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圓心里清楚,趙姨娘固然可恨,但她這人做事不那么迫不及待,定然是有拿出來的‘證據(jù)’。
果然,不久,她找到了趙姨娘還來不及說出口的鐵證。
一份王立給丫鬟的書信。
想到陳姨娘被拖走,都沒有說出這封信,應(yīng)該是這信太過拙劣,根本騙不了某些人的眼睛。
陳思圓直接將那封信扔到地上,看向跪在長的眾多丫鬟婆子。
“都看好了,這是他們偷.情的證據(jù)?!?p> 眾人不知道大小姐要什么,他們心底害怕。
趙姨娘那么厲害的人都被人送到偏僻的莊子上自生自滅,他們還能有什么好。
“王立剛到來,你們可能不知道,王立不識字,也不可能寫字?!?p> 聽到這話,丫鬟婆子們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識字的都是大戶人家,他們這些清苦人家的孩子,能吃飽就不錯了,識字,簡直是做夢。
王立、春蘭、春蘋站在旁邊,聽著大小姐胡扯。
陳思圓說著嘆口氣,“趙姨娘到莊子上去了,你們誰愿意過去伺候,現(xiàn)在站出來?!?p> 眾人聽到這話,沒有一個傻的,就算是這些年變成了趙姨娘爪牙的眾人,也沒有人敢站出來。
陳思圓滿意眾人的反應(yīng)。
她就要徹底粉碎趙姨娘的人,更是讓所有人都看到整個陳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更是用身份清楚的提醒大家,趙姨娘再怎么有能力,她也只是一個下人。
一番震懾下,陳思圓趕走了不相干的人。
暖居的人全都跪在院子里。
發(fā)生了這事,她的院子里有不干凈的人,先處理好自己的院子,再整頓陳家。
大夫到來為幾個人處理傷口,陳思圓就那么靜靜的坐在園中的椅子上。
她心里清楚,王立會寫字,但他來到這個院子不久,別人又是怎么盯上王立的?
趙姨娘的心思,她心里明白。
無非就是想要要回管家大權(quán),又看中了自己那些寶貝,太過著急,才會使出拙劣的招數(shù)。
她重活一世,對趙姨娘送進(jìn)暖居的丫鬟有了防備之心,沒想到趙姨娘動手也太快了。
“說吧,信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思圓的目光落在每個人的身上,如同喂了毒的劍一樣掃過他們每個人,“現(xiàn)在是你最后的機(jī)會,這一刻坦白,我也許會饒了你的小命,但被我查到什么,呵呵——”
呵呵——
這個調(diào)調(diào)讓人有很多思想空間。
陳思圓冷笑,“但憑一封書信便斷定我身邊的人出了這種骯臟事情,嗯?”
春蘭和春蘋低頭。
他們伺候在大小姐身邊,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察覺,心底有愧。
“我相信我院子里的每個人都是干凈的,今天讓我痛心的是,我的院子里竟然出現(xiàn)了老鼠屎!”
大夫帶著自己的徒弟正在為傷者處理傷口,聽到這話,他心底一顫。
都說陳家的大小姐囂張跋扈,怎么聽到這話的意思,和傳聞有些不同。
他是大夫,是老人,經(jīng)歷的事情也多,又經(jīng)常出入大戶人家,看到的事情也多了。
他從大小姐的身上怎么看到了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迫人氣勢。
陳思圓唇角漸漸滲出了一抹冷笑,看了一眼所謂的大夫。
她相信過了今天,不會有人到陳家提親,就算是陶家,也該歇菜了。
一個人可以活的好好的,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是回到自己院子看到一幕,她臨時想到的。
“既然沒有人開口,那么.....一個人先給五板子再說話。”陳思圓說著眼底滲出了一抹怨毒來。
眾人很是心驚。
春蘭和春蘋的動作更快。
很快,整個院子里傳來一陣一陣的拍打聲。
剛才還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的人,一個一個臉色開始變的蒼白。
“本小姐脾氣不好,也沒有什么耐心,”陳思圓說著,伸手,春蘭送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潤潤喉嚨,繼續(xù)開口,“你們都是一起做事的,我不相信沒有人發(fā)現(xiàn)身邊人的異常?!?p> 這話讓眾人知道這五板子的由來。
“機(jī)會不多,只要你說出身邊人的不同,只要屬實(shí),接下來的五板子,可以免了?!?p> 有剛才的五板子,誰也不敢大意,連忙開始把身邊人的不同說出來。
說著,說著,眾人更是心驚。
竟然是王立在記下他們所說的話。
他們還記得剛剛大小姐還說王立不識字,現(xiàn)在竟然會寫字,豈不是......
等他們都交代完了。
陳思圓讓大夫?yàn)樗麄兠總€人留下足夠的藥,離開了。
大夫狠狠賺了一筆,但心肝離開陳家許久都不能平靜。
這邊,陳思圓打發(fā)了一些人,唯獨(dú)留下幾個。
這幾個顯然是有問題的人。
陳思圓再次開口,“最后一筆機(jī)會,只要你開口,我會留你一具全尸?!?p> 幾人這一刻清楚的知道,論起狠辣來,趙姨娘比大小姐差遠(yuǎn)了些。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沒有人開口,陳思圓的耐心似乎也用盡了。
看向跪在旁邊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的丫鬟,掃她一眼,“綠兒,你可知罪?”
綠兒是趙姨娘送過來的人,一直以來安分守己做事,如果不是因?yàn)檫@次事情,她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隱藏夠深。
綠兒慌亂抬頭,看了陳思圓一眼,又很快低頭,“大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陳思圓眼神一暗,抓起身邊的茶杯直接砸在了綠兒的頭上。
瞬間,綠兒的額頭被砸破了,血流出來。
因?yàn)橛袛啾鄣氖虑樵谇?,后來又有被打板子的事情,額頭流血,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我給過你機(jī)會,是你不知道悔改。”陳思圓說著起身,手拍在身邊的扶手上。
扶手瞬間應(yīng)聲而碎。
她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扶手,又看到春蘭眨眼的樣子,心底一股暖意流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只能說綠兒也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剛才那么多人揭發(fā)自己身邊的人,唯獨(dú)綠兒是干凈的。
她重生后,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愚蠢的大小姐,對任何人都多了一份防備之心。
害自己的人永遠(yuǎn)不會是自己的敵人,反而是身邊的人。
只有身邊的人才能設(shè)計(jì)與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