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叨擾了
亂葬崗、墳頭、惡鬼、少年,
這不是妥妥的恐怖片的片頭嗎?
半透明的身軀,青紫的面龐,一根長到拖地的舌頭,看這面向應該是個鬼大哥,只是尊容實在恐怖,看的林慫差點一口真氣沒提上來。
雖聽說常有魔修攝鬼怪,利用鬼神之便危害一方,但碰到真鬼還是頭一遭。
在一人一鬼對視良久,一股強勁的陰風吹來,林慫的劉海飛舞。
“你這人怎么呆頭呆腦的,快隨我來!”鬼大哥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緊接著一股巨力襲來,林慫被一把抓起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鬼大哥拖著“起飛”。
一路上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路旁的樹和巨石是多么堅硬,而他是這么的脆弱。
飛躍飽經(jīng)摧殘的山路,直到林木稀疏月明高照,鬼大哥立住停了下來。
被束縛的手一輕,林慫再抬頭望去,鬼大哥轉(zhuǎn)身正欲離去。
“大,大哥,你這是救我嗎?”
鬼大哥離去的背影一頓,它轉(zhuǎn)身面無表情道:“此地有一方兇煞擄殺凡人,你可注意仔細了,不要再靠近這里?!?p> 恍惚間,鬼影已消失不見,四周的景色有些陌生,林慫仔細辨認此處距離蘭若寺已有幾里地遠。
林慫拍了拍屁股,他決定無視鬼大哥的勸告,轉(zhuǎn)身朝蘭若寺方向跑去。先不提沒馬回清風觀的路途會有波折,丟失了赤兔駒他更對不起許觀主。
返程的路途上,他的速度快了一截,四肢百骸中的真氣提供著延綿不絕的力量。
隨著離蘭若寺越來越近,一聲異響傳出,林慫猛地一躍,就躥上了身旁的大樹。
半刻鐘后,
一隊人馬從樹下經(jīng)過,四人皆是黑騎道袍,直愣愣向著蘭若寺方向而去。
蘭若寺如此僻靜,怎會有人直奔此地?
下方人跑過還沒有一刻鐘,又有兩人騎著馬而過,夜色下人影看不清晰。
在兩人身影即將消失時,有斷續(xù)的對話聲傳來,林慫隱隱聽到有圍堵、小鼎等關鍵字,以及其中一人喊的梁師!
顧不及隱藏,他縱身躍下大喊,但那兩騎已經(jīng)消失無蹤,來不及思考是否有伏兵,林慫急忙向著蘭若寺趕去。
全力趕路下,他很快便踏在了熟悉的小道上,遠處的寺廟頂已經(jīng)看得到了。
隱匿身形來到蘭若寺外,已有六匹馬匹被綁在路邊,四匹、兩匹的分開,明顯不是一路人。
正當他想邁入廟內(nèi)時,漆黑的濃霧從廟頂飛出,霧上頂著一枚人頭骷髏,下方的黑霧呈爪狀,縫隙外依稀露出幾個人頭和胳膊。
一股不安的念頭涌上心頭,他一把推開寺廟的大門,其內(nèi)的布置已是一片狼藉。
翻倒的柜子,破碎的座椅,地面墻壁上還有刀的砍痕跡以及真氣的痕跡。
踩著嘎吱作響的樓梯,他一路爬上二樓,在這里他看到了一個人,那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大牛。
林慫連忙抱起大牛,此時的大牛雙目緊閉,隱隱感覺一股發(fā)散著的陰氣,他的嘴唇開始泛白身體如篩糠般顫抖。
看著林慫沉默稍許,大牛體內(nèi)有一股陰濁之氣,不同于無主的陰氣,是強大邪魅襲擊留下的。
眼見大牛的臉色青紫,林慫一咬牙關喝道:“拼了!”
林慫一把抓住大牛的手猛地一吸,一縷奇特的陰氣涌入他體內(nèi),大牛臉色逐漸在回轉(zhuǎn),而林慫的嘴唇卻開始發(fā)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大意了,這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就在林慫抵御不住陰氣時,胸口處陰陽鼎開始發(fā)燙,一股浩瀚的清氣涌出,身體內(nèi)那一縷陰氣瞬間消散。
睜開雙目他覺得有些可惜,當然并不是可惜差點被弄死。
而是陰陽鼎的那縷清氣,從自己身體逛了一圈,他竟沒有吸收到絲毫清氣。
還沒來得及回味,林慫的手被抓了起來,大牛眼睛通紅嘴吧微張:“救救梁師...那個怪物,它,它......”
果然!林慫心中咯噔一聲!
來不及深究原因,林慫一把抓起大牛,兩人速度極快瞬間就出了寺廟,但方向并不是墳坑,而是蘭若寺外。
“??!”
林慫吹了一聲口哨,遠方傳來強力的馬蹄聲。
烈火般的毛發(fā),眉心一抹白色星斑,奔騰而來姿態(tài)讓人著迷,但此時無論是林慫,還是大牛都無心欣賞!
來不及反抗,大牛被一把推上馬背,林慫的聲音響起:“抱緊馬脖子不要松手!到了道院,找觀主或方仙師!”
林慫運起真氣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赤兔駒,人命關天,拜托了??!”
赤兔駒化作紅色的風暴,一人一馬瞬間消失。
片刻后,大牛的驚呼聲才傳來。
此時林慫只能希冀于赤兔駒的速度,以及大牛能克服恐懼喊來強援,他可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皎潔的月光下,空氣逐漸變得潮濕,原本清晰的景色也變得看不清晰。
撥開眼前的蓬蒿,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而此時不同的是,墳坑外多了五個人影盤坐著。
可惡,太遠了,分不清那個才是梁胖子!
林慫緩緩掃視四周,并沒有任何的異常,他輕輕向前邁步,一步,兩步......直到走到五人身旁,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異常,只是他的心跳愈發(fā)強烈。
“梁胖子!快醒醒,快醒醒!”他一邊輕聲呼喚沒有回應,緩緩探手測五人的鼻息,五人呼吸比較急促,體內(nèi)有殘存的陰氣,但暫無生命之憂。
沒有絲毫猶豫,他俯身背起梁胖子便要離開此地,陰濁之氣籠罩范圍不大,只有坑外十丈距離。
但進來容易離開難,往外走的每一步,林慫感覺好像在登山。
一腳深一腳淺,幾步的路程,幾乎要原地耕出一片耕地來!
離開濁氣的籠罩范圍,林慫不禁長吁了口氣,過程有驚無險意外的順利。正當他打算離開此處險地時,一道影子默立在他前方五米,仿佛已經(jīng)等候多時一般。
“小兄弟為何來了就要走,何不坐下與愚兄對飲幾杯,好讓愚兄一盡地主之誼!”
果然!事情沒那么簡單!
林慫作了個揖,訕笑一聲:“長者賜,不敢辭!叨擾長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