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也能白嫖?
林慫前腳剛跨出大門,身后就傳來了沃伯的聲音。
“主人這是要去哪?”沃伯火急火燎地跟來,頭上的兜帽都沒整理好。
這種尊稱無論前世還是這世,林慫都沒享受過這待遇,他只能一再糾正道:“沃伯,都說了喊我林慫便好。過兩天我就要去道宗報道,現(xiàn)在得空正想到處走走,看看這內(nèi)城環(huán)境。”
沃伯面連連點頭試探地喊了句:“要不我喊公子罷?!?p> “也可?!绷謶Z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卻又被沃伯拉住。“沃伯你這是?”
“公子不知內(nèi)城布局復(fù)雜,且讓小人隨您一道罷。”沒等林慫拒絕,身穿短褂的金范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思來想去的確他不熟內(nèi)城,有個向?qū)б彩菢O好,帶上金范兩人離開了府邸。
“爺是想去哪轉(zhuǎn)轉(zhuǎn)?若想買些凡兵、小玩意、草藥,在外城便可以買到?!苯鸱蹲咴诼飞?,一邊引路一邊講解道?!皟?nèi)城還有條梅河分割內(nèi)城,梅河外是交易閣交易靈草、靈兵,梅河內(nèi)是貴老爺們住的地兒,不能進(jìn)去。但梅河上還有一座花舫,那可是好地方,就是花銷有點......”
聽到這林慫微微皺眉道:“內(nèi)城竟還有風(fēng)月場所?這些是道宗不管嗎!”
“我的老爺呦小點聲,內(nèi)城是由馬家管理,給他們聽去了就要遭殃了!”金范連忙對著林慫比了個禁聲的動作,他這才發(fā)現(xiàn)有點越矩緊張解釋道“謹(jǐn)言慎行,謹(jǐn)言慎行,老爺對不起,小的我剛剛....”
林慫哈哈一笑止住他的道歉說:“無妨,無妨!我就是想在城里逛逛,你說的那花舫倒有意思,等下順道漲漲見識去也好?!?p> 在金范的陪同下,林慫將內(nèi)城外大致轉(zhuǎn)了轉(zhuǎn),但內(nèi)城實在太大簡單一轉(zhuǎn)就快到晚上了。
夜色下,
內(nèi)城河畔旁,林慫遠(yuǎn)眺望去。
河道兩側(cè)燈火寥寥,幽幽的媚河流淌著,江風(fēng)吹來有幾分涼意。
金范的臉凍得通紅,但他卻死死地盯著江面。
這里的溫度,對于普通人的確低了,林慫無奈搖頭道:“金范天氣涼了,天也這么晚了,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爺,我...我還可以撐...啊...嚏!”金范紅著鼻子,鼻涕刮得滿臉。
為了看個花舫把自己凍壞的,林慫這還真是沒遇到過這種奇葩,眼間其如此堅持他搖了搖頭不再勸阻。
“不行了,少爺......”
“怎么頂不???回去?”
“我...我肚子疼,少爺您等下我,我去個茅房!”
“......”
岸邊成功只剩下了他一人,看著靜淌的河水林慫哭笑不得?!斑@算什么事??!”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離開,給金范一個教訓(xùn)時,河對岸突然燈火通光明。
轎夫抬著八抬大轎出現(xiàn)在河岸邊,很快近百支轎子爭相出現(xiàn),它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不過須彌間,一首沁人心腑的曲兒從河上游飄來。
一艘張燈結(jié)彩的畫舫出現(xiàn)在河的源頭,其上鶯鶯燕燕搔首弄姿,還有佳人在各處起舞弄姿,舒心的音樂搭配佳人弄舞,讓人不禁生出上船一探的心思。
隨著船舫靠岸,幾百人下了轎子,看他們打扮都是富貴之家,每人身后皆有仆役相從。
等等,那人是?!
林慫眼睛微瞇將情緒壓下,他搜索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正是老熟人陸道明,此時的他正陪在一男子身旁,兩人有說有笑登上了花舫。
冤家路窄??!
天山派長老孫子兼任道宗弟子,竟然陪人逛花舫,有趣,有趣!
稍一盤算,林慫便決定上花舫一看!
絕不是他聽到了曲兒,見了花舫的華美和姑娘想長見識,而是敵人在眼前辦好事,他肯定是要上去摻一腳的。
林慫找了根枯木,用匕首刻了留言立在原地,他便從渡河小橋向著對岸行去。
“哇,果然不凡!”
從遠(yuǎn)處眺望到近處觀摩,這艘花舫給人的震撼不減反增,當(dāng)然不是指姑娘好看,而是花舫用的材質(zhì)和做工遠(yuǎn)超他的想象。
適當(dāng)遏制了自己土包子的表情,林慫向著連接船跳板走去,剛一腳跨上板還沒站穩(wěn),一竿子迎面撲向了他的面門。
瞬間歪頭,翻身,立定,抹發(fā)一氣呵成,他再抬頭就被一彪形大漢堵住了視野。
“兄臺何故攔我去路?!彪m然心中惱火,但他還是強(qiáng)行壓下。
禮節(ji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大漢竟氣力不小,那一下船槳蘊含的力量極強(qiáng),若不是到了練氣境就是練體有術(shù)。
大漢手上抱著一根行船的大槳,呼吸間隱隱有鼓風(fēng)之聲,應(yīng)該是煉體中的高手。
“你有請柬嗎!”大漢就那么矗立著,一張手就問他要請柬。
林慫的人徹底蒙了,吃花酒、逛樓子竟還要請柬?他猶豫了下試探性地問道:“沒請柬就不能進(jìn)去嗎?”
大漢撓了撓頭嗓門如雷道:“若沒請柬,黃金千兩或者奇珍一件?兩樣有一樣嗎?”
“???”
“沒有就給我滾出去!”大漢作勢又舉起手中的大槳,于此同時船上下來多個船夫,人人手上抓著一桿大槳。
雖然很無奈但只能先行逃遁,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林慫還是十分了解的。
站在岸邊,
看著喧鬧的花舫,林慫心之所至長吟詩一首:“
小時候,
貧窮是一枚枚的小符令,
它在白霧里,
我在白霧外。
現(xiàn)在,
貧窮是一黃金和奇珍,
它在花舫,
我兜里沒錢?!?p> 就在林慫感嘆自己還掙扎在溫飽線時,一聲有點熟悉的叫好聲響起。
“好詩好詩,沒有舔過鍋底的人,都寫不出這種詩”
一轉(zhuǎn)頭他雙眼不禁泛光,翩翩公子世無雙,怎么會有如此濁世公子。
林慫自認(rèn)為實事求是,畢竟他自己就是當(dāng)世俊男,卻沒想到會在畫舫邊看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帧?p> 處于對同為當(dāng)世俊男子的尊重,林慫對這位白衣公子抱拳道:“讓兄臺見笑了,只是有感而發(fā),卻不曾被兄臺聽見,慚愧,慚愧!”
白衣公子輕搖羽扇笑道:“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小弟白羽墨聽兄一首詩,心中感慨萬千真是萬分佩服?!?p> 不經(jīng)意間抹去鬢角不存在的虛汗,剽竊被人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真是尷尬,林慫內(nèi)心慚愧想要盡快離開此地,正當(dāng)他在思考尿遁還是屎遁時。
“可惜小弟我也是囊中羞澀,身邊也未帶什么金銀”白衣公子輕拍口袋露出無奈之色,突然他一拍折扇道?!靶峙_定是想去花舫無人介紹,我這請?zhí)€能多帶一人,不知兄臺可愿陪小弟同往?”
兄弟啊,親人啊!逛花舫都能白嫖,難道我運氣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