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園的氛圍就很好,讓人覺得放松,舒適,沒有流水一樣的車輛,更沒有城市的喧囂。
“小孩兒,跟哥哥說說唄,怎么了?”過了一會兒,江勤盯著陶灼閉著雙眸的臉,緩緩開了口。
“什么怎么了?”陶灼被江勤突然的話問的有些懵,不知道他具體在說些什么。
“你今天看起來有心事啊,跟哥哥說說?”江勤身子稍微后仰,雙手撐在身后,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彎曲著,明明是個挺隨意的姿勢,偏偏他做起來就像是擺寫真造型。
“沒心事?!碧兆扑查g否認,她其實有點驚訝,江勤居然能發(fā)現(xiàn)她心里有事。
畢竟陶灼就算心里面裝著事兒,面上還是那冷漠的樣子,極少有人能發(fā)現(xiàn),但江勤偏偏可以,還真是奇怪。
陶灼看來奇怪,但江勤看來卻不奇怪,要知道江勤這么多年一直是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的,而姑姑對他又不好。
在這種時候,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就要特別強,他不能不開心,并且要承受他們的不開心,他不能不滿意,他得知足,要永遠笑。
從六歲開始就是這樣的生存環(huán)境,這導致江勤對身邊人的情緒極為敏感,哪怕是那么一點點的不同,他也能瞬間察覺到。
曾經(jīng)江勤恨極了這樣的自己,他好像就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次,但是此刻,江勤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察覺陶灼不開心的時候,他覺得這能力也不錯。
起碼能知道這妹妹不開心,能在這妹妹不開心的時候陪她說說話,這也挺好,也算是為陶家做了點貢獻。
“勤哥你還瞞著?”江勤吊兒郎當?shù)恼f了句,抬頭看著遠處落了一半的夕陽。
黃昏時刻總讓人覺得安逸,又充滿希望,這樣的夕陽又讓江勤想起了幾周前,第一次見陶灼那天,站在玻璃門外看著純白色的小天使彈琴的畫面。
那畫面他記了很久,一直不敢忘,生怕忘了他生命中僅存的美好。
陶灼沒說話,不是她不想跟江勤說,只是就開個家長會一樣芝麻大的小事兒而已,她搞得好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江勤見陶灼不肯說,也不好逼問她,只能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那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嗎?”
“還沒。”
“昂,你也別急,也別太失落了,既然你哥哥在宜寧的話,就一定能找到的?!?p> 江勤沒等那鑒定結(jié)果出來,倒是先安慰上陶灼了,關(guān)鍵是他陪陶灼作陪陶灼鬧都行,但還是不信白沂就是陶澄。
“嗯。”陶灼并不怪江勤烏鴉嘴,因為靠近白沂那種親切的感覺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外人看她哪怕是程叔估計都覺得她行為可笑的很。
坐著吹了會兒風,江勤突然提議去那邊放風箏,附近有賣風箏的小攤,江勤想著去買一個哄小孩兒開心,結(jié)果陶灼倔強的很,愣是攔著不讓江勤花錢,自己付了款。
“小孩兒,哥哥雖然窮,但是絕對不缺錢給你花?!苯谟行o奈,剛剛賣風箏那個老板看他眼神都透露著奇怪。
“你是哄我開心才買的,理應我付錢?!碧兆埔幌蛑v理不講情,只一句話就讓江勤接下來準備的話都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