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絕對不是在懸空飛,確定是用腳掌點地在跑,但奔跑頻率飛快,有點像在前世玩滑輪車的那種感覺。
但這一切,都需要身體本身的強悍平衡力。
這種神行法,是要行就行,要停便停,完全憑師父的意念,非常方便。
太神奇了!
陳征興奮的不要不要的,猶如自己在進行一場曠古未聞的太空旅行,那樣的激動。
真像張仲堅所言,師徒兩人在天黑之前,順利到達揚州的梅園。
進了梅園,師徒倆人先到西廂院落腳,剛放下行李等,張仲堅就先將倆人腿上貼附的馬甲紙符給揭下來,然后到假山后面,恭恭敬敬地將其焚化,雙掌合一,念念有詞。
陳征不敢前去打擾,更不敢多問一句,因為道家法術乃一天機,凡天機者不可泄露。
而后,丫鬟提來熱水,師徒倆洗臉洗漱之后,陳征跟隨張仲堅到老爺夫人的小食堂里,陪兩位老人共進晚餐。
……
“娘,我二兄回來了…娘…”
正在家里忙著過年的張英娥,突然聽到在湖岸外洗東西的女兒小秋,在臺門外就大聲叫喊了起來。
她隱隱約約聽到是說二兄回來了。
難道是福根,他回家來了?
“秋丫,你說是誰回來了?”張英娥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擦了擦手走出起居客堂,來到道地上。
“娘,我二兄回來了?!毙∏餁獯跤醯貜暮影杜芰诉M來。
“二兄,是福根嗎?”張英娥見小秋點頭,喜出望外,“那他…他人呢?”
“在哪…”
小秋回身,手指往臺門口一指,只見陳佂和土根倆人,肩扛著布料和不少年貨進來了。
“母親…”
陳征走近了之后,放下東西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盈盈地站在張英娥面前。
離開大半年的陳征,身材變得結實了許多,個頭也竄高了七八公分,足有一米七五以上高度。
剛才,他在潮岸邊上比土根比了比,竟還高出二三公分呢。
望著面前的養(yǎng)子,張英娥內心無比高興,忍不住地潸然淚下。
大年三十想到趕回家來,總算是沒有白養(yǎng)一場啊。
眼看著到了大年三十,出去躲債的夫君,卻還是音訊全無,養(yǎng)子肯定是在揚州過了,一家人七零八落,變得冷冷清清的不能團聚,這讓張英娥的內心是無比失落。
一年到頭,無論貧富貴賤,有否吃飽穿暖,家人們能團聚在一塊,相互報個平安,這是平常人家的最大心愿。
讓張英娥沒想到的是,養(yǎng)子倒是趕了回來,還帶來了不少年貨。
“哎喲,帶這么多東西,你是怎么過來的?”張氏憐愛地幫陳征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我?guī)煾复笄逶缃懈锏募叶?,劃船把我送過來的。”
陳征往這里帶了好幾塊布料,年后開春家人做幾件新衣裳,還有十幾張野兔皮和三張狼皮,三條桃花潭里的大魚干,一只腌制的野雞。
還有,師父張仲堅送的一袋細磨的面粉,一大扎年糕,一壇老酒。
古代的年糕,全是手工做的,只有大戶人家才有條件開舀做年糕,普通人家也有數(shù)家合起來做的。
張英娥家,勢單力薄的,連沒人愿意跟他們來合伙的,所以,他們沒有年糕。
梅園當然有年糕,張仲堅叫陳征帶了些過來。
“這些,都是家里需要的,你師父也是有心啦?!睆堄⒍鹦τf道。
“母親,這些獸皮、魚干,還有腌雞,可都是孩兒在棲霞山上親手弄來的?!标愓髭s緊也買弄一下。
“好好好,我的福根能干了,娘以后就有福享了,嘿嘿嘿…”
張英娥半信半疑的,順著桿子往上爬。
“噢開了,二兄!”小秋向陳征豎起了大姆指,尖聲尖氣地叫開了。
“噢開…噢開…”
“哈哈…”
一家人笑盈盈聊了一下之后,就開始一起收拾家里,打掃衛(wèi)生,貼上陳征帶來的紅紙對聯(lián),準備歡歡喜喜過個新年。
年夜飯除了傳統(tǒng)的白斬雞,腌兔肉,蒸魚干,紅燒肉之外,今年還喝上了一壇老酒。
江南老酒,實際就是黃酒的前身,只是工藝跟后世的差了許多。
主要是這酒的雜質過濾工藝,跟后世相差甚遠,喝起來帶有明顯的酸澀味,跟后世的陳釀女兒紅,陳釀加飯酒相比,口感差了不少。
但盡管如此,這壇老酒已是時下這個年代里,應該算是上等好酒了。
這是陳征自穿越時空之后,第一個過的年關,還蠻有成就感的,又有一種全家團圓的滿足感。
晚上守夜的時候,陳征給母親張英娥奉上八十枚金銖,“母親,這些錢足夠家里還債了吧。”
張英娥見到八十枚金銖,驚愕得嘴張得老大,完全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天吶,這是做夢??!
金銖這種大錢,張英娥還是嫁入謝家的頭二年,見過幾次,后來就再也沒見過這種大錢。
“福根,你這么多的錢,是從哪來的?”
八十枚金銖,相當于八百吊錢,在鄉(xiāng)下,可以買下十幾畝地,或一個小宅院了。
張氏知道,張仲堅本身沒什么錢,要說給,也只有張首富張老爺。
但…張老爺賞的壓歲錢,頂多也就一個金銖,能給這么多嗎?
會不會……
想到這里,張英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陳征察言觀色,自然想到養(yǎng)母會懷疑這么多錢的來歷,他捏著張氏顫抖的手,柔聲道:
“請母親不必多疑,這些錢是年前一位漕運幫蕭幫主,賞賜給孩兒的,來路很正?!?p> “那蕭幫主為啥要賞你這么多錢?”張英娥臉色柔和不少,她也深信丫崽的品行,但仍有些疑惑。
想想也是,正常情況下,就算很有錢的主子,也不會憑白無故,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小男孩這么多錢呀。
這個問題,陳征倒還來不及思考,從山莊返回之后,光知道準備回高郵,忽視了。
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一個給玉,一個給百枚金銖,為了討好他這個毛都未長全的丫崽?
陳征很自然想到了師父張仲堅,顯然,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都想拉攏討好張仲堅。
“噢,是這樣子的母親,年前我跟師父到虛谷山莊,這漕運幫內部正在搞年關慶典,設擂比武,結果,孩兒取勝得了獎賞。”
因為要對張氏說明這個賞金的原尾,太過復雜,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說不好還會暴露許多秘密。
情急之下,陳征靈機一動,就順口編了這么個故事,這樣過渡起來還會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