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春雨
高德鈞推開門,就聽見陳西平說話超大聲,“什么明顯的例子?”
陳西平一聽聲音,也不敢大聲說話了。
“哎對了,上次你們班派的去冬令營的學(xué)校,有兩個沒去。”
高德鈞把名單一并從校長辦公室里面拿了過來。
“兩個?”陳西平熊熊烈火正要燃燒,又想起什么了,泄了氣。
“柏瑜和阮湛?”高德鈞吞了一口空氣。
陳西平抽出來名單就走了。
陳西平這人就見不得別的老師說他的學(xué)生不好不聽話,不學(xué)習(xí)之類的。
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流星地往自家班里門口沖。
路上遇到了教導(dǎo)主任都兩眼忽視了個完。
教室安安靜靜,正在進行理綜測試。
“柏瑜,你出來一趟?!标愇髌侥弥鴨巫樱镞_了一圈兒走到柏瑜那兒,把人叫出來。
語氣聽著挺正常的。
因為這次冬令營是封閉式的,推薦的這些人拉到同一個群里,學(xué)校就不在過問一個寒假的消息了。
十天的訓(xùn)練,具體發(fā)生什么了,他也不知道。
“這學(xué)期感覺怎么樣?”
柏瑜:“還行?!?p>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怎么沒去?”中年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多好的機會啊?!?p> 柏瑜:“……”
陳西平手里的保溫杯沒有拿,看來是很匆忙的跑過來的。
一個萬年不保溫杯的班主任。
“你理想不是A大嗎?”除了這種想法,陳西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地方。
“是?!卑罔ぱ劬Χ⒅掷锏拿麊?。
“我只是感覺有些可惜的?!?p> 陳西平知道這一個名額不太好弄,所以才央求學(xué)校多給了一個。
“柏瑜,無論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先以你自己為目標(biāo)的往前沖,未來如何先不要管,努力過后結(jié)果八成都是你想要的,我不能在這里跟你說是一定的?!?p> 陳西平站在欄桿上面,苦口婆心。
“阮湛家里關(guān)系復(fù)雜,是不會讓他停留在A大的,你們?”
阮湛父親的電話打到他手機,他的心臟都在跳動。
“嗯?”
柏瑜眼神平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謝謝老師的開導(dǎo)。”
算是模棱兩可地得了一個話頭。
陳西平張了張嘴,“行,你先回去,你同桌開一下?!?p> 柏瑜把名單還給他。
“老師找你。”坐穩(wěn)了座位,柏瑜對他說。
阮湛放下筆,出去。
陳西平已經(jīng)喝了一口水了,蓋子正在擰。
“阮湛啊,最近怎么樣?”
差不多這幾年都是這句話拉的開場白。
“還行?!?p> 陳西平:“有目標(biāo)嗎?”
阮湛想了一下剛才的女生,“有?!?p> 陳西平點頭,含笑兩聲,“學(xué)校目標(biāo)學(xué)校目標(biāo)。”
阮湛:“A大?!?p> 陳西平眼珠睜的圓鼓鼓。
“目標(biāo)是A大?!?p> 陳西平算是有生之年,治愈不好這兩個學(xué)生的任何一個。
中午的春雨,西拉西拉地沒下完。
快到放學(xué)的時候,雨勢突然大了起來。
明德中學(xué)的燈亮的閃眼,甚至都能看到天上卷起來的一層又一層黑云。
又是刮風(fēng)又是下雨。
“你戴傘了嗎?”柏瑜問。
阮湛:“沒。”
柏瑜從書包里面掏出來一把傘。
阮湛將傘撐開,“進來。”
一前一后地,忽視后面那么多沒帶傘的同學(xué)。
“江執(zhí)他倆呢?”
柏瑜突然發(fā)現(xiàn)阮湛不講話,他們好像都沒話了。
“淋著回家唄?!?p> 阮湛沒問。
包里的傘就給江執(zhí)了,沈時昱應(yīng)該會帶傘。
平日里阮湛沒少幫他倆個送傘救命。
沈時昱學(xué)會了,江執(zhí)學(xué)廢了。
“嗯。”
一把傘,阮湛半個身子與雨水交融。
“都說會有倒春寒,你別把傘傾的這么明顯?!卑罔ど仙轿罩氖?。
“還好,不冷?!?p> 阮湛說完吭了一聲。
“胳膊舉不起來了?”柏瑜頭上過了一陣風(fēng),那多大的力度,她還是知道的。
阮湛嘴唇泛白。
柏瑜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來吧?!?p> 他倆絕了。
一個頭疼疼死都不想麻煩別人。
一個胳膊疼打死都不肯說疼。
“聽話,那大不了下次你把傘帶過來不一樣嘛?!?p> 柏瑜沒奪過他,因為身高的差異。
阮璽回國之前還是找人攔住了他。
可以回國,聯(lián)姻是必然。
阮湛上前沖過去,就想踹他。
旁邊練了十年的黑衣人又不是死的,一腳踩斷了他的胳膊。
給你教訓(xùn),疼的教訓(xùn)效果最好。阮璽說。
可他從來不知道阮湛這個人缺少痛覺的領(lǐng)悟。
嘴唇泛白是生理反應(yīng),他就控制不住了。
回來的時候抱了小耳鈴、背了柏瑜。
一句疼的感覺都沒有。
他生來就與眾不同,對疼得感覺微乎其微。
等真正感覺到疼的時候那都是巨痛。
“疼成這個樣子,以后還要經(jīng)常帶個暖寶寶出來?!?p> 柏瑜皺眉,去年阮湛和別人打架,手上的傷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還有平常捏他,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嗯?!?p> 阮湛好乖。
就是半個身子浸濕了,發(fā)梢滴了好多水。
柏瑜身上沒有被淋濕。
“你這樣感冒的話,我可不喂你吃藥?!卑罔こ盟粋€沒注意,奪了過來。
“其實是你的個子有些矮?!?p> 阮湛整個人掛在她身上。
柏瑜當(dāng)做聽不見,“你少說點吧你?!?p> 阮湛:“柏瑜,我不疼?!?p> 柏瑜:“你能不能聽話點,嘴硬成這樣真的疼不輕你?!?p> 長腿走的路上還不忘踢了他一腳。
“沒事兒別氣我?!卑罔ぢ曇羟鍦\。
阮湛:“你別聽他瞎說,我沒干過?!?p> 他在反駁,他在狡辯。
柏瑜看了貼吧上阮湛撩起的衣擺。
隔著空氣露出來的除了是一截勁瘦的腰,還有一片冷白皮膚。
柏瑜紅唇微翹,別扭地說著,“你以后只能撩給我看。”
阮湛笑得明白,“只撩給你看?!?p> 柏瑜騰出來的那只手,捏了捏耳朵,“這雨也不大了。”
“還行吧,你帽子怎么沒戴了?”阮湛揉著她細(xì)軟的頭發(fā)。
“不太想戴了?!?p> 頭發(fā)長的還挺快,發(fā)梢都落到了肩胛骨處的長度。
“還是戴著,不然頭會很疼?!比钫烤揪舅能洶l(fā)。
柏瑜:“哦~”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