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撲朔迷離
“世子還有什么指教嗎?”林歷身形一頓,面色微苦。
他此刻真是一點不想在這里多待。
“我在教你規(guī)矩,”江奕笑了笑,“這里是我武王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林寄霜神色一變,拉著江奕的衣袖,急道:“奕哥哥?!?p> 他怕自己的弟弟出現(xiàn)意外。
盡管覺得眼前的男子不再是她熟悉的奕哥哥,可她不在乎。
只要是他就足夠了。
那個曾經(jīng)冒死救過她一命的小男孩。
或許對方已經(jīng)不記得,可她卻一直記在心里。
江奕握住林寄霜的手,淡然一笑,“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你弟弟?!?p> 接著看向林歷,“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我不為難你,但你要是不為剛才說的話,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就做好去郡守府住幾天的準(zhǔn)備吧!”
若是放在好好的郡守府監(jiān)牢不用,著實有些浪費了。
反正非常時期,隨便找個由頭就行。
興許還能逼著林擇就范,繼而問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林歷臉色狂變,卻只能乖乖低頭,眼神不甘,拜道:“在下剛才只是信口胡謅,還請世子不要怪罪。”
“好好坐在這里把茶喝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離開,”江奕點了點頭,心思卻已經(jīng)不在林歷身上。
繼而看向宋遠(yuǎn),笑道:“宋同窗,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宋遠(yuǎn)身體一寒,面有難色,下意識地瞥向林歷的方向,卻只是顫顫巍巍道:“我真的不知道了?!?p> “看來宋同窗還是沒有嘗過郡守府刑具的滋味??!”江奕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等著,明日我讓曹郡守派人去接你住上幾天?!?p> “我不要,”宋遠(yuǎn)大吼著,一連退了數(shù)步,然后看向一旁的林歷,“林兄,幫我解釋?!?p> 林歷暗罵一聲晦氣,沉聲道:“那是你的問題,把你該說的都說出來就行了?!?p> 接著雙眼一閉,做閉目養(yǎng)神狀。
宋遠(yuǎn)又看向林寄霜,卻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然后看著江奕道:“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世子若是不信,只管把我送到郡守府去。”
他怕自己嘴快。
若是說得太多,最后連自己的家族都得不小心被牽扯進(jìn)去。
“你這個要求不過分,我可以滿足你,”江奕淡然一笑,“先回去等著吧,明日郡守府的人就會到你家中?!?p> 宋遠(yuǎn)點了點頭,匆忙往家中趕去,只求快點,能有時間跟自己的父親道個別。
看著那道消失的身影,江奕暗嘆了一聲。
終歸實力沒有恢復(fù),周一葉也不在身邊,若是真把對方逼急,自己也不好應(yīng)付。
然后便和林寄霜做到一旁聊了起來。
聊著一些瑣事,偶爾也會牽扯到林擇。
雖然收獲不大,但也讓他了解到了一些端倪。
那就是林擇這兩年的性命變了不少,就是林寄霜有時見了,也會覺得害怕。
送完林家姐弟后。
江奕便獨自坐在會客廳,陷入沉思中。
一直坐到第二天正午,曹業(yè)突然來了。
“世子,不好了,”曹業(yè)一臉急色,看到江奕的一刻,連道:“宋遠(yuǎn)死了?!?p> 昨夜江奕才派人通知把宋遠(yuǎn)帶回郡守府,嚇唬一番。
不想今日一早,他卻收到了宋遠(yuǎn)身死的消息。
“怎么回事?”江奕蹙了蹙眉。
太快了,快得有些反常。
除非是林家動的手,可林擇這時出手,無疑是明著說林家參與刺殺一事了。
不可能這么蠢。
曹業(yè)嘆了一聲,緩緩開口,“一大早有人在城南發(fā)現(xiàn)了宋遠(yuǎn)的尸身,我也讓人檢查了,被人一劍刺中要害,再無生機?!?p> 那尸身慘白的,著實讓人看著寒心。
“尸體呢?”
“被宋家人給帶回去了。”
“帶回去了?”江奕呵呵一笑,“你就沒想著查出兇手是誰?”
對方這郡守當(dāng)?shù)奈疵馓萋柿诵尤荒敲摧p易就讓宋家人把尸體領(lǐng)回去了。
曹業(yè)面色一苦。
“他們想讓宋遠(yuǎn)盡早入土為安,而且宋家有人在朝中身居要職,我實在得罪不起。”
為了自己的仕途,遇上這種事,他也只能忍著。
“沒什么不能得罪的,”江奕搖了搖頭。
越發(fā)覺得事情中透著蹊蹺。
然后笑道:“麻煩曹郡守去一趟宋家,把宋家之主請來,這事我來說?!?p> “我相信他作為一個父親,也不愿自己的孩子白死,便宜了兇手?!?p> “世子,”曹業(yè)神情一變,連道:“宋流只說要親自去查這件事,讓我郡守府別插手。若是這樣做,只怕……”
他不想惹上這種麻煩。
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可那些話,他又不敢跟江奕講。
心里不禁生起一絲悲哀。
本來坐的挺舒服的位置,現(xiàn)在也覺得燙手了。
江奕搖了搖頭,沒有去點破對方的那點小心思。
夾在中間的感覺不好受,他能理解。
就如同看著自己親人一個個死去,卻只能隱忍,不能給他們報仇一般。
接著嘆了一聲,“你只管去請,至于理由,便說我這里有宋遠(yuǎn)之死的線索。那家伙要是還肯來,我就讓武王府的人把他抓來?!?p> “原話告訴他,讓他自己選。”
太貓膩了。
說這件事和宋家無關(guān),他不信。
或許就是宋流想出的昏招,用來給宋遠(yuǎn)脫身的。
指不定宋遠(yuǎn)這會兒已經(jīng)躺在某處,在那肆意地大笑。
就算想把人當(dāng)傻子耍,也整點靠譜的招數(shù)?。?p> 他此刻心底已經(jīng)問候了宋家父子無數(shù)遍。
曹業(yè)有些為難,卻只能點了點頭,緩緩?fù)顺隽藭蛷d。
會客廳內(nèi)。
江奕神色平靜,心底已經(jīng)默默盤算起來。
若宋流真是急著幫自己的兒子脫身,說明宋遠(yuǎn)不僅僅是傳遞消息那么簡單。
或許還知道些其他事。
而這些事背后牽扯到的東西,可能宋家也不敢輕易得罪。
這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難道是齊室?
若真是這樣,駐城軍參與其中也能解釋得通了。
只是齊室為什么要這樣做?
自己父親一直忠心鎮(zhèn)守南疆,從未有過逾越之舉。而且放眼整個齊國,也只有自己父親能守住南疆。
齊室這么做,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還是宋家故意擺了這一手,想把火燒到齊室的身上。
想到這里,江奕忍不住嘆了一聲,“水太深,真想有父親那等實力,直接平推臨溪城的各方勢力,也省得勞心了?!?