,云溪盡管拼盡了全力的跑,后面的兩個男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腳上的傷口鉆心的疼,云溪此時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男人輕而易舉的伸出手拽住了她:“喲,火辣的性子,小妞兒看不出來啊。”
云溪望著還有幾十米的大路,依舊沒有一個人經(jīng)過,甚至沒有一輛車的來往,今天大概真的是交代在這里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男人身上剛剛跑完步還有著一股汗臭,直沖云溪的腦門,瞬間打心底忍不住的想反胃,耳邊傳來刺啦一聲,云溪閉上了眼……
世界一片黑暗,依稀間,云溪聽見了打斗聲,再次睜開眼的,出現(xiàn)在云溪面前的就是賀培星那張冷淡的臉,此時云溪竟然覺得讓自己安心極了。
上了大學后,賀培星就搬了出去,大概率的原因也是因為家里住著云溪,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今天本來不是周末,但自己需要回家取一個很重要的文件,所以從實驗室出來,賀培星就開著車回家了。
平時連張紙都看不見的馬路,今天馬路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反光的鏡子,本以為是誰惡作劇人在路邊的,但車子開過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那邊的小路。
瞬間說不上的氣憤的惱怒,車子嘎然而止,下了車,幾乎是跑著過去的,紙巾,文具,鑰匙都被丟了一路,平時在自己面前絲毫不服輸?shù)哪歉睒幼樱F(xiàn)在竟然變得這么的膽小怕事,看的賀培星心里都是氣。
很久沒去拳館打架了,賀培星直接脫掉了外套,直接朝著兩個猥瑣男身上打去,一頓收拾后,兩個男人灘在地上,賀培星冷哧一聲,掏出手機撥打110。
剛剛被扔在地上的外套現(xiàn)在緊緊的裹在云溪的身上,賀培星看了眼地上的兩個男人,看起來外面毫發(fā)無傷,但實則內(nèi)里傷筋動骨,現(xiàn)在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賀培星冷著臉將云溪抱起來,朝著旁邊的車走去,將人放在車上,賀培星看她還是一副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此時像極了一只可憐的流浪小貓咪,賀培星忍不住開口吼道:“你是豬?被人欺負不知道還手?”
此時賀培星的樣子很兇,但云溪沒有生氣,眼神里帶著一絲難得的害怕:“哥,謝謝你。”
這一句哥,讓賀培星整個人摔在棉花糖上一般,賀培星想氣悶,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車門,朝著小路里走去,背影越來越小。
黑暗中,云溪看見賀培星從包里掏出一支煙,還有一個打火機,漆黑的路上,那只煙頭就在那里閃爍著,好像一道光,云溪突然有些迷茫。
有些人,看起來很見不得自己,處處都在捉弄自己的人,就是真的討厭自己嗎?有的人,看起來好像和自己相安無事,卻像條毒蛇一般,在自己身后狠狠的咬上一口。
后來,警察來了,將在場的兩個男人押進了局子里,不知道是不是賀培星的緣故,沒有叫云溪去做筆錄,后來在十一點過的時候,她被送回了家里。
向晚等在客廳等了很久都沒見云溪回來,擔心的差點兒出門去找了,看見進門的云溪和賀培星,自然而然的責備:“星兒,你帶著妹妹去哪兒了啊?也不給我說一聲!”
面對這種責怪,賀培星沒有開口解釋,云溪只覺得自己心里很過意不去,忙開口解釋:“媽,對不起,今天不關(guān)培星哥的事,學校臨時有個摸底考試,我這邊結(jié)束完了,忘記給你說了,培星哥剛好要回家,就來接的我?!?p> 向晚對云溪很信任,所以自然不會打電話去問學校,至于今晚發(fā)生的事,云溪不打算告訴向晚,賀培星自然不愿意讓母親在操心。
所以兩個人第一次達成共識,在這個夜晚,云溪失眠了,以前的云溪總覺,貧窮有貧窮的活法,有錢有有錢的活法,從來沒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可憐,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處境壓根保護不了自己。
清晨陽光從云層出來,云溪終于想通了自己未來的路該怎么走,起床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開始背誦知識點,好好讀書,讀到拔尖的那種,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向晚從來不操心云溪起床問題,因為每次云溪總會提前下來,今天也不例外,云溪到點就下樓,一點兒都不讓向晚操心。
飯吃完了,云溪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向晚笑嘻嘻的走進來,對著云溪開口:“小溪啊,你哥說他覺得在外面住著不舒服,所以還是要回來住,剛好他每天開車要路過你們學校,以后你上下學就坐你哥的車回來啊?!?p> 不用想,云溪都知道,這件事其實不過是賀培星擔心自己晚上在遇到什么事,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坐在他的車上,云溪小聲的開口:“培星哥,要是麻煩的話,我自己每天打車回來也是一樣的?!?p> 賀培星專心開車,沒有回頭,但還是嗤笑了一聲,像是笑云溪自不量力一般:“怎么?嫌這次的事還沒夠?”
云溪瞬間不說話了,車里的氣氛一度有些尷尬,車子開過了好幾條街,賀培星突然開口:“局子里什么都沒問出來,那兩男人死咬說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臨時起意,做多就是在局子里教育教育,交點兒罰款,這種解決方式,滿意嗎?”
云溪眼睛看向窗外,語氣平平:“我若說不滿意,又能怎樣,滿意有能怎樣,到底是我自己不夠強大。”
開車的男人難得一見的沒有去懟云溪,語氣淺淺的開口:“如果不滿意,我可以動用家里的勢力,不過這樣勢必會驚動爸媽?!?p> 他這句話,讓她莫名的有些服軟,本來這也是自己的問題,如果自己不一直要求不要司機接送,也不會發(fā)生這種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