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
王岸強行咽了咽口水,這已經(jīng)是他能說出的最平靜的話語,還是看在唐婉兒的臉上。
若是追究心境,王岸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憤怒、糾結(jié)、不甘、憎惡,各種情緒如浪潮般撲打著他的靈魂,就快要窒息了。
唐婉兒本想再解釋什么,只見顧肖一手將她摟住,手掌撫在婉兒的香肩上:“喂,你剛剛說要是我真的一個人滅掉了林家,就把自己的獸靈吃了,說話要算數(shù)哦?!?p> 顧肖微笑著,說謊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針的啊。
王岸耳朵通紅:“你沒證明!”
他本不想相信顧肖,以為顧肖就是一介跳梁小丑,但唐婉兒的舉動讓他不得不相信顧肖的實力。
“確實,有些保守穩(wěn)當?shù)墓ぷ骺刹缓米C明……”顧肖撓撓頭,覺得自己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提前準備。
準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其實你不用管他的,”唐婉兒悄悄地說著,“我來解決就好,你去做自己的事……”
她看了眼法拉利。
顧肖閉眼搖頭:“看著你,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顧肖輕輕地吸氣,唐婉兒的體香依舊如此,如清泉,如桂花,如翠竹,還有一絲絲從未聞過的氣味,而且顧肖相信只有他能聞得到。
相傳,當一個人能聞到異性身上獨有的氣味時,證明對方對自己也有意思。這個傳聞甚至有科學依據(jù),一種叫做荷爾蒙的東西在戀愛當中會散發(fā)出奇特香氣,相當于用信息素吸引異性。
“你昨晚用牛奶洗澡了?”顧肖忽然問道。
“沒有,怎么了?”
“等會!”王岸大聲地打斷,他不想聽接下來的劇情,“唐小姐,他是你要找的人,而且你一定會保住他,對吧?”
唐婉兒冷冰冰地道:“這是必然?!?p> “好,好。”
王岸的手指甲快扣進手心里面了。
本想分一杯羹,現(xiàn)在可好,別說羹了,自己連愛情都賠進去了。王岸心里極其不甘,想出手又無從下手,兩個人越是靠近,越是貼在一起,他就越是難受。
多少年了,與唐婉兒一并成長,青梅竹馬多少年了……
我以為我先來的。
“王岸隊長,我們……還要施壓么?”
身后終于有不明所以的南旗弟子圍繞上來,他們是來分錢的,擺出了最兇惡的模樣,按照之前的計劃,呂家必定會給南旗面子。
但現(xiàn)在首先氣炸的卻是王岸。
“還壓!壓你個大頭鬼!”王岸氣打一處來,一拳頭打在了弟子的頭頂上。
“唐小姐,你的衣物還在島嶼上,記得回來拿……”王岸盡全力維持著理智,對著唐婉兒拱手,他可不會當著婉兒面惹她生氣。
“我們走?!?p> 看著落荒而逃的南旗學府大軍,呂壇自然是大笑,舉手鼓掌,稱贊顧肖。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南旗學府在顧肖面前居然也興不起風雨,自己的眼光真好。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p> 鈴鐺聲,是落影鎮(zhèn)皇家用來驅(qū)趕鎮(zhèn)民的警笛,積聚的鎮(zhèn)民心滿意足地吃完瓜,重新回到自己的事情當中,臨走前嘴里還回味著方才發(fā)生的一切,以及最后酸得不行的瞬間。
大家都在檸檬樹下。
這等容貌的美女居然會跟神秘殺手有曖昧關(guān)系,這要是放到現(xiàn)代就是一本霸道總裁小嬌妻的甜寵文了。
唐婉兒找到顧肖,顧肖也找到了唐婉兒。
倆人相隔了很久很久,心里有很多話要談,但看到彼此的眼睛又覺得沒話可談,享受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呂壇看著散去的人群,終于指揮壇虛軍隊入內(nèi)搜刮,轉(zhuǎn)頭靠過來,疑惑地打量著:“你們是……情侶嗎?”
“是(不是)!”
倆人同時說話。
同時臉紅。
只有法拉利在一旁嗷嗷濫叫。
……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
顧肖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林家大院的情況,就把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了呂壇,自己牽著唐婉兒推開了通虛客棧的房間門。
這里的租約還沒到期,在洛小南跟洛荒老人搬出去后閑置了下來,最高興的只有老板娘。
“你平時就住這里?”
唐婉兒信步走入房內(nèi),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她的雙手放在身前,優(yōu)雅與氣質(zhì)與簡陋的房間內(nèi)飾極其不符,以快捷隱蔽為風格的裝飾跟唐婉兒磊落的裝扮形成鮮明對比。
“跟幾個朋友一起住,在沒落時我就靠他們了?!鳖櫺ふ碇s亂的房間,看得出來倆人離開時并沒有很好地收拾過。
“他們在哪?”
唐婉兒是真的好奇,有人能夠走近顧肖的心里,還能成功幫助這個天才,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就算不讓自己認識,也得表示一下感謝。
“他們……暫時住在了壇虛拍賣行地下室,那里有專人保護,這里還是太雜太亂……”
顧肖咬了咬嘴唇,沒將婚約的事情說出去。
唐婉兒小聲地哦了一下,聽起來那幾個人實力并不是很強,應(yīng)該是有某方面的特長才吸引了顧肖的注意吧。
“坐?!?p> 清理干凈座位,顧肖示意唐婉兒入座。
“就一會,白霜靈龍跟法拉利還在大氣層上玩耍,不能讓它們放肆太久?!?p> “說得對?!鳖櫺みf上一個杯子。
杯子有限,房間內(nèi)只有三個,顧肖不可能讓她喝自己的杯子,只能將洛小南的杯子遞了出去。
唐婉兒絲毫不在意,問道其他話題:“黑風暴后,你去哪里了?”
“我也想問你,你去哪里了?”
唐婉兒嘆息一聲,將身體放松:“我跟白霜靈龍本就受了重傷,在你的全力保護下才離開了黑風暴。”
回憶災(zāi)難總是難以啟齒。
唐婉兒再三喝水,才是道:“離開之后,我掉進了虛空通道中,身旁只有白霜靈龍,還有各種雜亂的橫木。”
“我還有一點意識,看了眼腳底的黑風暴,只見有兩道光影相互碰撞著,其中一道便是那個黑衣人,那個在翻掌間滅掉了荒漠族城池的黑衣人!”
顧肖點頭,心里明白那等恐怖。
到底相隔了多少的實力差距,才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
將他定為復(fù)仇對象,卻全然不知對方的準確底細,自己之前以為的“宗殿之上去找尋便能有結(jié)果”也是天真了些許。
如今看來,仿佛就跟無底洞一般。
到底該怎么挑戰(zhàn),顧肖腦子里完全沒有底,越是回憶就越?jīng)]有底。
特別是知曉了祖力的分級后,尊心一段的法拉利送過去也只有瞬秒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