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彎腰道:“若不是九長老出手,我這一輩子怕是都不能看見太陽了。”
語氣中多了幾分輕快,少年的長相十分俊美,那種世家公子的典型。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大概是這些天鍛煉修行比較努力,皮膚不再是病態(tài)的白皙,而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
以前的魏凌太過沉悶,大概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性質(zhì)也就冷淡不少。
但是如今他能看見,所以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夜千璃當(dāng)然也是十分開心的,至少這輩子他的結(jié)局肯定和上輩子不一樣。
這是她和夜千靈的賭約,顯然最后是她贏了。
并不是靠著什么真正的實(shí)力,而是因為她知道魏凌并非天生的瞎子。
在她做鬼隨意飄蕩的那些時間里,也遇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而這個名叫眼鏡的東西,就是一位煉器師告訴她的。
那段時間她剛好無事可做,同那位煉器師接觸了一名和魏凌相同遭遇的病人。
那名少年三歲前眼睛都是好的,但是三歲之后隨著年紀(jì)的增長,能看見的范圍逐漸縮小,一直到后來幾乎看不見。
機(jī)緣巧合之下遇上那位煉器師,煉器師給了他一副眼鏡,少年帶上之后雖然樣貌變得奇怪,但是索性又可以看清東西。
聽那位煉器師說,這是一種病,一種不能用藥物只能靠眼鏡解決的病。
遇上他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華而不實(shí)的琉璃也能成為救人的關(guān)鍵,通過改變琉璃厚度,控制可看見的清晰程度。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大概也不會相信,所以在她輕巧的解決魏凌的眼疾之后,夜千靈仿佛進(jìn)入了死胡同,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魏凌因為這件事情對夜千璃有了很大的改觀。
兩人寒暄幾句,隨后分開。
六月的天氣是極好的,天辰宗的環(huán)境本就極好,每一座峰上都種著不同的珍惜花種。
而千離峰種的是晚櫻,紅色的晚櫻將整個山峰映襯的格外美麗。
夜千璃回來的時候并未使用法術(shù),而是徒步上山。
軟泥地上不時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手上拿著木劍臉上的表情有些漠然。
翻遍上輩子夜千璃的記憶,顧祁似乎是在后面一場秘境歷練中被墨依笙看中,由此成為千離峰的雜役弟子。
若是她沒記錯,那個名叫南宮玄的弟子,剛好會隕落在那場秘境歷練中。
更為關(guān)鍵的是,上輩子顧祁和南宮玄的關(guān)系并不好。
可以說是完全不對盤,為何這一次竟是顧祁親自將南宮玄帶回來?
到底其中發(fā)生了什么。
“咔嚓!”
一聲斷裂的響聲,夜千璃瞬間隱藏自己的身影。
只見遠(yuǎn)處墨依笙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jīng)癱到在地的顧祁,夜千璃剛想上前,腦海中回想起鳳儀的話,頓時有停了下來。
墨依笙身后跟著幾名小孩,應(yīng)該是這一屆的新弟子。
“我告訴你,別給我?;ㄕ?,你這種廢物就算在努力也不可能受到師尊的重視!”
“你那宛如雜草一樣的靈根,簡直就是給我千離峰丟人?!?p> 顧祁一聽,小臉變得蒼白,有些倔強(qiáng)的開口:“二師兄莫要這般說,師尊肯定會治好我的靈根的?!?p> 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說這話的時候像是鼓足勇氣。
墨依笙伸出右腳用力碾壓顧祁的右手:“我呸!救你這種東西,師尊會救你?簡直就是消耗?!?p> “若她真想治理好,還不是手到擒來?!?p> “魏凌那個瞎子都被師尊,輕易治好。你要明白那個瞎子的眼疾,可是連煉藥師工會的會長都束手無策。”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也配師尊出手?”
墨依笙的話,猶如一根針刺在他的心頭,幾乎是恨得牙癢癢,但是他知道不能,他不能那么做。
如今的自己還是太過渺小,太過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