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端起咖啡,動作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英俊的面龐被杯子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一雙凌厲的眼睛。
“你覺得呢?”他看向許南楠。
許南楠眨眨眼,不好繼續(xù)吃下去便放下筷子,“妹妹長大了,也該出去見識見識社會的殘酷了?!?p> 還想趕她走?她自己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個俞北滿眼都是對她的心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想讓她打臉的。
不出意料,許南楠的猜測是正確的,俞北點點頭,道:“言之有理,那就安排下去?!?p> 原本還想威脅俞北的女孩子頓時臉色蒼白,愴然坐在椅子上,其余人面色變了變,心中就有了想法。
現(xiàn)在看來,俞北是打定主意要給她這個妻子撐腰了。
“繼續(xù)吃飯,都是一家人,鬧什么鬧?!币粋€氣質(zhì)端莊雍容的女人站出來打斷俞北的話。
許南楠漫不經(jīng)心,眾人都味同嚼蠟,時不時還不確定地打量許南楠一眼,俞北全程都在和咖啡,好似是特意陪許南楠吃飯的。
“砰!”
兩人飯后上了樓,許南楠干脆地關(guān)上門,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么?”
俞北看了她一眼,坐在她的對面,雙腿交疊,很是舒適的模樣,“說說看,許家人怎么讓你嫁過來的。”
淡然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眼神凌厲且幽深,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沒有半點好奇,好像他都知道一樣。
“說到這事,就有些復(fù)雜了。”許南楠輕咳兩聲,道:“許益的妻子就是我媽,在十多年前,我外公家里破了產(chǎn),他就迫不及待地帶了一個女人和一個比我還大了三歲的女兒,那就是本應(yīng)該嫁給你的許亦歡。”
俞北眉梢輕挑,不見半分驚訝。
許南楠又說道:“許益把我們從許家趕了出去,但是我媽一直不同意離婚,所以那個女人就是個小三,許亦歡也就是個私生女,前不久我媽被查出來,患了白血病,我不得已回到許家要錢給我媽治病,許益就威脅我替嫁了?!?p> 漫不經(jīng)心地攤開手,她其實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許亦歡不想嫁給你呢?”
俞北有錢有顏,許亦歡最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俞北輕笑,雙眸中帶著嘲弄:“因為她早就有了個更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p> 他單手撐著下巴,神情慵懶,“吃飯的時候,你看到那個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了嗎?”
“他是誰?”
“我二嬸唯一的兒子,也是我的三弟,你姐姐選中的人就是他,我二嬸親口允諾?!?p> 許南楠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這些?”
俞北淡淡地笑著,雙眸之中卻盡是寒意,舒服地背靠著沙發(fā),卻猶如一只隨時等待咬住獵物咽喉的獅子,從容且危險。
“我知道的事情遠(yuǎn)不止這些,我還知道你父親讓你嫁給我,還有任務(wù)交給你。”
這個男人的危險系數(shù)很高!
下意識的,許南楠心底閃現(xiàn)出這樣的念頭,她不能繼續(xù)聽下去了,隱隱覺得自己要被迫參與其中,她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她蹭的站了起來,俞北卻像是早就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帶進(jìn)自己懷中。
他用力地禁錮住許南楠,湊上前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許南楠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嗓子發(fā)干,鼻腔里彌漫著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草本植物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
“你又在怕什么?”俞北端詳著她的眉眼,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在餐桌上不是很愉快地利用著我的身份嗎?現(xiàn)在知道怕了?”
臉頰上微涼的手指正一寸寸地劃過她的皮膚,許南楠很想一巴掌打下他的手。
然而,男人卻像是猜到她的想法,手滑到她下巴處,狠狠捏住,“你打我一巴掌,我就咬你?!?p> 他眼神中盡是嚴(yán)肅認(rèn)真,并非開玩笑,許南楠極力壓制內(nèi)心的沖動,勉強(qiáng)地笑著,“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你把手松開?!?p> 俞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最好沒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合適,不想松手。”
他貼近許南楠的耳朵,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是怎么搭上俞家的大船的?”
她完全不想!
許南楠的內(nèi)心在肆意拒絕,面上卻沒有半點顯露。
“我二嬸收買了他,給我找一個妻子,然后相互配合,把我從俞家徹底地趕出去。”
果真如此,就知道許益沒什么好事,許南楠心知自己猜對了大半,卻不怎么高興,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臉頰有些燒得慌。
“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許益什么都沒告訴我,我也不打算幫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因為我本來就要跟你站在同一陣營?!?p> 許南楠面色淡然,她其實早就這樣想過。
“你信我嗎?”
“當(dāng)然?!庇岜惫麛鄳?yīng)下,毫不猶豫地表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面上的笑容越漸燦爛,“但是你不奇怪,我為什么答應(yīng)你嫁進(jìn)俞家嗎?”
這話一出,許南楠身體頓時一僵。
也是,一切他都知道,又怎么會答應(yīng)自己嫁進(jìn)俞家,成為他的妻子呢?
俞北面上的笑容依舊淡然,精致的五官深邃自然,凌厲的雙眸閃著寒光,可是就在此刻,許南楠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美人花背后才危險,鮮艷的蘑菇都有毒?!?p> “那你……”
“是的,我就是故意為之?!庇岜苯酉滤脑挷?,繼續(xù)說道:“既然都知道我的想法了,那你就上了我的船了,成了我的人了,現(xiàn)在,我有個交易想要和你談?wù)??!?p> 許南楠現(xiàn)在是真的悔斷腸了。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處變不驚地處理了替嫁事件,做個“墻頭草”,誰也不得罪,完事了還要許益那個老家伙后悔不已,然而她現(xiàn)在才知道,她到底是多愚蠢。
這個男人的城府深得可怕,除了乖乖聽話,她別無選擇,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