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差點害他失去五感的人,他恨不得千刀萬剮,就算是他女兒也照樣不會放過。
“閣下的這個消息非常及時,關于鬼醫(yī)的事,我會派人暗中阻止丞相,一旦本將軍登基。
許諾閣下的事定不會食言,本將軍……不,朕一言九鼎,閣下大可放心?!?p> “好!在下等的就是陛下這句話,至于鬼醫(yī)那里,陛下根本不用費心思,他老人家恐怕無暇理會此事。
登基的事陛下也不急于一時,不如借他人之手穩(wěn)定局勢,豈不是一舉多得的局面?”
“閣下說的言之有理。”
大將軍不問緣由,有了之前的事,他已經(jīng)對男人的話深信不疑,也不過問他是如何得知。
三人面談不過是短短一盞茶的時間,里面唯一的一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這天之后,人數(shù)還在逐漸增加,御醫(yī)束手無策,研究了許多法子都無濟于事。
甚至還出現(xiàn)了死亡例子,白君唯整日為此事憂心,看上去日漸消瘦,臉色非常不好。
大將軍一改往日的保持沉默,就連白君唯提出讓他管理皇城秩序,他都欣然同意。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時間久了,很快便有人察覺出端倪,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事實真相擺在眼前。
啪——
大將軍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間四分五裂,他氣得渾身顫抖:“豈有此理,居然敢戲弄本將軍!”
坐在一旁喝茶的男人,面上如沐春風,眸中一片陰沉:“我們都被騙了?!?p> 他口中的我們不止是他和大將軍,更是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能再拖了,事不宜遲,我們?nèi)蘸蟊銊邮?,以免夜長夢多?!毙睦锊缓玫念A感又一次浮現(xiàn)。
這次男人并未出口阻止,而是低頭抿了口茶,心中不悅自然是有,卻還沒到憤怒的程度。
怪只怪大將軍的愚蠢,整日混跡在朝堂,管理皇城秩序,竟然沒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簡直愚不可及。
男人眼里的譏諷非常明顯,盛怒的大將軍并未看到,匆匆離開,準備三天后的登基。
白君唯這邊也很快收到暗衛(wèi)帶回來的消息,只看見大將軍臉色難看的離開神秘人的屋子。
暗衛(wèi)按照她的命令將大將軍每日行蹤匯報給她,可并不覺得這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們的存在已經(jīng)被那個神秘人發(fā)現(xiàn),無法靠近半分,密談的內(nèi)容更是不知曉。
倒是白君唯聽了暗衛(wèi)的匯報,神色微斂,手指敲擊桌面,許久之后才緩緩出聲。
“還沒有霍斯酒的消息?”
暗衛(wèi)一聽到霍斯酒的名字,后背快速一僵,目光微閃,臉色也涌上難言之色:“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白君唯擺擺手:“繼續(xù)盯著?!?p> “是。”
這么久了,她這邊一直沒收到任務失敗的提示音,也就是說人還活著,那他為什么不和他們聯(lián)系?
派出去這么多人一點消息都沒給他帶回來,若說廢物,白君唯還真不相信。
半晌之后,白君唯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某種可能,她喚來守在外面的雨露。
“娘娘有何吩咐?”
“丞相那邊準備的如何?”
“已經(jīng)返程回京?!?p> 白君唯沖她勾勾手,雨露立刻附耳前聽,不多時,便點頭快速離開。
一切不過是她的猜測,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做好萬全準備,賭輸了無非就是一死。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雨聲夾雜著一片轟鳴,天像開了無數(shù)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狠狠砸在地面。
整座皇宮森嚴,靜的可怕,禁衛(wèi)軍手握長刀,身著鎧甲,時不時的走動四處巡邏。
這時,雷聲轟隆震耳,閃電點亮這方天地,只見銀光一閃,禁衛(wèi)軍倒地,脖頸流出大片鮮血。
雷雨交加,聲音嘈雜,誰都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尸體很快被人拖進草叢,獨留地面混合雨水的鮮血。
此刻,白君唯的鳳儀殿異常安靜,燭光忽明忽暗,雨露身著一席黑衣,黑布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娘娘,他們已經(jīng)動手了,人數(shù)眾多,不如奴婢帶您先從密道離開,暫避風頭?!?p> 密道的事,只有他們知道,也是霍斯酒留給她的后路,以備不時之需。
白君唯懶洋洋的支著下頜,時不時的抬手打個哈欠,黑瞳覆上一層水霧,神態(tài)鎮(zhèn)定自若。
“雨露不用那么緊張,猴子都能請來救兵,何況是我們,稍安勿躁,靜觀其變?!?p> 雨露隱藏在黑布后的嘴角一抽,都什么時候了,娘娘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漆黑的夜空,又是“轟隆”一聲,電閃雷鳴,如同利刃劃出一道道口子,照在不知是誰的衣角。
聽著房梁上傳來細微的腳步,比起即將靠近鳳儀殿的眾多腳步可以忽略不計。
坐在軟椅上的人支著下頜,一手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像是沒看見大將軍帶人闖入。
“大將軍如此大張旗鼓的帶人闖入本宮鳳儀殿,有何指教?”
只見大將軍一席明黃色龍袍,手持長劍,剛正不阿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
即將到手的皇位使他眼中遏制不住的興奮,似有無窮的力量支撐著他高人一等。
“皇后這個位置你也坐的夠久了,也是時候該去見你的主子了?!?p> 坐在上面的白君唯臉上適時的露出慌亂,而后拍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受到驚嚇。
“看來現(xiàn)在大局已定,我棄明投暗還來不來得及?”
她臉上雖有慌亂,唇角卻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黑眸中的水霧平白添了分楚楚可憐。
即將登上皇位的興奮感,使得大將軍根本沒仔細看,只當她是真的害怕了。
佯裝認真的思索,半晌,像是大發(fā)慈悲地開口:“既然你這么誠心,朕也不是毫無容人之量。
這樣吧,如此貌美如花的可人,死了實在可惜,朕就許你淑妃這個位置,陪伴朕左右?!?p> “真的嗎?”
白君唯捂著胸口,感動到無以復加,強忍的哈欠使她眼角沁出淚珠,未施粉黛的臉上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