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主動披露,導(dǎo)熱療傷
“這這……這是上官大俠???!”
吳老漢滿臉驚容,唇齒張張合合,想要說些什么,卻訥訥無言。
那可是“東海劍俠”啊,早在十?dāng)?shù)年前就已經(jīng)是威名遠(yuǎn)播的存在,又怎么會變成這樣?
“吳伯!先把上官大俠拉上來!”
小船??吭谏瞎賾c旁邊,蘇子陵見他已經(jīng)陷入了昏厥,心里暗道不好,趕緊對吳老漢說道。
吳老漢回過神來,連忙趴在船板上,雙手緊緊分握住上官慶的小臂,使勁向上拉。
“嘿……呀……!”
他屏住呼吸,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力,堪堪將人拉上來一小半,提溜在半空,就這么僵持在那里。
蘇子陵見狀,就知道是上官慶過于沉重了,還陷入了昏迷難以配合,以吳老漢的力氣,很難將人拉上來。
“工具!要有工具!”
他疾步回身,掃視船艙中的物品,略過那些泥爐木柴、陶盆碗筷,忙將艙口布簾扯了下來,迅速擰成一股。
“吳伯!再堅持一下!千萬莫要松手??!”
蘇子陵連跑幾步,趴在吳老漢身旁,半個身子探出甲板,將手中的布繩緊緊纏繞在上官慶的另一條臂膀處,然后握緊另一端,使勁往回來。
有了同樣方向的力量加入,吳老漢覺得稍稍一松,但也知道這力氣難以持久,他不敢怠慢,緩過一口氣來,一點(diǎn)點(diǎn)用力向上拉。
兩人將上官慶的上半身拖曳到甲板上,吁吁地喘著粗氣,仍不將手松開,防止人滑落水中。
好一會兒,蘇子陵呼吸稍緩,力氣也恢復(fù)了點(diǎn),將上官慶濕漉漉的頭發(fā)撥開,露出一張蒼白虛弱的臉。
他伸手探向額頭,觸手只覺一片冰涼。
“吳伯,上官大俠只怕在湖水里泡得太久了,濕寒入體,我先去把熱水燒起來?!?p> “吳伯您把上官大俠的衣裳脫了,再把身子擦干一些?!?p> 吳老漢嗯嗯嗚嗚地應(yīng)了,方才他有些脫力,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
蘇子陵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心里想著:
‘上官慶竟然被傷到了這種程度,若是點(diǎn)了爐火,再被那些人找到,怕是連絲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到時候我和吳伯又安得命在?
怕不是順手就被了賬!
就算有布簾遮掩,但也有暴露的可能,這個風(fēng)險絕對不能冒!
唉,罷了……’
他看向癱坐著呼吸急促的吳老漢,還有俯趴著毫無動靜的上官慶。
‘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就算被人知道了又能怎樣?我不說,又有幾個人能猜得出來?
不過,偽裝一番還是需要的……’
心里有了決斷,蘇子陵也不耽擱,他來到上官慶身前,左手伸進(jìn)濕透的衣襟緊貼著后背,另一只手握住冰涼的手腕。
純陽意念稍稍放開拘束,慢慢將熱量傳導(dǎo)過去。
“阿陵?你這是?”
吳老漢見他不去燒水,反而對上官慶做出這種怪異的動作,想到某些曾經(jīng)聽到過的邪魔妖法,忍不住發(fā)問道。
“吳伯放心,我曾練過一種功夫,能將身體的熱力傳導(dǎo)給別人,正好可以用來救上官大俠。”
余光掃過吳老漢懷疑的眼神,相比自己,蘇子陵知道他更加親近上官慶,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好受,于是又說了一句:“吳伯可以摸摸我的手,親自感受一番?!?p> “老頭子出了身汗,被風(fēng)一吹,也有些……”
吳老漢臉色訕訕,沉默著將手伸進(jìn)上官慶的后背,覆蓋在蘇子陵的小手上,頓覺一股明顯的熱流傳了過來,不是很燙,就像泡在熱水里,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真是神奇的功夫。”
將手收了回來,吳老漢問道:“這功夫?qū)δ憧捎蟹恋K?老頭子還是燒點(diǎn)熱水吧?!?p> “吳伯放心,這傳導(dǎo)出去的熱流,在上官大俠體內(nèi)循環(huán)一個周天后,還是會回到我體內(nèi)的,雖然有所損耗,但以我的積累,至少還是能堅持兩三個時辰的?!?p> 見吳老漢發(fā)問,蘇子陵也一本正經(jīng)地胡編亂造道。
他所釋放的熱量,來自于被純陽意念所吸引束縛的陽光能量,稍稍放開拘束后自然散逸的這一形式,其過程不可逆,自然也無法再回收,至少目前而言的確如此。
至于堅持的時間,以他這些年來不斷吸收的存貨,即使在往日里消耗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也足以在承受上限之內(nèi),連續(xù)放熱三個晝夜。
而如果以現(xiàn)在這種變現(xiàn),持續(xù)十天半個月也不是什么難事。
‘畢竟,這也算是我的彈藥儲備了?!?p> 想到在路上的那一次試驗,蘇子陵心里微微有些自得,他面上不顯,仍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接著說道:
“至于燒水,現(xiàn)在天色未明,即便有布簾遮掩,火光也有些明顯了,萬一把那些人引了過來,上官大俠又能如何?”
“你說的是,上官大俠安危要緊?!?p> 吳老漢點(diǎn)頭附和,又是一聲嘆息道:“只是辛苦阿陵你了,一直不曾好好歇息?!?p>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休息過了,蘇子陵自然也不會去解釋,只是語氣堅定地說道:
“上官大俠與我有恩,這點(diǎn)辛苦算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好……好……”
聽到蘇子陵這樣說,吳老漢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慚愧。
他不顧一身疲勞酸痛,使勁把上官慶的下半身了也拉到了船板上,然后粗喘著將他濕透的衣裳褲頭一一扒脫下來。
“這可如何是好?。俊?p> 蘇子陵聞言睜開雙眼望去,只見上官慶右腳小腿上,兩道長長的傷口交錯在一起,皮肉糜爛,已是紅腫發(fā)膿了。
“吳伯莫慌,先將上官大俠身子擦干了,再抬進(jìn)船艙里,也好避免吹了風(fēng)又受了寒。至于這傷……”
蘇子陵雙手都貼在上官慶的背上,溫度又熱了些。
“上官大俠武功高強(qiáng),又有真氣護(hù)體,想必暫時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讓上官大俠清醒過來!”
“只要能清醒過來,區(qū)區(qū)小傷,對上官大俠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吳老漢無言,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將那塊擰成繩子的布簾鋪展開來,當(dāng)做毛巾擦拭著上官慶的身體。
蘇子陵也不說話,剛才那些的確是他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
其中或許有固有觀念的影響,在他看來,對于武林高手,尤其是身懷真氣內(nèi)力的高手而言,只要不是致命的外傷,都只能說是“區(qū)區(qū)”而已,不需要太過擔(dān)憂。
他真正擔(dān)心的是,上官慶受了看不出來的內(nèi)傷,這才是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
‘千萬要醒過來啊!’
蘇子陵試著通過接觸將意念導(dǎo)入上官慶體內(nèi),可是依舊難以脫離出去,無法,只得繼續(xù)傳導(dǎo)著熱量。
……
肉包子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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