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定了定神,走向沐天明夫婦和沐晚,捏出一種充滿了期待的嬌滴滴的語氣插了話說:“姐姐要過生日了嗎?我也想出一份力呀。”
“你有這份心當然好,但你還要上課,也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和姐姐一起出席就行?!便逄烀鹘K于看向了沐雅,眼里一如既往地有著對她的寵愛。
沐雅看著沐天明的表情,覺得自己仍勝券在握,不由更夸張地放開了撒著嬌說:“可那天是對姐姐很重要的日子,我也想為她做點什么,姐姐剛來不久,對我的印象可能還不太好……”
沐晚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但凡到了這種場合,沐雅明里暗里說的話都在暗示她單方面對她惡劣的態(tài)度。
“我先回房間了,有作業(yè)要做。”沐晚站起身說。
“好好,你快去,我們不打擾你了?!碧畦ね褛s忙跟著她站起來,她在沐晚面前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沐晚不動腦子都能想到沐雅要說什么話,但在她眼里沐雅的手段仍然過于小兒科,沒有殺傷人只會惹人煩,像是揮之不去的蒼蠅。
她不愿浪費時間多給她一個眼神,那么走開就好。
沐晚前腳剛走,沐雅就換了委屈的語氣向爸媽暗戳戳地告狀道:“姐姐她從不理我,也不愿和我說話,即使說了,也是兇巴巴的……”
“沐晚她畢竟才來不久,”唐瑜婉安撫地摸了摸沐雅的肩,“以后會好的?!?p> 沐雅順勢靠近唐瑜婉,偎著她的手臂用很軟的語氣嘟囔道:“姐姐以后會喜歡我嗎?”
唐瑜婉摸了摸她的頭說:“當然會的?!?p> 唐瑜婉和沐雅畢竟做了多年的母女,她親近沐雅是很自然的行為,與和沐晚相比,她和沐雅的確更像是一家人。
沐雅心知肚明這一點,不禁在心中暗暗得意。
她轉(zhuǎn)過身來,對沐天明說:“爸爸,我想在姐姐的生日宴上彈鋼琴為她慶生,可以嗎?”
沐天明想了想,覺得是個好主意:“最近朋友的女兒剛好在學鋼琴,教他的是很出名的鋼琴大師貝爾,可以請他給你輔導?!?p> 沐雅連忙點頭:“謝謝爸爸!”
能請到貝爾這種等級的老師,她的計劃不就穩(wěn)了嗎?
貝爾最近恰好有時間,在和沐天明溝通之后,很快就邀請沐雅去他的琴房。
沐雅十分重視,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每節(jié)課都賣力地練習,因此也獲得了貝爾的贊賞。
當沐天明問起沐雅的情況時,貝爾肯定地告訴他:“沒什么問題,這孩子很有天賦?!?p> 沐天明聽了放下心來,又問起貝爾是否可以出席自己女兒的生日宴。
在他看來,沐雅的表演只是錦上添花,但如果能請來貝爾這樣的大師蒞臨自己女兒的生日宴,那才是真正臉上添光的事情。
貝爾看了看自己日程安排,那天的正好是空著的。
“可以,沒有問題?!笨丛诤豌寮业慕磺樯希斓貞铝?。
沐晚的生日當然不止是沐家在操心,陸未川早早就開始準備了,他上了十足十的心,卻始終沒有什么好主意。
他想送上一份大禮,但又知道沐晚不落俗套,向來對物質(zhì)金錢不屑一顧。
看著陸未川忙進忙出的,否決了手下人一個個的提案,陸老爺子坐不住了。
“我很喜歡沐晚那孩子,也想送她點什么?!标懤蠣斪訉﹃懳创ㄕf。
陸未川接了話說:“送什么?”
“要送就送大的。”陸老爺子說。
陸未川立刻搖了搖頭,說:“您知道沐晚不會喜歡那些,再說了,您是長輩,對她的心思她自然知道,用不著在送禮上花費心思?!?p> 陸老爺子覺得說得有理,也沒再提了,看著陸未川焦頭爛額的,笑了問他說:“那你想好要送什么了?”
“這個可不能告訴您?!?p> 又過一天,唐瑜婉幫沐晚和沐雅要的晚禮服送到了,幾個店員親自上門送到了沐家。
一共五套,全是當季的高定款式。
“寶貝們,你們挑挑看,如果不滿意的話我讓他們再拿幾套來?!碧畦ね駥蓚€女兒說。
幾個店員很殷勤,拿下幾件長晚禮服展示給她們并逐一介紹,大部分都來自知名的高奢品牌,甚至其中一件上面的刺繡全都是由巴黎作坊的工匠手工完成,這樣的一件禮服至少需要耗時五個月。
沐雅走近幾步,草草掃了一眼問:“就這么幾件嗎?”
“沐小姐,您不喜歡嗎?這是我們目前最新最好的款式了?!?p> “這些款式我在歐洲看秀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別人穿過了,難道就沒有別的更unique的款嗎?”沐雅露出故作優(yōu)雅的微笑。
沐雅說這話時刻意抬高了音量,她確信身后的沐晚并不會比她更懂晚禮服。
店員欲言又止,卻只能賠著笑。
沐雅轉(zhuǎn)過身對唐瑜婉說:“媽媽,在國內(nèi)不好借的話,不如我們直接去找歐洲的boutique的買吧?!?p> 沐晚站在沐雅身后,認真地看著眼前幾件晚禮服,并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見沐晚不說話,沐雅愈加得意,甚至轉(zhuǎn)過身去問沐晚說:“姐姐,你覺得怎么樣呀?”
“我沒什么想法,你看著辦吧?!便逋碚f。
這時唐瑜婉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幾件禮服:“我看這些衣服也好可以,現(xiàn)在去歐洲訂再空運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店員也急忙搭腔道:“夫人說得是啊,兩位小姐不如先穿上試一下,先看看效果。”
“試試吧,”唐瑜婉也說,“你們兩個誰先來?”
沐雅側(cè)過臉看了看沐晚,發(fā)現(xiàn)她始終在盯著那件希臘風格的漸變色斜肩修身禮服裙,顯然,這件裙子是眼前的禮服中最出挑的一件。
她顯然不想讓沐晚,趁著沐晚沒回應的空檔,她伸手指向那件裙子說:“既然姐姐沒有什么想法的話,那我先選這件好了?!?p> 說完還刻意停了下,問沐晚道:“可以嗎姐姐?”
沐晚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卻爽快地說:“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