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常并沒有多說什么,如果蔡國夏真的能夠拿出辦法來,當然能夠解決很多的問題。
以他入勁二重的實力來說,松屏城的城墻當然不可能擋得住他,但他的身后還有一眾武者,不可能真的就自己進城,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如果沒辦法進城,迎接他們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去其他的鄉(xiāng)村之中生活,再考慮其他。
可鄉(xiāng)村畢竟不如松屏城來的安穩(wěn),鹿頭村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蔡國夏在勉強緩解自己的心神后,隨即和楊常等人一齊朝著城門而去。
在這過程中,蔡國夏不停向城墻上的官兵招手,盡可能的引起他們的注意。
城墻上的官兵不是瞎子,他們在意識到城門口站著的確實是一群活人后,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弓弩,轉(zhuǎn)而發(fā)話:“松屏城已然進入城防狀態(tài),自昨日起城門便不再開啟,你們來晚了?!?p> “走吧走吧,別再這浪費時間,待會我們往下面扔火油如果砸到了你們可麻煩的很?!?p> 講完,說話的官兵就要轉(zhuǎn)身離開,顯然不想再和楊常等人扯上關(guān)系。
直到蔡國夏的又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是回來傳遞王家二公子消息的,我是王家賬房管家蔡國夏,有重要的消息要回王家稟報,還望兄弟高抬貴手!”
話音落下,上面官兵的回復瞬間給出:“原來是王家的人馬,那就另當別論了?!?p> 變臉的速度可以說是很社會了。
“來人,開城門。”
有沒有王家這層皮的差距在這一刻便全然體現(xiàn)。
普通的武者并不被官府放在眼里,因為他們的手中有高大的城墻和更為強悍的武力。
可如果是王家的人馬,和王家牽扯關(guān)系那就全然不同了。
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互相為難當然不大好。
看到城門慢慢開啟,蔡國夏又一次擦動額頭的冷汗,有些緊張地說道:“第一關(guān)過去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回到王家之后能不能說動大公子?!?p> “賢侄,如果我之后遇到麻煩了,你可得伸手拉我一把,日后你我可能還是親家,可不能就此放棄伯父?!?p> 楊常的強大是蔡國夏親眼看見,再加上他在除了王家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依靠,這個時候楊常就是他唯一的救星,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楊常是唯一一個能夠給他撈他的人。
松屏城的大門在對話間開啟,城門的轟隆聲在一眾人的耳邊響起。
楊??聪虿虈模骸跋牖蠲鼏幔俊?p> 簡單的四個字,讓蔡國仿佛經(jīng)歷雷擊,苦笑出現(xiàn):“賢侄,給個機會?!?p> 點點頭,楊常的表情中沒有任何的玩笑:“城外妖魔肆虐,城內(nèi)人心莫測,我們現(xiàn)在跟王家的臉面沒有戳破只是因為那些王家的護衛(wèi)沒有回到城內(nèi)。”
“一旦回城,王范的死訊絕對瞞不住,到時候你需要自己在王家內(nèi)撐住?!?p> “七天,給我七天時間,我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你我的性命?!?p> 這七天是緩沖,留給楊常一些掌握力量的時間,他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王家的高層掌握。
這個時間很重要,因為至少在現(xiàn)在,他們還沒辦法直接和王家對抗,他是入勁武者,王家也絕對會有入勁武者。
七天時間,聽到這個時限,蔡國夏咽下一口唾沫,微微點頭。
城門轟然打開,楊常等人隨即進入松屏城,蔡國夏脫離隊伍,和原本城墻上的官兵開始交涉。
他們在說什么不在楊常的關(guān)心范圍,那些吹噓的話語他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出,此時此刻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昨天的松屏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楊常不過出去了幾天,但是松屏城內(nèi)似乎經(jīng)歷了數(shù)十年的改變,仿佛被一次巨大的浩劫降臨,滿目瘡痍,街旁大量的屋子被被摧毀,有的土屋半邊倒塌,里面一片混亂。
斑駁的血液是如今的松屏城最不缺乏的東西,哭喪的人群,還有街面上大量奔走的官兵和大家族護衛(wèi)。
麻木的人臉,一些倒在地面上、口吐血沫,身上還繚繞著一些香火氣息。
看到這樣的情況,楊常身后的許多武者也和楊常道別,表明要先回家看看家里人的情況。
這樣的合理要求楊常當然沒有資格阻止。
同時他先回到家中,只可惜在家里人口中楊常很難問到有用的東西。
楊富水和陳翠只說昨天夜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聲巨響,城內(nèi)的一些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街面上混亂無比,還有一刻不停的砍殺聲。
嗯……還有,家門口似乎出現(xiàn)過一個小小的身影,但因為那個時候全家人都太過慌亂,所以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身影也就消失了。
楊常若有所思,但沒多說什么。
幸虧他們這個街巷的治安稍微好些,問題比其他地方都要少,所以他們只是在家中躲了一個晚上,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在看到家里人都沒事的后,他再前往了拳館。
在這里,他遇到了和往常不一樣的李老頭。
身穿戰(zhàn)甲、手持利刃,并不顯年輕的臉上還點滴著些許血液,透露出一種武者的殺意,和往常那個倒在躺椅上懶散吃著零碎,總是滿不在意指點他們練武的李老頭全然不同。
他的身上不再有那種懶惰和攜帶,蕭殺之氣在他的身上體現(xiàn)。
李老頭靜靜的坐在拳館大門的臺階上,手中的武器摁在地面上,在他的背后是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拳館弟子的尸體。
同時,還有一些拳館弟子無力的癱倒在一旁,剩余還有力氣的人都在搬動著地上的尸體,把往日的同門堆積在一起,然后等待著官府的處理。
“回來了。”
李老頭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仿佛和往日的見面一般,仿佛地上的那些尸體都并不算什么。
“松屏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面對楊常的疑惑,李老頭微微一笑:“詭異?妖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誰知道呢。”
“我們都誤解香火教了,原以為他們只不過是一些瘋子,是我們當中的少數(shù)人,沒想到他們我們才是他們眼中如同病人一般的少數(shù)人。”
“你知道有多少人信仰香火教嗎?三千,三萬?我不知道,昨天夜里城內(nèi)暴動,香火教徒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你絕對不會想到,平日里和你一起習武的拳館弟子當中居然也有香火教的雜碎,他們潛伏在拳館當中,地上無辜的尸體都出自他們之手!”
“除此之外我還能從中感受到一股子靈異,是那種熟悉的力量,是十年前的那種氣息?!?p> 隨著話語的流逝,李老頭的聲音越發(fā)急促,臉上寫滿了猙獰:“是詭異!是妖魔!是我們永遠也無法抵抗的那些家伙,他們來了,他們來松屏城了!我們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