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要夠婊,就能做到
南頌斜眼睨著小黃毛的背影:“這人誰?我怎么沒見過?”
周舒薇給南頌倒了一杯黑方:“估計他們誰帶來的朋友吧,嗐!別管了。”
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流轉(zhuǎn),南頌端起來啜了一口。
“剛才那沙雕歡迎語是誰想的?”
周舒薇:“......我想的,你別用沙雕這種低級詞匯來侮辱我的才華好嗎?”
南頌抬手撩了撩長發(fā),表情高冷。
“寫得不錯,沒白給你帶禮物?!?p> “我有禮物?哪兒呢哪兒呢!”周舒薇的眼睛里放著光。
“在我行李箱里,待會兒結(jié)束了直接去我家,今晚就住我那兒?!?p> 周舒薇答應(yīng)得爽快:“好?。 ?p> 下一秒,又隨即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
“等等?!?p> “怎么了?”南頌轉(zhuǎn)頭看她。
“你剛才說的去你家是指麓水南岸還是......翡麗公館?”
“有區(qū)別嗎?這兩個地方都可以回。”
“當(dāng)然有區(qū)別!到底是哪里?”
南頌看著一臉緊張的周舒薇,吐出四個字:“麓水南岸。”
“那就好那就好。”周舒薇表情夸張地松下一口氣。
“怎么了?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不是啊姐姐,翡麗公館畢竟是你和沈渡共同的家,我不問清楚萬一你把我?guī)У侥莾喝ピ趺崔k?貿(mào)然闖入你家那位的地盤,我不找死嗎?”
沈渡。
聽到這個名字,南頌愣了一下。
“是我和他共同的家又怎么了?我想帶誰回去就帶誰回去?!?p> 說完又補充道:“我就算帶個男人回去都跟他沒關(guān)系?!?p> 周舒薇一聽這話,吐字都有些不利索了:“......什么玩意兒?頌頌,你......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南頌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我就隨口一說?!?p> “這能怪我嗎?你和沈渡結(jié)婚這么久一直都貌合神離的,你要真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頌挺直脊背,眉梢輕挑:“糾正你一下,我們是貌離神也離?!?p> 周舒薇果斷豎起一個大拇指。
“精辟,絕了!”
貌合神離,這詞兒形容的好歹也是那種雖然心理和情感上背道而馳但至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的夫妻吧?
但她和沈渡呢?
結(jié)婚一年多,他倆待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天數(shù)不超過三十天,這三十天之中還有五天是因為去年春節(jié)一大家子團圓他們不得不一起出現(xiàn)。
平時在翡麗公館,沈渡連根毛都見不著,只是偶爾會去住一下。
在南頌看來,翡麗公館不像是她和沈渡的婚房,更像是他滿世界飛處理公務(wù)的其中一個落腳點。
但這一切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和沈渡當(dāng)初本來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善男信女?
在這段貌離神也離的婚姻里,兩個人各取所需罷了。
誰也不欠誰好嗎?
更何況,有錢花,有炮打,又沒人管,除了手上多了一個紅本本之外,跟沒結(jié)婚的時候根本沒任何區(qū)別,何樂而不為?
所以剛才小黃毛那句“帶著一身情傷離開”的言論才會讓她覺得好笑。
她半年前突然離開云城確實是因為沈渡,但那是因為沈渡做的那件事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跟她是不是被傷了心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不過有一說一,沈渡這狗男人的錢用起來是真挺香,我這半年在洛杉磯的所有消費全是刷他的卡,每花一筆就想象是我給了他一耳光,簡直不要太爽?!?p> 周舒薇:“......你是怎么做到前腳罵沈渡狗男人后腳花他錢花得如此心安理得的?”
“想知道嗎?”南頌看著周舒薇。
后者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
南頌下巴輕抬,扭了扭纖腰。
“只要夠婊,就能做到。”
“......”
南頌?zāi)贸鍪謾C對著滿桌子酒拍了一張照片,站起身:“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p> “好?!?p> 包廂原本有自帶的衛(wèi)生間,所以不用去外面,但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
走廊里的燈光昏暗又迷離,將包廂里的喧鬧隔絕在身后,南頌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洗了手,又順便補了個妝。
她拿著手機背靠在冰涼的墻壁上,添加好剛才拍的那張照片,準(zhǔn)備發(fā)一條朋友圈,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空白處果斷敲下六個字。
【云城,好久不見。】
按下綠色的發(fā)表鍵,南頌心滿意足地將手機收進包里。
包廂在盡頭,需要經(jīng)過一段很長的走廊,走廊大概三米寬,兩邊都是包廂,能隱隱約約聽見從里面?zhèn)鞒鰜淼男[聲。
南頌今晚心情很不錯,一路走過去都哼著歌,哼的還是最近偶然聽到的一首著名沙雕曲目——《膨脹》。
就是那約德爾唱法她實在是學(xué)不來。
“我想任性我就任性,我想倔強我也能倔強,看你們誰能把我怎么樣,我想不彷徨就不彷徨,我想不迷惘就不迷惘,還有什么比這讓人更膨脹——”
“嘭!”
最后一個字的話音剛剛落下,南頌右邊的那間包廂里面就傳出了酒瓶碎裂的聲音。
她眼神淡淡地瞥了包廂門一眼,繼續(xù)面無表情朝前走去。
剛走兩步,那間包廂門就突然從里面被拉開開,同時傳來了一陣女孩子的求饒聲。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為首的一個男人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耳光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女孩子臉上,而后便是一陣嗚咽。
“姐姐,救我一下......”
聽到這聲虛弱的求救,南頌微微皺眉,沉默幾秒鐘之后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去。
那幾個男人個個都紋著花臂,一開口說話,老社會人了。
“你瞅啥?”
南頌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后覺得自己也該按照規(guī)矩來,淡淡吐出四個字。
“瞅你咋地?”
幾個男人明顯被南頌這句反問給整懵了,互相對視一眼。
“不是,你什么路子?別跟老子在這兒上演什么見義勇為的戲碼啊,就你這瘦不拉幾的小身板兒,哥哥我一拳打十個?!?p> 南頌一聽這話,突然就叛逆了,她笑了,笑得很是嫵媚。
“一拳打十個?哥哥這么厲害呀,好想見識一下哦?!?p> “......”
其中一個猥瑣男摸著下巴將南頌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