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離去杭州玩的日子不遠(yuǎn)了,也就是今天,天氣還是挺陽光明媚的。
“起床啦!”邱安一大早跑到喬簡寒身邊,狠狠用力將被子一翻,就翻倒在床的另一頭。
“這么興奮?”喬簡寒半醒地揉著眼睛,有些無奈地問。
“廢話!全家人都等你起床做早餐了,趕緊的!”
邱桉說完,得意地交叉著手臂走出房間。
“這才八點(diǎn)半,杭州哪有這么早開門?”
“你當(dāng)杭州是小賣部???還按時(shí)間開?”邱桉聽到這話心就有點(diǎn)不自在了,她忍不住回懟道。
“倒也不是?!彼卮鹜?,懶懶散散地走到衛(wèi)生間忙好洗漱后才開始做早餐。
邱桉與他“爭論”完,漫不經(jīng)心地往沙發(fā)上一靠…“他最近更年期了吧…懶懶散散的沒點(diǎn)樣子?!彼行┰S難以置信地想著,紅潤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抿了抿。
話說也是奇怪,喬簡寒跟邱桉住的這五個月里,她從來都沒有見喬簡寒的心思放下過,天天都得防著他,不然就會引來不可描述的殺機(jī)…還管這管那的!
她冥想著,又抬起頭朝廚房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喜歡我?
廚房里的男生正穿著一套黑色的運(yùn)動服,全長的,一點(diǎn)都不給空氣留一點(diǎn)面子,而且慵懶得連褲子上的兩條繩子都不綁緊,只讓它們呆呆地趴在外面。
早上的太陽光特別的挑時(shí)候,平時(shí)的六點(diǎn)半太陽幾乎都在和喬簡寒比賽一樣率先到達(dá)廚房等他,而今天太陽光明知道喬簡寒賴床,故意等喬簡寒來到廚房它才敢慢悠悠地照應(yīng)著。
太陽光它也被當(dāng)成精了啊,它慢悠悠地?fù)沃衷诖巴饪粗钦J(rèn)真的樣子,都想感嘆了,會過日子的男生就是溫柔到極致啊!
它靜悄悄地看著,那男生的身形輪廓都被勾勒出來,蓬松凌亂的黑色頭發(fā)帶出點(diǎn)自然感,漆黑的瞳眸閃出一絲溫柔,但被凌亂的頭發(fā)簾蓋住,如果不近看真的看不出來他的神情的多變,白皙的臉龐隱隱約約能看清的就是瘦俊的顎骨。
他察覺到有一種傾慕的目光朝他看來,便有些凜冷地回視去,那女孩忽然被嚇得身體顫了顫,眼神慌張地使到別處。
他的嘴角輕勾起,看著她那緊張害怕,被嚇到的神情,噗嗤地微笑起來。
“你…剛剛看我干嘛?”喬簡寒將早餐輕輕擱在桌子上后坐下來,看著她那干凈得比水還清澈透亮的眼眸,顯得一臉稚氣“慫包,看過了都不負(fù)責(zé)?”
這一聲慫貨,讓她的小嘴鼓起,蛻化了稚氣,擺弄出來的只剩氣。
“看看都不給,還想我以后嫁給你?簡直在癡心妄想!哼?!彼е剑噲D將語氣變得不那么的嬌氣,不然他會覺得我很討厭的吧…
“噗?!眴毯喓粗菋蓺獾纳鷼鈽幼釉谒劾镞€真的沒有蛻化餐一絲稚氣,翻到覺得比之前更加幼稚,便不由地輕笑出聲。
“你有病吧,別人生氣還能笑得出來?”她兇巴巴地盯著喬簡寒看,內(nèi)心的火焰終究難平,但是她又咬起唇,一臉蒼白無力的眼神朝他送去,跟著眼神一起送出去的,莫數(shù)這兩滴從眼角流淌而過的眼淚了,流到一半,還停下來讓男生看清淚珠有多大顆。
“哭什么?”他看到那顆停留已久的淚珠后,停止了嗤笑,滿臉擔(dān)心嚴(yán)肅地刻在臉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皺起眉。
她聞言,手軟弱無力地抬起來,一張開,纖纖而潔白如玉的手心有一道還不算深也不算長的傷口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而且整個手就那里最明顯了。
“什么時(shí)候的事?”輕輕托起她那快要無力垂下的手,看著這道深紅的血跡,他冷肅問道。
此時(shí)的他,眉宇間恨不得皺得像紙團(tuán),清朗的俊臉中透露出的只有凌然的戾氣,眼睛一直有一種審犯樣的兇煞神情盯著她,像下一秒要除了她一樣恐怖。
“剛才,你在廚房時(shí)候,我切了個蘋果,想更方便一點(diǎn),就…”邱桉說著,越說越小聲,直到“就”后面就停下不敢再說話,只有一副害怕恐慌的樣子回視他的眼神。
“為什么不等我過來切?”他依舊不便那兇神惡煞的語氣。
“這…啊?”她吞吞吐吐地不知要說什么時(shí),喬簡寒起身,走到柜子旁找出紗布和藥,又走到她身邊坐下,再次托起她的手。
這一刀,割得他自己都心疼,眼淚都在眼眶打轉(zhuǎn),但是他一吸氣,又將眼淚忍了回去“等一下我盡量將旁邊的血擦掉先再上藥,確保已經(jīng)消毒后才包紗布,到時(shí)候自己忍著疼?!?p> 話是這么說,可如果真的到那時(shí)候,恨不得嚎得他心都化…
“哦…”她只是淡淡應(yīng)了句,漫不經(jīng)心地樣子從她的語氣中漫散出來,讓空氣都開始有些擔(dān)心。
就這樣,她開始盯著喬簡寒的過程,剛剛的那句話一點(diǎn)底氣都沒有,導(dǎo)致她至此都沒有心理準(zhǔn)備,依舊眼巴巴地看著,眼眶也似乎備好邱桉一會需要的淚水。
“嘶…”當(dāng)處理完血跡后就要開始上藥消毒,喬簡寒只是拿著藥輕輕地在傷口旁點(diǎn)了點(diǎn),但邱桉卻感覺到疼痛后不由地將手挪開,也像在顫抖。
他瞥了一眼那又快冒血的傷痕,又看了一眼邱桉那痛苦得冒青筋的神情,手里沾有藥的棉花不敢再動彈。
“乖,不上藥會結(jié)疤的!”他緩和了眼神,用手撫摸著她的臉安撫道,他又想上藥,再次看了一眼她,又說:“如果覺得忍不住,可以用另一個手握緊我的手,別怕,我在。”
邱桉點(diǎn)點(diǎn)頭,另一個手不由自主地聞言攀上他的手那,握得緊緊的。
沾了藥的棉花再次來到傷口上,這一次,堅(jiān)持了特別久,邱桉緊緊握住他的手,那種還是忍不住疼想撕心裂肺的喊聲被喬簡寒迎面而來的吻止住,喊都沒喊出來。
她驚訝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又大又圓,連浸在眼眶的淚水都止住打轉(zhuǎn),一堆堆積在眼里。那一個吻,讓她呆住,不敢亂喊亂叫,也不敢動。
四五分鐘后,紗布也被快速繞在她的手上,而還在呆著的邱桉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還在回想著剛剛那個吻,是那么的溫馨,是那么的充滿安懷。
“還沒看夠?”喬簡寒正在整理著醫(yī)藥箱,可看到邱桉的眼神從剛剛都還沒離開過一秒,就嘴角微微上揚(yáng),邪魅地問。
“是沒看夠還是沒吻夠?”
“沒…沒有,我只是——”話沒說完,那甜甜的嘴唇又又被霸占了。
“慫包,你怎么能這么慫,想要吻就直說,我直接給你?!?p> “……”她不再說話,直到被那個霸占嘴唇的主人離開后,兩個人才恢復(fù)正常吃早餐。
上午十點(diǎn),喬簡寒才開著車和邱桉一起前往杭州。
那輛汽車被照應(yīng)著——車窗邊,那個女生散著黑色帶微卷的頭發(fā),發(fā)間依舊有那些亮閃閃的閃粉在為她襯托起仙氣,清澈透亮的雙瞳眸正看著窗外干凈而碧空如洗的天空,突現(xiàn)得一臉稚氣,她微微一笑,總能得到自然的憐惜。
喬簡寒自然地四處張望,一轉(zhuǎn)頭看向邱桉時(shí),整個心都被驚艷到——那張如初戀的側(cè)臉,擁有細(xì)瘦顎骨勾勒出完完全全的瓜子臉,還有叩在窗上潔白的手,難挑出一絲瑕疵,明顯清晰的血管躲藏在手中,簡直能讓人多憐惜三分。
汽車行駛幾個小時(shí),最終還是在杭州的一個郊外路口停下,那里的人難以勝數(shù)得清,是人山人海就能形容得住的。
在杭州的一個郊外就有將愿望寫在卡紙上,接著用紅繩系在一棵許愿樹上,那棵樹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年壽了,算得上是一棵郊外老樹,棕硬的樹皮上并沒有像大城市的樹那樣樹皮下半截刷上白漆,而就是單單有著棕硬的外皮,樹枝井然有序地向四處伸展冒芽,直至每個樹枝上都是茂盛青翠的樹葉。
一陣微風(fēng)慢慢從湖邊吹來,來到樹旁,吹得整棵樹沙沙沙舞動,樹枝上系著的愿望也一起迎著秋風(fēng)。
趁喬簡寒正看得入迷,邱桉悄悄跑去買了一個卡片,然后咯噔一下跳到他面前——
“看什么呢?我買了卡片,咱們?nèi)懺竿???p> “好?!彼旖窍蛏弦怀叮冻鲆淮紊硢〉穆曇?。
他們兩個一起拿筆,在邱桉剛買的卡片上面每人都留下一句話,等寫完后,喬簡寒就為了邱桉的手著想,把卡片慢慢系在樹枝上,也正趕上湖邊的又一陣微風(fēng)吹過來,這一吹,讓他們剛剛寫好的愿望“迎風(fēng)招展”起來…
同一張卡片上寫有兩句不一樣的話,不一樣的話出自不一樣的人:
如果我有幸娶到邱桉,我會讓各個世紀(jì)的人都知道桉桉是屬于寒寒的?!獑毯喓?p> 寒寒永遠(yuǎn)要仰慕著桉桉,桉桉也永遠(yuǎn)喜歡著寒寒,這個理論全世界都知道?!耔?p> 這兩句話,可以稱當(dāng)是整個許愿樹上最有文化和狗糧的句子,不!它不單單是兩句話,更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承諾,永遠(yuǎn)都是,不會改變!
邱桉許愿后就開始拿起那一臺相機(jī)盡力地拍照,直到他們玩累了,就在郊外的一處亭子里休息閑聊。
那時(shí)午后的天氣還是特別風(fēng)和日麗的,雖說是秋天,但是這邊的天氣都還算處于夏天的樣子,每天早晨都有夏日炎炎的太陽光,一到晚上就開始掛進(jìn)秋高氣爽的秋風(fēng)。
邱桉坐在亭子的外圍,望著遠(yuǎn)處那水平如鏡的湖水,吹著時(shí)不時(shí)過來的微風(fēng),會是一種特別舒適的享受。
他看著在外圍坐著的女生,每到微風(fēng)來臨時(shí),女生的頭發(fā)香味都會被風(fēng)到男生那邊,芬芳撲鼻的香味有著一股濃濃的熟悉感——
“木安。”
“嗯?”那女生聞言轉(zhuǎn)過頭來,頓時(shí)四目對視,誰也不敢打斷。
“你是不是覺得最近我特別好欺負(fù)?”他的神色有些霸道,站起身,朝她走過去,一手撐著外圍的椅子,將男生的這個身體慢慢貼近女生,而這個女生見此,原本白如雪的小臉頰渲染得通紅起來,那紅潤的小嘴也緊張地抿了抿。
“我沒有啊…”那個女生小心翼翼地回答,她那晶瑩水汪的眼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沒有一絲心虛,而是稚氣。
“那為什么我覺得,現(xiàn)在你連我的話都快不聽了呢?”男生的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邪魅地問。
女生聽了,腦子開始慢悠悠地回憶著,過了一會才吞吞吐吐的說:“去杭州你不是也同意的嗎?難道你不想去?”
“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和我有關(guān)系的嗎?”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動。
“嗯哼?!眴毯喓f著,眼睛往下望,手也指了指“上次不是不讓你穿裙子的嗎?這次怎么又穿了,難道想去找小五?他們一家子怎么這么閑啊?”
“大醋王…”邱桉聽了以后,心才平靜下來,她噗嗤地笑起來,喃喃自語道。
喬簡寒心有不甘,他瞟了一眼又將邱桉按回去慵懶邪魅地說:“那要不然你去找小六吧,他就在你面前。”
邱桉頓時(shí)怔了怔,心又開始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那雙清澈的瞳眸里沒有再裝下其他人,而是只有他的身影。
“慫包?”他試探地叫著。
她的嘴又鼓起小鼓,那尖銳的丹鳳眼吞噬了稚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像一枚針一樣能直穿心臟。
“這就又生氣啦?”他嘴角上揚(yáng)些,他看到她快繃不住的怒氣時(shí),嘴又被扯下:“好了木安,天天生氣遲早變老巫婆的?!彼f著,輕輕撫摸她的臉陽光般的笑起來。
“老巫婆?那老巫婆娶不娶?”
“可能比起老巫婆,我還是更想娶母老虎多一點(diǎn)吧…”喬簡寒聞言后,漆黑的眼瞳不知所措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有些勉強(qiáng)地回答。
“那為什么不娶我?非娶母老虎?”邱桉不解地看著他,清澈水汪的瞳眸充滿疑惑。
“啊…不是只有兩個選項(xiàng)嗎?”
他們又“爭論”了會,找了個酒店住下,直到明天早上才開汽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